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歡姐發財貓

第一百三十八章 荒田哭聲

不是我有病,是爸和媽有病,供你讀書,你就是個女孩子,讀書有什么用?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白瞎了在你身上花的錢,你跟人跑了,生出孩子和平家有個毛關系?也不姓平。”

周圍人都是重男輕女,平常聽大人們灌輸這樣的思想久了,平羊羊這么乖的孩子也覺得自己有個……很了不起,好像有了那……就可以上鞭玉皇大帝的女兒,下鞭閻王老子的女兒了。

平羊羊亂罵一氣,心里的憋屈也解了不少。

平牛牛的氣卻上來了,她抬手給了平羊羊一個耳刮子,平羊羊被打得懵圈。

“平羊羊你有……了不起啊?還沒我手指長呢!你有那……就可以給咱們家傳宗接代了?人有禍福旦夕,你要是哪一天突然死翹翹了,還不是得我生孩子給你傳香火?小屁孩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看爸和媽回來,我不告狀讓他們扒你的皮。”

平羊羊被打了一巴掌,自尊心受到了傷害,他上前對著平牛牛一陣拳打腳踢。

嘴里罵著:“爸媽只會扒你的皮,你就是個吃里扒外的東西,你以為你是誰?你倒在路邊,連乞丐都不會看上你的,你和你們班的男同學在學校眉來眼去,以為我沒有看到嗎?你個不要臉的!你倒貼給人家,爸媽要是知道了,會把你趕出去的,你說,你現在是不是已經被那個男的給……”

平牛牛又氣又急,哭了起來。

弟弟的罵聲實在太難聽了,把鄰居都給招來了。

鄰居住著一戶跳大神的,真正是裝神弄鬼,在自建房的最頂樓供上一些神叨叨的東西,就以為自己和神靈交上了朋友,能得神靈庇佑,廣騙錢財了。

更搞笑的是,女兒參加中考,跳大神的就給女兒施法,鬼畫符了一番,燒成符水讓女兒喝了。

結果,女兒還是沒考上夢寐以求的師范啊。

倒是平羊羊考上了。

跳大神的和守廟的平家大概是同行是冤家吧,兩家人不說話的。

此刻,聽著平羊羊的罵聲,跳大神的老婆胖嫂在門外探頭探腦,一副看熱鬧看得興致盎然的樣子。

平牛牛更氣了,端起桌上的飯菜就砸,罵道:“你看看你都罵了什么?讓別人看笑話,那些喜歡看笑話的,眼睛也不怕看瞎!”

胖嫂一聽,指桑罵槐罵的是自己啊,趕緊閃人,又覺不甘心,嘴里念念有詞:“小浪蹄子,一定是你媽偷人生了你這張破嘴!”

平羊羊見家里已經被平牛牛砸得稀巴爛,說道:“我去跟爸媽告狀去。”

“你去你去,”平牛牛指著門口,“你去了,我就說是你砸的家里。”

平羊羊:“……”這些女的,小小年紀,怎么都這么厲害啊?

平羊羊一邊哭著一邊沖出家門。

他要去山上小廟里找他爸和他媽。

山廟里,只有平羊羊爸爸一人在。

平爸爸拉著平羊羊進了小廟,一邊安撫兒子一邊詢問怎么回事。

距離山廟說遠不遠說近不近的一處荒田里,平媽媽豎起耳朵:“我好像聽到我兒子的哭聲了。”

荒田里長了一人高的蓬蒿草。

蓬蒿草將整個田都遮住了。

此刻,伸出一只男人的手將平媽媽抬起的腦袋按下。

遠風吹來,只吹起一田的草浪,并不見人影。

“你聽錯了。”男人的聲音。

“我真的聽見了。”草浪底下,平媽媽再次強調。

男人笑道:“不用著急,有他爸爸在呢。”

說著,伸手撈住了一只白面饅頭。

不對,應該是白面包子,因為有褶,還有個尖兒。

那尖兒不是剪刀尖兒的形狀,而是像茴香豆大小。

指腹之下,茴香豆瞬間熟了。

真香,嘗一口,甜津津的。

為什么同是包子,味道卻差距那么大?

男人想到自家的胖嫂。

平媽媽的包子每次嘗都是新出爐的,帶著騰騰的蒸籠香氣,胖嫂的包子卻總有隔夜餿臭的味道,里面的豬肉餡兒仿佛也是割的死豬身上的肉。

男人覺得自己幸運,能夠嘗到這樣夠滋味的包子。

于是,他又繼續嘗了另一個。

平媽媽因為給別人做出好吃的肉包子而得意著,暫且忘記了兒子的哭聲。

男人說道:“我吃了你的包子,你也該嘗嘗我的火腿,地道的金華特產。”

男人祖籍金華,后來才來的小鎮生活。

平媽媽并不樂意,她不喜歡吃火腿,火腿比一般的香腸粗得多,一口吃進去,容易抵到喉嚨,會引發嘔吐的不適感覺。

好在,平爸爸的是香腸。

平爸爸的香腸雖然吃了不會吐,可又難免讓她生出鄙夷的心情來。

吃著平爸爸的香腸,她總要懷念男人的火腿。

金華來的火腿就是有嚼勁。

“別嚼,別嚼,再嚼就碎了!”男人慌里吧唧推開了平媽媽,“我得把你這老虎牙給拔了才好。”

男人笑罵了一句。

“我又不是只有一張嘴。”平媽媽露出嫵媚的笑。

平媽媽眉心有一顆美人痣,又到了女人最有韻味兒的年紀,特別迷人。

男人聽了呵呵一笑,親自將自己的火腿送進了平媽媽另一張嘴。

這張嘴與生俱來沒有牙齒,就像嬰兒的口腔,柔軟的牙齦層層疊疊脆嫩的褶皺將他的火腿緊緊吸附。

哪怕就這么擱著,都幸福啊!

待到摩擦生熱流出高湯,他就真正成了騰云駕霧的神仙了。

讓那些紅眼病的說他是神棍騙子去吧,他真的做成神仙的。

他的神仙水不能澤被蒼生,至少能澤被平媽媽啊。

喝了神仙水的平媽媽暈暈乎乎,嘴里嘟噥著:“你這是讓我坐的車啊,還是坐的飛機啊。”

“坐的是船。”男人舍不得將火腿拿回來,盡管此刻火腿已經變成了香腸,在平媽媽那張沒有牙齒的嘴里就跟坐船似的,到處是海浪包圍。

“坐船啊,怪不得這么暈,我暈船呢。”平媽媽軟軟說道。

“那我們下船。”男人說著,還是十分留戀地摸著那兩個白面包子。

吃慣了包子是會吃出感情的吧?

有感情了,以后要是吃不到了,該多難受?

好在就是隔壁鄰居,隨時想吃都可以想辦法。

就是不要讓自己家那個胖胖的女人知道才好。

他剛想到自家的胖嫂,平媽媽就說道:“你也不管管你的老婆,平常見到就跟我欠了她五百萬似的,不停給我白眼。”

“你吃了她的火腿。”男人笑著調侃。

平媽媽皺眉:“她不會是發現了什么吧?”

“不能夠吧。”男人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那為什么?”

“或許她妒忌你生得美吧。”

這話讓平媽媽愛聽,本來都要收起那兩個白面包子了,聽了這話又把包子放到男人的手上:“再吃幾口吧!吃飽飽回去才不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