林音手一松,沙包落地,林音腳一抬,把即將墜地的沙包踢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趙雪,開始給林音數數,“1、2、3……”
最后林音踢了七八個沙包,終于掉在了地上,而林音也有些氣喘吁吁的。
趙雪笑道,“林音,你退步了,你之前在學校可是能踢100多個呢!”
林音笑著點頭道,“是啊,上了初中后,太忙了,在學校也沒時間踢。”
趙雪點頭表示認同,之前在小學的時候,下課他們就能玩,可是在初中下課的時候,大多數同學也在學習。
課間10分鐘,很多學生除了去廁所,大多也只會待在自己的座位上,說說話,很快就上課了,哪有時間踢沙包玩兒啊?
這次放假,趙雪竟然來找她玩兒,林音心里還是很高興的,笑容看起來都明媚了許多。
接下來就輪到趙雪了,林音也給她數數,趙雪踢了將近快200個才停下。
剛停下,她就累得差點摔倒在地,臉上還一直笑著。
趙雪從小玩,雖然有好幾個月不怎么玩了,但踢得還是比林音好得多。
林音毫不吝嗇的伸出大拇指,夸贊了一句,“厲害!”
趙雪笑得沒心沒肺,接下來就輪到楊紅跟孫曼曼。
楊紅跟孫曼曼也貼了100多個,比林音好點,卻比不上趙雪,之后幾個女孩子踢沙包踢累了,休息了一會兒,就玩丟沙包。
天氣雖冷,可蹦蹦跳跳的,身上倒是出了一層薄汗。
幾人正玩得高興,趙雪忽然用手肘撞了一下林音,林音詫異的看向趙雪,趙雪則向某個地方揚了揚下巴,努了努嘴。
林音順著趙雪,意有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了遠處有一道消瘦的身影,仔細一看,那不正是楊柳嗎?
林音好久不見楊柳了,仔細一打量,發現楊柳長高了不少。
她過年就15了,身體抽條,身材纖細,多了幾分少女的玲瓏雅致,臉頰被寒風吹得紅紅的,低著頭走路,也不知道有沒有看到她們。
趙雪開始向林音訴說她聽來的八卦,“五丫,我聽我媽說她要定親了,對象就是鎮上的那個小混混,叫周坤的。”
林音不咸不淡的哦了一聲,眼神平靜無波的看著漸漸遠去的楊柳。
雖然因為林四丫的重生,還有她的穿越,稍微改變了一下這個世界,原有的進展影響了不少人,但是林音是了解楊柳的。
楊柳心狠手辣,嫌貧愛富的德行,她想來應該不甘心只嫁給周坤,以后說不定還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對付楊柳這種人,林音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變強,變得比楊柳更強。
這畢竟是一個法制社會,接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使得林音做不出犯法的事兒。但楊柳若是再敢傷害她的家人,她也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林音想到了林月季的死,怕是沒有那么簡單,只是她暫時還抓不到她的把柄。
楊柳走了,林音跟趙雪幾人玩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家吃飯了。
林音幾個看到了楊柳,楊柳自然也看到了林音幾人,垂下的眉眼,遮住了陰狠毒辣的眼神。
楊柳不禁想到村里人對林音的夸獎,說林音直接從初一跳到初三,是名副其實的天才。
因為在其中聯賽中考了第一,學校還免了她的學雜費和書本費。
這次期末考試,林音也考了第一,還發了張獎狀。
趙亞楠在村里四處炫耀,楊柳想不知道都難。
每當聽到這些,楊柳的心中就不禁燃起熊熊妒火。
憑什么?
那個林音害的她不得不輟學,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她弄的那么慘,憑什么林音卻成為人人夸獎的神童?
楊柳咬了咬唇,眸光森寒冰冷,她不服!
林音若是比她過得差也就罷了,她絕對不允許林音比她過得好,而且……
楊柳還想到了村里的粉筆廠,村里好不容易干了一個廠子,能進廠工作的工人,每個月都有好幾十塊錢的工資,不比那些國企大廠子工人待遇差。
但是讓楊柳想不通的是,憑什么林音的父親林愛民,那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能當上廠長?
林愛民也是泥腿子,沒上過學,就只是跟著村里的老人死了幾個字罷了。
以前也基本在村里呆著,沒啥見識,這種人怎么能當上廠長呢?
楊柳覺得這里面一定有不為人知的黑暗交易,說不定是林音家里給老支書和老村長家里送了錢什么的,老支書和老村長這才同意林愛民當上廠長。
粉筆廠之所以能夠建立起來,全部是因為林音的那張制作粉筆的方子,就連客戶最開始也是林音他們家拿來的。
后來隨著粉筆廠名氣越來越大,訂購粉筆的人越來越多,廠子的效益才越來越好。
但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楊柳跟她媽楊寡婦在村里就是邊緣人,村里的人厭惡她們母女倆,很少有人跟他們來往。
這母女倆信息滯后,根本不知道林音為這個廠子的建設,做出了多大的貢獻。
林音年紀小,不適合進場子,林愛民雖然不是長袖善舞的性格,但是他為人誠信老實,每一個跟他做生意的人都很放心,這個廠長林愛民實至名歸。
想到林音的父親,林愛民當了廠長,據說每個月有60塊錢的工資。
60塊錢呀!楊柳嫉妒得雙眼冒光,眼睛發紅,若林愛民是她的父親,該有多好,只可惜……
她父親是個沒用的,就連她的母親楊寡婦也是個不中用的。
若是她能頂用一點的話,自己現在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接著,楊柳又想到了她現在的對象周坤,前兩天周坤還說,等過了年,就讓他父母來提親,兩個人先定親,過兩年他們就結婚。
說實話,周坤對她還不錯,可楊柳心里卻有些不樂意了。
這么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對周坤的性子摸得一清二楚,如果兩人結婚的話,楊柳有把握將來能把周坤捏的死死的。
以前楊柳還洋洋得意,覺得能找到周坤這樣的對象也不錯了,畢竟周坤可是工人,他的父母是廠子里的干部,每個月能掙不少錢呢。
村里的這些姑娘,以后長大了也是嫁給泥腿子,哪里比得了她?
可是想到林音,楊柳就有些不服氣。
林音的父親現在是村里粉筆廠的廠長,本來大家差不多的家境,現在林音一下子就超過了她,就因為林音有一個好爹,這讓楊柳又怎能服氣呢?
楊柳心眼子最多,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他媽揚寡婦。
楊寡婦這么多年,一直拉扯著楊柳一個人,曾經也想過在組建家庭,但楊柳不同意,每次相親楊柳都會搞破壞,使得楊寡婦一直沒能二嫁。
也幸虧楊寡婦性子一直比較軟,若是換個厲害的,楊柳的日子怕不會那么好過。
楊柳長得好,楊寡婦長得也不差,這些年來村里有不少男人向楊寡婦獻殷勤,比如幫楊寡婦挑個水,澆個地啥的。
也就這兩年,因為楊柳干的那些事兒,使得原本愿意獻殷勤的人,不敢再招惹這母女倆。
楊柳覺得自己老媽比林音他媽趙亞楠要漂亮,若是楊寡婦肯伏低做小,去勾引林愛民的話,也不知道林愛民會不會上當?
若是楊寡婦有本事,讓林愛民跟趙亞楠離婚,跟她結婚,那林愛民豈不就成了她爸爸?
若林音知道了楊柳的想法,肯定會翻一個大大的白眼,不屑的說一句,你在想屁吃!
可是楊柳心里就跟著了魔一樣,越來越覺得這件事大有可為,只要他媽肯放下身段,想來林愛民的泥腿子,應該會上當吧?
想著想著,楊柳就回到了家。
楊寡婦正在做飯,看到楊柳回來了,就招呼了一聲,“去洗手吧,該吃飯了。”
楊柳以前對楊寡婦都是愛搭不理,今天卻是例外,站在廚房門口,盯著楊寡婦那張臉,看了好一會兒。
看的楊寡婦渾身不自在,甚至還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難道我剛才做飯的時候,不小心臉上蹭什么東西了,你怎么一直看著我呀?”
楊柳白了楊寡婦一眼,垂眸道,“也沒什么,就是覺得,媽你年紀也不是很大,我怎么看著你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呀?”
楊寡婦一聽,眼里先是閃過一抹驚慌,畢竟沒有哪個女人被自家孩子說臉上的皺紋越來越多時,心里會平靜無波的。
但很快,楊寡婦就放下了手,臉上流露出無奈,“你這孩子也不想想,我這些年為什么會老的那么快?還不都是為了你,為了這個家。”
“你整天不干活,我為了養活你,一人要干兩個人的活兒,整天在地里曬著,這風吹雨淋的,能不老嗎?”
聽到楊寡婦這番話,楊柳心中沒有半點觸動,只有冷漠。
楊柳臉上卻裝作一幅感動的樣子,“媽,真是對不起,因為我都不懂事,讓你一直操心,都是我不好。”
楊寡婦詫異的看著楊柳,不明白自己這閨女今天怎么轉了性了?
以前這些話,她也不是沒跟楊柳說過,可楊柳哪次都是不耐煩的打斷她,何時說過這么貼心的話。
楊寡婦不解的看著楊柳,見楊柳一臉坦然的看著她。
楊寡婦臉上忽然蕩起一抹溫柔的笑,語氣溫和,“你這孩子,可終于懂事兒了。”
楊柳見楊寡婦笑了,臉上多了幾許皺紋,但楊寡婦五官長得不錯,隱約能夠看出年輕時漂亮的容貌。
楊寡婦心里高興,女兒懂事了,正要去炒菜。
楊柳卻忽然說道,“媽,你有沒有想過再嫁?”
楊寡婦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抹愕然,不敢置信的看著楊柳,嘴巴半天沒合上,過了好一會兒,才又羞又急道,“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說完這句話,楊寡婦臉上露出黯然之色,“你媽我年輕的時候,倒也想過二嫁,可你不是不同意嗎?”
“我每次跟人相親,你都去搗亂,后來我也絕了這心思,守著你,把你拉扯大,也算盡了我這個當媽的義務了。”
“現在你媽的我都老了,還二嫁什么呀?”
楊寡婦說著,不禁想到自己年輕時相親的那些對象,心里也曾想過無數次,若是自己沒有堅守這個規律,而是嫁了人,日子會不會比現在要好過一些?
楊寡婦家里沒有男丁,她剛開始相親的時候,說是還想讓男方入贅。
楊寡婦死了一個丈夫,還養著個閨女,在招贅也不容易。
畢竟這年代,若不是活不下去,有哪家的父母,愿意讓自家孩子入贅呢?
特別是楊寡婦都招贅過一次了,能跟她相親的有幾個都是殘疾人,長得也不好,還有個腦子有毛病的。
楊寡婦自己也不滿意,加上女兒的搗亂,這事兒也就吹了。
后來,楊寡婦也想清楚了,反正她閨女姓楊,老楊家也不算絕了香火,大不了等閨女長大后,她再嫁人。
媒婆也物色了幾個好點的男人,楊寡婦勉強算是滿意吧,但后來都被楊柳給攪黃了,事情也沒成。
楊寡婦本來想讓楊柳遭罪的,現在怕也是不成了。
楊寡婦心里嘆口氣,香火斷就斷了吧,她也沒辦法,她一個女人又能做什么呢?
沒想到,楊柳今天竟然提到了她嫁人的事兒。
楊寡婦搖頭苦笑,“都這個年紀了,還嫁什么呀?”
楊柳見楊寡婦似乎對嫁人不感興趣,這哪兒成啊?她還想著他媽能把林音她爸給搶過來呢。
楊柳看著楊寡婦,意味深長道,“媽,我過年都15了,過兩年結婚,離開了家,家里就剩你自己了,以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總想著您要是嫁給了別人,怕是就不會要我了,所以我不想讓你嫁給別人,但現在我長大了......”
楊柳臉上一副懂事的模樣,“知道您這么多年來也不容易,等我嫁出去了,家里就剩你一人,我也不放心,就想著你要是能嫁個男人,讓他照顧你,我也就不操心了。”
楊寡婦聽了,雖然覺得難為情,但也覺得閨女難得體諒自己,就嘆了口氣說,“你媽我都這么大年紀了,還能嫁給誰去?等你嫁了人,在家里就我自己,我也不用操心你了,也過幾年舒心日子。”
楊柳能看得出來,楊寡婦這話其實有些言不由心,楊寡婦是想嫁人的,因為她本就不是個性子強勢的女人,她曾經無數次想過嫁個人,讓男人養她,給她撐出一片天來,可她現在年紀大了,不敢有那份奢望。
楊柳不再說這事兒,轉移了話題道,“媽,你知道咱村的那個粉筆廠吧?”
楊寡婦點頭道,“知道,我聽村里人說,那廠子能掙不少錢呢?有很多外地的學校,都到咱們村來買粉筆,所以廠子里的工人越來越多,就連工資,據說以后賺的錢多了還會往上提。”
想到這個廠子,楊寡婦就不由心生羨慕,覺得她若是也能進廠子當工人,那就好了,只是現在那廠子里的工人都是男的,她也不好意思去,而且人家也不會要她。
廠子就那么大,村里這么多人,排著隊等著進廠子的人多了去了,她們母女倆在這村里的名聲都快臭大街了,上一年都幾乎沒人跟她說話,也就這一年她厚著臉皮,主動跟人搭訕,別人才會多跟她說兩句話。
也多虧楊柳這段時間比較老實,若是楊柳繼續搞事兒的話,村民們怕是恨不得要把她們母女兩個給趕出去。
楊寡婦一邊兒跟楊柳說話,一邊炒菜,菜炒好了之后端上桌。
母女兩個面對面吃飯,桌上只有一碟咸菜,一碟水煮白菜,白菜里面只放了點鹽,沒有半點葷腥,吃的楊柳嘴里沒滋沒味兒的。
再想想林音那個丑八怪,這一兩年是越長越漂亮了,以前干枯的頭發,變得油光水滑,個子也躥高了,臉蛋也紅潤了,想必他們家里吃的很不錯,而且,他還聽人說林愛民還買了一輛自行車;
自行車啊!全村獨一份兒,這又怎能不讓楊柳嫉妒呢?
楊柳手里拿著窩窩頭,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抬眸看了眼對面吃得正香的楊寡婦,楊柳不經意間,忽然開口問道,“媽,你覺得林音她爸爸怎么樣?”
楊寡婦不明白,閨女怎么會想起來問林愛民這個人,但楊寡婦想了想還是說道,“林愛民這個人,心眼實,人也坦誠,以前到只覺得他老實,沒想到他現在竟然還當上了粉筆廠的廠長,粉筆廠在他的帶領下,倒是越來越紅火,是個有本事的人。”
楊柳明顯聽出楊寡婦話語中對林愛民的推崇,于是,她又問了句,“媽,那你覺得林愛民這人長得怎么樣?”
楊寡婦沒明白楊柳這話是什么意思?實話實說道,“長得人高馬大,濃眉大眼的,年輕的時候也是村里有名的俊小伙。”
楊寡婦不明所以的看著楊柳道,“你這孩子,問他做什么?”
楊柳忽然笑了,瞇著眼,眼神卻極為認真道,“媽,你覺得,讓林愛民給我當爸爸怎么樣?”
楊寡婦怔住了,過了好半晌,臉一下子就紅透了,心里覺得臊得慌,嘴上也忍不住罵道,“你個死丫頭,胡說什么呢?林愛民他可是有媳婦兒的,還有四個孩子,你媽我可是寡婦,這話能胡說嗎?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咱娘倆就別想活了。”
楊柳卻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怕什么呀?家里只有我們兩個在,別人聽不到的。”
楊寡婦舒了口氣,接著瞪眼看向楊柳,嗔怪道,“你這孩子,真是被我寵壞了,怎么什么話都敢說呀?”
楊柳翻了個白眼,看向楊寡婦道,“媽,如果真的讓你嫁給林愛民,你愿意嗎?”
楊寡婦張嘴想反駁,但最后卻變成了一句,“就算我想嫁,人家也不想娶呀。”
楊寡婦說完這句話,又看向楊柳道,“你這孩子不要胡思亂想了,我跟林愛民不可能的,他有妻有子,又不喜歡我。”
楊柳卻說,“媽,我覺得你比趙亞楠好看多了,你要是能讓林愛民喜歡你,跟趙亞楠離婚,他不就能娶你了嗎?”
楊寡婦瞪了眼楊柳,“胡說什么呢?還離婚?你這孩子從哪聽的這個詞兒啊?林愛民跟趙亞楠要是敢離婚,周圍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年紀那么大了還有好幾個孩子,也好意思離婚。”
楊柳卻不以為然道,“你管他們好不好意思呢?只要他能娶了你,那咱們娘倆以后可就有好日子過了,我可是聽說,林愛民當廠長每個月都有60塊錢的工資,家里現在又買了一輛嶄新的自行車,日子過得可紅火了,您就不羨慕?”
楊寡婦沉著一張臉道,“我就算羨慕又有什么用,林愛民他不是我丈夫,我也不可能嫁給他,你這孩子還是歇了心思吧,行了,趕緊吃飯,吃完飯,我還有活干呢。”
林寡婦平日里掙的工分少,為了能養活兩個人,冬日里她就跟老支書求情,讓她去照顧村里的牲口,每天多少有點兒公分。
楊柳卻不死心道,“媽,我真的覺得你比趙亞楠好看多了,不試試你甘心嗎?萬一要是成了,我們后半輩子就不用愁了。”
楊寡婦飯也不吃了,直接轉身去了廚房。
楊柳見楊寡婦始終不答應,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而楊寡婦對于楊柳的話,似乎也不是無動于衷。
楊寡婦下午照顧完牲口,回家的時候,遇到了騎著自行車的林愛民,楊寡婦遠遠看到推著自行車的林愛民,腳步一頓就走不動道兒了,楊柳的那番話,到底是給她產生了幾分影響。
看著林愛民那高高瘦瘦的個子,大大的眼睛,挺直的鼻梁,楊寡婦心里就有股說不出來的滋味兒,像是有什么東西,突破了心房,讓她忍不住揚聲開口,“林三哥,你這是去哪兒?”
正低頭走路的林愛民,忽然聽到有人說話,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正沖他笑的楊寡婦。
林愛民看著沖他笑的楊寡婦,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林愛民先是奇怪,也沒太當回事兒,只冷著臉點了點頭,連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