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貴妃娘娘只想當咸魚

第408章 天定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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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青昭平日里喜穿著素雅,昨兒匆忙去壽安宮,又是去撕破臉的,哪還顧得穿什么皇貴妃禮服,更別提準備皇貴妃儀仗了。

至于壽安宮的人……

如今的壽安宮,全是唐昀的人。

之前被換下來的那批人,對于昨晚之事,個個諱莫如深,三緘其口。

不論誰也套不出來話的。

劉御史咬牙,看尚書令這模樣,是打定了主意要將此事瞞下來了。

陛下想來也和尚書令是一個意思。

他略一沉吟,換了方向,“皇貴妃身居深宮,我等皆是前朝之臣,此事既然無從辯駁,臣也不便再說什么。只是恰逢冊封禮時,皇貴妃便病了,昨日又屢發不吉之事,永陽坊之事乃是人為,可見皇貴妃之冊封,并不服眾;又有天災降于欒青山,更見天意阻攔。微臣覺得,當順應天意。”

這就是拐著彎要唐昀廢皇貴妃或者給顧青昭降位了。

杜宴那個氣啊,只差沒將手中的笏板丟過去砸他頭了。

“你這是什么話?昨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蓄意為之!天雷之事,更是巧合,關皇貴妃何事!”

杜宴戾氣重,又是資歷老臣,瞪起眼來還是頗具威懾的。

劉御史咽了咽口水,為了規勸君王,還是梗著脖子道:“人為或是天意,皆是命數。許是皇貴妃如今,還不到冊封之時。”

反正只要將冊封皇貴妃的期限無限延遲,那么這個皇貴妃,也是名存實亡了。

杜宴真的很想砸笏板,“什么天意命數,你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可偏偏這個時代,上至君王下至黎民,都是信奉有天神的。

符申適時站出來,緩緩開口:

“陛下,臣以為,皇貴妃素來賢德孝順,顧司業與顧郎中,更是此皆諸位有目共睹。不過,若論起冊封禮,如劉御史所言,昨日確實是大兇。”

聞言,劉御史的臉色漸漸好轉。

人群中,顧玄狠狠蹙眉。

顧青禮則多看了那劉氏御史幾眼,眼里是抹不去的漆黑。

正在杜宴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看著符申的時候,他又續上了方才的話。

“只是臣倒恰恰覺得,逢此大兇之期,皇貴妃病重,才正是上天抉擇。若非皇貴妃病倒,昨日冊封禮上百官朝拜之時,便是天雷擊金頂,如此之日冊封之副后,勢必叫大邕百姓惶惶。昨日雷雨過后,昏迷不醒的皇貴妃便醒過來,更可見皇貴妃承天獨厚之福,乃是天定之人!”

不是要說什么天意福氣的嘛,符申便隨他。

他緩緩躬身,朗聲道:“因此臣懇請陛下,早日擇下吉日,再行冊封之禮,以告宗廟!”

此言一出,其他朝臣紛紛附和。

時至今日,顧青昭的地位已經毋庸置疑了。

更何況符申方才那番話,著實也說在了諸位大臣的心坎上。

誰不希望未來的帝后是個有福氣得上天眷顧的呢?

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附和之言,直將那幾個言官的話語掩埋了下去。

唐昀十分滿意符申和杜宴的戰斗力。

頷首道:“既是眾望所歸,待諸事定下后,另擇吉日行冊封禮。”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下來又議了許多事情,正值多事之秋,等下朝之時,已經是午后了。

唐昀從宣政殿繞近路回了紫宸殿,才到門口,便見紫宸殿正殿屏門外頭,跪著一身素衣的齊貴妃。

陪跪的,是昔日榮太后身邊的女官皎月。

吳成忙迎上來道:“昨兒夜里貴妃娘娘就和皎月姑姑來過,只是陛下去了壽安宮錯過了。今兒一早天還沒亮貴妃娘娘就來了,一直跪到現在。”

語氣中總是有諸多說不出的慨嘆。

曾經多驕傲尊貴的一個人,如今竟也有這時候。

唐昀斂眉上前,“吳成,扶皎月姑姑起來。”

未免顯得恃資歷而脅迫于陛下,皎月不敢再跪。

唐昀垂眉看著跪了許久的齊貴妃,凝眸,目光深邃,“待朕將諸事來由理清,自會有你的一份處置。”

說罷,他不再多言,也不管她跪不跪,徑自進了里殿。

齊渺頭一次讀懂了唐昀目光中的深意。

陛下,到底是對她失望太甚了。

失望她作為榮太后的嫡親外甥女,卻這樣不分是非,看不清人。

“娘娘起來吧。”皎月去扶她。

齊渺卻搖頭,“我等著陛下降罪再走。”

這么久了,偏這份固執沒改。

符申來紫宸殿時,遠遠瞅見齊貴妃,也只能暗嘆一聲,裝沒看見進里殿去。

“陛下,臣業已查明,永清伯背靠之人,正是承恩公及世子。”

李氏一族身份尊貴,各州之人為保官位,對其罪責心如明鏡卻不敢上報。這才叫他們暫逃過追責至今日。

“永清伯罪責已定,只是沈嬪還在宮中為妃,不知陛下如何處置?”

唐昀從桌案邊上取了一份折子遞給符申,“符卿瞧瞧這個。”

符申甫一瀏覽其中內容,臉色就變了。

“沈嬪和永清伯府與恪王舊部有關聯?!”他立刻意識到什么,“那昔日四皇子遇害之事,豈非沈嬪所為?”

自四皇子遇害之事過后,皇貴妃和齊貴妃愈發不睦。

可以說,正是因為此事,才將兩宮貴妃拉到了對立面,又掀起了此次的風浪。

隨即他又反應過來,疑惑道:“據臣所知,恪王不大重用沈氏一族,前永清伯對恪王舊部所知甚少,更遑論如今的永清伯和沈嬪。”

正是因此,當初查出陷害四皇子之人屬昔年恪王之人時,唐昀也下意識沒懷疑到永清伯府身上去。

“何況,當年整肅皇宮之時,該拔除的釘子都拔除了。如今沈嬪又是如何能尋出恪王舊部之人來?”

“愛卿之困惑,亦是朕之驚疑之處。”唐昀何嘗不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隱隱有些猜疑,只是此事牽扯到了重要的人,并且他覺得這想法太過天方夜譚,索性暫且叫吳英先去查沈氏一族來往的人。

“此次變故,司天臺監便是不能用了。愛卿可替朕留意可用之人。”

“是。”符申拱手。

“至于其他人……”

唐昀心中已有成算,他俯首,提筆寫下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