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邊城只有一天的路程時,當軍衛們照本宣科要停下時,大家都興奮的提議繼續趕路,不過軍衛們瞧著興致勃勃的人群,可不敢讓這些人連夜趕路。(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軍衛們為了安撫人心,還是讓大家繼續趕一陣子路后,才趕在天黑前在一座山下停下來。這么久時間來,軍衛們大約想著可以趕回駐地,他們臉上紛紛露出難得的笑容,他們當中有人還有心把男孩子們叫到一塊,說是要帶他們去山上采集野果。慎行幾人聽說后,興奮的跑到火堆旁,同東桐幾人打過招呼后,三人“呼”的跟著軍衛們往山上跑。
東桐和陳小百、楊梅三人互相看看笑笑后,繼續自已手中燒烤,只有景春向往的瞧著慎行他們奔跑的身姿,東桐把烤好的食物遞給景春時,瞧到景春眼中憧憬的神色后,笑著輕拍她安慰說:“景春,再忍耐幾個月,你就可以同他們一樣奔跑。”景春從東桐手里接過食物后,仔細打量東桐的神色后說:“桐姐,你這話又是說來逛我。”
陳小百和楊梅兩人聽后笑起來說:“這回桐可沒有打趣你,她說的是實話,幾個月后,你要是想飛都行。”幾人正說著話,有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坐在火堆邊的人全向馬蹄聲響的方向望去,漸漸的可以清楚的瞧到幾個黑衣女子騎馬奔過來的身姿,在快近營地時那幾人跳下馬后,順手把馬繩索遞給迎上來的軍衛。
東桐他們旁邊那火堆邊坐著的幾個男子,“騰”一下子站起來,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幾人同時站起來朝那幾個黑衣女子沖過去。東桐瞧著那幾個男子迎上黑衣女子,見到他們互相之間快速擁抱后再慢慢放開,雙雙對視含情脈脈立在那兒。東桐是眼光睜得大大的想瞧個仔細,心里認為他們剛剛在眾人面前如此豪放舉動,怕是一定會有現實版的瓊瑤劇演出。[wzdff貼吧團]東桐的興奮點一下子沸騰起來,這時代沒有電視可看,有真人版的演出更加的好。可惜的是東桐看了半天,除去剛剛開始他們之間那個擁抱外,別的時間他們一對對都在演默劇般。好不容易那些人總算動起來,卻是成雙成對走向軍衛的手中接過馬繩后,雙雙騎上馬后便奔馳而去。
東桐沒看到精彩的演出,心里那個失望啊只能慢慢收回眼神。(每天24小時不睡覺更新!)東桐這時才有些擔心自已剛剛那眼神瞧得太露骨,怕多少會讓旁人側目。便小心的打量身邊左右幾人,誰知他們一個個如同被人點穴般,陳小百和楊梅、景春眼光都直直盯著馬奔去的方向。
她們眼底都有著甜蜜企盼,臉上露出忽喜忽憂忽神往的各種表情。東桐望著她們心底竟然會感到有些淺淺苦澀,又有著薄薄的羨慕情緒在眼底隱約浮現。東桐不管是在前世還是這世,身邊都沒有出現一個可以讓她有所企盼的人。東桐慢慢的閃開眼后,接過木然的陳小百手中要烤的食物繼續烤起來。
她們一個個都久久盯著那里不放松,直到天色微黑,軍衛們帶著孩子回到營地的吵鬧聲音,才讓眾人如同驚醒般的回到現實。景春回過神后,慢慢湊近東桐身邊說:“桐姐,你說懷真會過來瞧我嗎?”東桐知懷真是管軍用物資的官吏,這懷真這會在不在邊城這事很難說,不過東桐不想讓景春太過失望,便笑著說:“懷真大人要是在邊城,知曉你來的消息,他一定會過來接你。”景春見到東桐說得如此肯定,趕緊站起來在東桐面前轉幾圈說“桐姐,你好好看看我,我是不是現在臉色很難看?”東桐望著她緊張的神情,笑著拉她坐下后,輕輕拍拍她說:“景春,你在懷真眼里就是一朵花,你這朵花什么時間在他眼里,都開得好看。[wzdff貼吧團]”
楊梅聽到東桐這話笑起來問:“桐,我這一路奔波,容顏蒼老許多不會是花一朵,我夫君見到應是不喜歡?”東桐裝腔作勢的把楊梅好一陣子打量后說:“這般美女,憔悴的讓人心疼,美得讓人心都要破碎掉。只怕你夫君喜歡你喜歡的要命。”東桐說完之后捂嘴笑起來,景春在一旁聽后笑著說:“桐姐,從前都不知你原來有這一面。”陳小百笑起來望著楊梅說:“桐,說得的確對,梅的確是美得讓人心破碎。”
幾人正在嘻嘻哈哈中,三個孩子抱著野果子過來,慎行拿幾個果遞給景春后,把懷里的果子全放到東桐那里,笑著同東桐說:“娘親,叔叔他們幫著我瞧過這些果子,說都可以吃。”東桐笑著拿出帕子幫慎行擦拭臉部臟的地方。景春吃著果子對慎行問:“那山難爬嗎?”慎行笑著搖頭說:“軍衛叔叔們都不許我們走遠,我們只是在山崖下摘些果子就回來了。景春朋友等到你以后可以爬山時,我們一起再去爬一次。”景春聽得大喜點頭說:“好,慎行朋友真是我的好朋友,到時我們一起去爬山。”
東桐在旁邊聽著,只覺得這是兩個童心重的孩子才會說的話,不同的是一個是大孩子,而另一個小孩子年紀稍小了些。東桐拿起一個果子正咬一口時,遠處又有馬蹄聲音傳來,聽起來好象是有許多馬匹在奔馳而來,營地里的人興味盎然的全望向那個方向,只有東桐和慎行兩人關注著自已手中的食物,沒有抬頭瞧向那方向。
東桐擦干凈一個果子遞給慎行,慎行笑著望向東桐低聲說:“娘親,這果還真好吃。”東桐母子倆人頭也不抬的吃著果,當馬蹄聲音越來越響時,火堆旁許多人忍不住站起來,慎行好奇的同樣往那方向望兩眼后,轉回頭望向東桐,伸出手笑著握上東桐的手。東桐抬頭見到另兩個孩子眼中的興奮神色,再瞧向慎行眼中的平淡,東桐的心隱隱約約的痛起來,此時東桐才明白因為自已讓兩個孩子同樣錯失父愛,難怪他們要比別的同年紀的孩子要懂事許多。
慎行望一眼東桐后笑著說:“娘親,我們這一路經過許多地方,以后說給慎思聽,讓她好好羨慕我們一回。”東桐聽后笑著點頭說:“我們還要同舅舅說,誰叫他一個人不知跑那兒去玩。”慎行笑起來輕拍東桐的手說:“娘親,這法子好。”東桐母子自得其樂的玩鬧起來。
那馬蹄聲音早就緩慢下來,人聲音由開始時的喧囂到后來靜靜變小聲音。只有沒有抬起頭來東桐母子兩人大手包著小手玩樂著,母子兩人的笑臉給火光映襯得格外的張揚。東桐和慎行母子兩個好一會才覺得周圍格外的安靜,兩人互相瞧瞧后抬起頭,順著眾人的眼光轉過頭,見到一身黑衣勁裝傅冬站在他們的身后。
東桐和慎行眼里都有著明顯驚訝,母子兩人沒有想到傅冬竟然有心趕過來,東桐和慎行趕緊站起來。傅冬輕輕走近他們面前,臉上露出算得上溫暖的笑容,東桐明顯聽到四周的眾人倒抽氣的聲音。當傅冬的手輕輕的摸上東桐的臉時,東桐能感覺到四周眾人都用不能相信的眼光注視著眼前這一切,東桐再遲鈍也知曉自已這時是不能躲閃,她只能由著傅冬的手輕輕摸上自已的臉,傅冬輕輕擦拭東桐的臉后,笑著說:“桐,你的臉有灰塵。”傅冬叫得無比親密,東桐笑得極其不自然的應承:“哦。”東桐想著手里還握有的果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塞到傅冬手里說:“慎行上山摘的果,給你嘗嘗。”
傅冬接過果子,就近火堆打量下手里的果子,又仔細的瞧向東桐手里別的果子,笑著對慎行夸贊說:“嗯,不錯。這果子都是能吃的。”慎行聽傅冬這話后,笑著說:“是叔叔們教我采的果。”傅冬聽慎行這話后,抬頭掃一眼四周,那些正盯著傅冬和東桐、慎行三人瞧得起勁的人,不約而同的低下頭。傅冬望一眼東桐再瞧向慎行后,他伸出手遞給慎行說:“慎行來,爹爹帶你去騎馬。”這是傅冬第一次在慎行面前,以父親的身份自居對慎行說話。
東桐聽傅冬這話后,很是愕然不知傅冬玩得是啥心理戰術,東桐趕緊把眼里泛起的驚訝之色掩飾起來。慎行望望低垂眼瞼的東桐,笑著伸出小手放入傅冬大手里面,父子兩人第一次親密的走在一起。兩張同樣的俊臉,一張冰得凍人的大人臉,一張笑得如花般的小孩臉,這父子兩人是兩個極端,極其分明的南北極冷熱對比。眾人在他們走遠后同時放松下來,營地里這下有著無數說話的聲音響起。
東桐望望身邊的景春,見到她的手里握緊一卷紙,臉上甜笑可以讓人酸掉大牙般的甜。陳小百和孩子已扯著一黑衣壯實男子的手,三人輕聲音的相互問著話,而楊梅笑得百般溫柔望著她對面那個瘦削的男子,那男子嘴角含著春風般的笑著摸摸楊梅的臉,而孩子是牽著父母的手,笑著仰起頭瞧瞧爹爹再瞧瞧娘親。
東桐坐下后,瞧著景春的燦笑,再望向營地里團聚的人們,想著傅冬剛剛的溫柔真讓人有些想不通。東桐一直以為自已和傅冬大約就是這般,相敬如賓的處過這陣日子后,然后從各自的人生中慢慢走遠,漸漸消失在彼此的生命中。人生有許多偶然,東桐只當傅冬是自已的偶然一撞后會分開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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