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我盯著,你去稟報給娘娘第118章我盯著,你去稟報給娘娘(1/2)
良妃一愣。
但緊接著鐘窕面色一變,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說錯話了。
果然,良妃也已經發現,她面色倏然一冷:“你不是宮女,你是誰?”
酒氣徹底被激醒,良妃往后一退,扶住門框:“你到底是誰?!”
鐘窕在心底嘆氣,果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方才一時心急就脫口而出鐘窕兩字,這在宮人那里是大忌。
所有的宮女太監,在宮里都是嚴格教導過的,決不能直呼主子們的名姓。
鐘窕雖然是來做客的,但她的身份擺在那里,宮女們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眼看糊弄不過去,這良妃也不是個心無城府的人。
鐘窕思索片刻,還是決定將身份托出,一方面,她已經在承和宮前露過臉,不算憑白糾纏,二來用鐘窕的身份,她更方便問寫東西。
但是當然不可能全說:“娘娘,小女鐘窕。”
良妃驚愕地半張著唇,目光落在鐘窕的臉上,有些難以置信。
“原本該上門登拜的,不過今夜出來,確實如方才所說,是來還帕子的,望娘娘見諒。”
“不對。”良妃警惕地看著她:“若只是個帕子,你又何必在去了承和宮后,又來一趟儲秀宮?”
鐘窕:“........”
她微微欠身,露出臉上的真誠:“因為我擔心三殿下。”
這回輪到良妃無言。
只怕再遲鈍的人也能猜到,鐘窕的擔心二字里,包含了什么樣的情感。
即便公子策提到良妃的時候總是語氣不佳,但是鐘窕隱隱覺得,良妃看上去并不像對公子策完全無情無義。
如果當真無情,又何必大半夜喝了酒在這院子里傷懷呢?
所以她冒了險,將話說的模棱兩可。
良妃果真帶著懷疑的目光將鐘窕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即便她身居深宮,但是前陣子公子凝私下去大兆下聘的消息傳遍了整個皇宮,她也有所耳聞。
繼而鐘窕這個名字就沒少從下人口中聽到過。
有說皇后很滿意這個未來兒媳,大兆鐘家加成,往后公子凝要借的大兆的勢力根本就是盡在囊中。
也有說這位鐘姑娘傾國傾城,在西北邊境一舉殲滅了流寇,還西北太平,巾幗不讓須眉的。
總之對她的夸贊有許多。
若是鐘窕換個公主身份,只怕會更為令人爭相紛涌。
但是...她怎么會跟阿策扯上關系了?
西北……難道是因為同在西北的緣故?
她一直知道公子策不是甘于平庸的性子,從他一遍遍在皇后和貴妃,太子和二皇子的打壓下,還能完好活著這件事來看,就注定他的未來不會安于室。
只是,這到底是好是壞?
在撫養他這件事上,良妃自問自己確實沒有遵從宋清徽的囑托,是對她有愧的。
因為自己太害怕了,她身后有家族,有趙家的榮辱,她根本不敢跟皇后對著干。
所以,即便是講公子策的苦難全都看在眼里,她也沒有一刻敢忤逆,沒敢去挑戰她們的強權。
第118章我盯著,你去稟報給娘娘第118章我盯著,你去稟報給娘娘(2/2)
所以如果鐘窕跟公子策有什么,她也不會透露。
公子策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得來的,她對宋清徽的愧疚,也不會讓她去阻攔他要做的事。
下午公子策對她的逼問,已經讓她潰不成軍。
她有什么理由介入?
只是……“你說你擔心阿策,這件事,太子知道么?”
若是太子知道鐘窕與公子策有干系,他臉上的顏色一定不會好看吧?
鐘窕這次進宮來,雖說是公子無憂邀請的,可公子無憂不就是為太子做嫁衣的么?
聽完她的問話,鐘窕果然沉默了。
那就是不知道。
“西梁皇宮本就暗流涌動,你知道你夜里跑出來找阿策,若是被皇后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吧?你身后也還有大兆和家族,牽一發動全身,一榮俱榮,你不怕么?”
鐘窕奇怪,良妃的態度有些咄咄逼人似的,但似乎問的全是心里所想。
她頓了頓才答:“天要塌,石要崩,都是未來的事,我既然選擇相信您,又去擔憂那些天崩地裂,我豈不是自找煩惱嗎?”
良妃的身子幾乎肉眼可見的一抖,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就有些崩潰:“你是這么想的?”
鐘窕想去扶她一把,卻被揮開了。
她一臉莫名:“娘娘覺得我說的不是真話?可鐘窕自小就是這樣的性子,身后有什么,要掙什么,都不是一成不變的,杞人憂天患得患失,一晃眼時間過去了,發現自己擔憂的都沒有發生,何必呢?”
“哈,哈哈。”良妃眼角溢出淚來,她似哭似笑:“連你一個小姑娘都明白,我怎么就活不明白呢?”
她到底怎么了?
鐘窕疑慮是自己說錯了話刺激了她,但是又不敢再逼近,怕良妃更加崩潰。
她們的動靜已經不小了,再鬧大些就要驚動人。
過了好一會兒良妃才冷靜下來,她微微吸了口氣,沖鐘窕道:“你走吧。”
看這個樣子,良妃也是不知道公子策去了哪。
鐘窕帶著滿腹疑慮,有些失望地想轉身離開。
“等等。”良妃擦掉眼角的淚,喊住了鐘窕:“你如果當真不怕,就去先太后的慈安宮里找一找,或許他在那。”
先太后?!
鐘窕的懷疑更重了,公子策去先太后的寢宮做什么?
西梁的歷史她不知道,但是這個先太后即然已經是‘先’,說明她已經死了。
從來也沒有聽說過公子策跟先太后有什么關聯……
“娘娘——”
“別問我為什么,”良妃突然冷聲:“我能告訴你的就這個,至于你要不要冒險去,若被人發現是什么后果,都是你要考慮的,你走吧。”
這一晚上,鐘窕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女人翻臉如翻書。
這位良妃的心緒,分明非常容易波動。
她張了張唇,最終什么也沒說,退出了儲秀宮。
夜色下,她挑著陰影走在墻根底下,判別去往慈安宮的方向。
影子被拉的很長,長到身后暗處突然冒出的侍衛盯著她,目光幽深復雜,沖身邊的人道:“我盯著,你去稟報給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