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美強慘女主她瘋批了

第一一一章 方家父子來蹭席

前廳的角落,坐著方群群的父親和弟弟。

是的,方喻帶著兒子方徐也來了婚禮了。

他們父子穿戴齊整,方喻身上灰藍色的袍子,是林之秀給的料子做的。身邊的兒子方徐,才十一歲,齒白唇紅,眉清目秀,是個翩翩少年讀書郞,身上的淡藍色絲袍子……料子也是林之秀給的。

父子倆長得體面,衣著雅致,但是卻少人搭理。

林格跟他客氣的打過招呼就去接待貴客了。

至于林老太爺和大老爺林即,那是不可能接待他的。

方喻明白這點,也不往前湊,帶著兒子坐在那里,看著這熱鬧的場景。

林希遠遠看到他們,趕忙躲開了。氣得臉都白了,暗恨方群群,這個場合,讓他們來干嘛?

這里有白丁嗎?白吃白喝就那么重要?

連個體面都不顧!

方喻很坦然的坐著,他這么多年已經歷練出來了,不在乎別人的態度。喝著好茶,吃著喜糖,一會兒還要上桌吃酒。

看著周圍的人們,聽著他們聊著各種他現在接觸不到的新奇事。

而兒子方徐,卻能感受到,父親和自己,不屬于這兒。他有些緊張,偷偷的拉著父親的衣襟,偷偷的看幾個錦衣小公子在玩鬧,卻不去加入。

安寧也一早就來了,他嘛,林即還是要親自接待的。尤其他最近訂了門好親,身份向上,林即當然要重視些了,跟安寧說,要帶他認識些關系。

安寧也沒推辭,果然認識的人當中,有一個是他剛打算聯系的。于是,跟人家套上近乎。兩人相談甚歡,所以林之秀在人群里尋找半天都沒找著他。

方群群擔心父親被人冷落,特意讓自己的丫頭桃兒來叫父親到中廳東廂房的小客廳。

方喻帶著兒子跟桃兒進去,方群群和妹妹方集集在那里等,見父親滿面笑容的進來,心里踏實一些。

方群群仔細的看了父親是否妥帖,讓他坐,讓人拿了茶水點心,又轉頭問弟弟“搶到紅包了沒?”

方徐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

西雨終于找到了安寧,趁他與人笑談的空檔,過來低聲說“舅老爺,我家姑娘讓您抽空過去一趟。”

安寧跟人告辭往后走,林之秀和林松看到他來站起身。

林之秀喊著“舅舅。這是我松堂兄。堂兄,這是我舅舅。”

林松趕緊給安寧見禮“舅舅。”

安寧說“呵呵,今天可真熱鬧。”

林之秀說“是呀!舅舅您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一直沒看到您?”

安寧說“來了好一會兒,結識了個朋友,說了半天話。聽說靜王殿下來了?”

林之秀笑了笑沒說話。

林松說“靜王殿下來了,現在跟大爺爺和大伯父去前頭說話了,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或者還會見到!”

林之秀笑道“舅舅今天好jing神呀!”

林松也說“舅舅是很jing神!”

“呵呵,舅舅心里頭高興。”安寧什么時候也不掩飾自己的快樂。

那邊有人在叫林松,林松跟安寧和林之秀告退了。

林之秀看著舅舅,忍不住就想笑“厲太太去幫您了嗎?”

安寧說“去了去了!哎呀,這些日子,多虧了厲太太。外頭送來的物件,都是厲太太來收的,她可仔細了,舅舅省了不少事。王爺知道舅舅要辦喜事,最近活兒也不怎么給舅舅派了,還親自給舅舅出了不少主意哪哈哈。”

出不了三句,就要說到他的親事!

簡直是……

林之秀無奈的看著舅舅,安寧笑得更歡了。

他突然想起來“哦,有件事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劉太太讓她大兒子,跟蹤劉老板了。”

林之秀說“哦?怎么樣,查出什么?”

“那個大兒子叫劉均業,老實又膽小,開始讓他跟蹤他爹,嚇得夠嗆,直說干不了這事兒。這個傻小子太怕他老子了,剛開始幾天,哆哆嗦嗦的,脹個大紅臉。劉老板出去,他們跟著,明明坐在車上還有簾子,劉老板一轉頭,他就嚇得縮脖子。傻著呢!不過安財他們幾個教得好,這幾天,有模有樣了。”

林之秀搖頭笑笑“這個劉老板,真是犯癔癥,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還只有這么兩個,不好好培養還這么刻薄。他老了,指望著誰呢?您說他想什么呢?”

這個白癡,變態。

安寧也搖搖頭“這個人變態。前兩天,還真打聽出來點事,是以前安建福沒查到的。劉老板,在后海附近,應該有個宅子。那一塊,住著不少當官的,院子不小,規整的很,價格可不便宜。”

“哦?是他的?”

“是。那天他去了,車上還拉了些東西。他的手下敲的門,里面有兩個人迎接出來,看樣子,就是他的下人。直接搬東西進去,他也進去了,呆了一會兒,出來上車走了。具體怎么樣,還得再派人去周邊問問……”

“呵,他也真夠能忍的。那么好的院子不去住,天天回那個破院子。”

“是,這個人,真是怪得很。但他,也很謹慎。要不是這么天天跟著,還真知道不了!”

林之秀說“對機會,再查查那個房契是誰的。”

安寧說“好。但是,也只能是對機會!這個劉老板,還是很有本事的。關系很廣,別打草驚蛇。再有……鐘氏姐弟,已經弄好院子住下了。”

林之秀愣了一會兒……

安寧說“你如沒想好,就往后拖一拖。”

還沒等林之秀說話,旁邊林江晚陪著一個夫人過來。

林江晚一眼看到正在和安寧說話的林之秀。她停了腳步,站在那里問“秀丫頭,你在這兒干什么?”

林之秀站起身“姑母,秀兒在跟舅舅說話。”

安寧也站身起,給林江晚施一禮。

林江晚看都不看他,板著臉對林之秀說“今天家里來這么多人,你的姐妹們都在幫著你祖母和大伯母招待客人,連你表妹都在幫忙。你卻躲在這里!趕快回去!這事兒,回頭我還要與你祖母說!”

林之秀平靜的看著她,沒說話,只行了個福禮。

林江晚一甩袖子,跟那位夫人走了。

安寧看林氏這么不給林之秀面子,氣得臉通紅……

林之秀卻對著他一笑“舅舅,我還需要猶豫嗎?架子,咱們已經搭好了。現在,就看鐘姑娘的本事吧!您要讓她記得,她可是個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小家碧玉,自己能養活自己的,可別行差了!”她雖然笑著,但眼底有一絲戾氣。

安寧少見的獰笑了一下“舅舅知道了。”

林之秀緩了一下,又說“不過,這件事,成與不成在兩可之間。這個不成,咱們還有別的法子。所以,讓她別太急迫,只要她懂事,不該說的不說。不管什么結果,咱們答應她的,都會給她。”

安寧點頭。

林之秀剛要回去,方群群卻來了“秀兒,我正找你呢。我爹和弟弟來了,你過來看看我弟弟,長得可好了。”

林之秀說“舅舅,咱們一起去見見吧。”

進了屋,方群群給他們引薦,方喻見林之秀,很是感激,畢恭畢敬的跟她說話“多謝之秀姑娘對方家女兒的照顧。”

林之秀笑道“平日里都是五嬸嬸照顧我呢,方老爺您別客氣。”

轉眼看方徐,果然是長得十分清秀,兩只黑眼睛,眨呀眨的,眼神純真。

林之秀笑“果然如五嬸嬸說的,好個翩翩少年郞!一會兒,我叫我松堂兄跟你們坐一道,松堂兄是秀才了呢,今年秋天,要參加秋闈的。”

方徐聽了,眼睛發亮。

這時有人來提醒,入席了。

安寧拉著方喻說“方大哥,正好我熟悉的人也不多,咱們坐一起喝兩杯。”

方大哥?林之秀一咧嘴,這是從哪論的?

方喻心里知道安寧是特意來照顧自己的,眼圈都有些濕了。

林家這樣的日子,就是原來他尋常過的日子,而現在,變成了渴望而不可及的。

明知道林家不待見自己,還是愿意來。一個想身在其中回味一下過往,另一個,愿意讓兒子吃點好的,開開眼界。

但兒子,在這個環境中,更多的是緊張。

兩波男女分開,各自入席,方喻關照了兒子一下,就端起酒杯,跟安寧喝上了。

沒多一會兒,林松果然過來了,跟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坐在方徐身邊,同他說話。方徐恭敬的同他問答。

看到兒子這樣,方喻幾杯酒下肚,眼睛微濕,有了些酒意,輕輕的說“安老弟,您外甥女兒,林三姑娘,待我的長女,可真好啊。自打她回家,我家每個人都受益了。二女兒的嫁妝都多了幾個好物件,她下個月出嫁。嫁妝比她長姐,要好看多了。”

安寧說“哦?您家二姑娘下月出嫁啊?那到時,我要去討杯喜酒呢!”

方喻說“那是我方家的榮幸,到時,一定請您來。您不知道,這么些年……我得到的善意,并不多。”

安寧也有些感慨“我何嘗不是苦盡甘來呢?!我也是得了這個外甥女兒的益啊!午夜夢回……心里還有些酸楚。又想到今天,想到我要娶那么個好姑娘,真是高興得……呵呵,您還不知道吧,我也要成親了。”

方喻吃驚“哦?這可真是不知道!恭喜啊!”

安寧臉微紅“呵呵,同喜同喜……再二個月。”

方喻真高興,喝了一杯“怎么都是好事啊!好啊,是哪家的小姐啊?!”

安寧得意的說“吏部尚書任家的姑娘。這些日子,我忙的很,就是在準備婚禮。”

方喻說“什么需要我的,您就說話。跑跑腿,抄抄東西的,沒問題!”

“好,那我就不客套了,還真可能要麻煩您呢。是我著急,定了最早的日子,但時間真是緊,我光怕委屈了任姑娘呢!”

方喻說“看您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個好姑娘。能找到個心儀的姑娘,真是一輩子的福氣啊!”

安寧說“方兄,您有這么出色的兒子,再過幾年,就能享他的福啦。方徐,你要好好努力,中了進士,讓你爹,過上好日子!”

方徐聽到叫他,轉過頭漆黑的眼睛看著爹,鄭重的點點頭。

安寧看著方進,眼饞的很。

他年紀不小了,整天忙碌,都沒有空想到,自己的同齡人,都好幾個娃了。

兩個人推心置腹的聊著,打心底的快樂。

宴罷,方集集要在林家住兩天,方喻帶著兒子往回走。

安寧的車過來停下,對方喻說“方大哥,我送您一程吧?”

方喻說“我們回去的路上,徐兒還要買些書,也不遠,走走挺好。”

剛才吃的很好,得溜溜食兒。

安寧走后,方家爺兒倆慢慢往家走。

路過一個點心鋪子,方喻說“這家的綠豆糕你娘最愛吃,爹爹去買一些回去。”

“爹,您去買綠豆糕,兒子在這兒看看書。”書鋪子在外頭擺著攤子,上面放著書。

方喻說“那你就在這兒等,可別亂走。”

方徐答應,站在攤子那里翻起了書。

過了一會兒,路上有兩輛馬車會車,正巧在方喻身邊。那趕車的說“勞駕小公子讓讓。”

方喻聽到一回頭,看是在跟他說話,輕輕咧嘴一笑,往邊上讓了讓。

車簾打開著,里面坐個老婦人,正好看到他,不由心中一震。

只見眼前的少年,烏發的頭發,頭頂梳個抓髻,后面的軟軟披在肩頭。雪白的小臉兒,紅紅的小嘴,烏黑的眼珠……

依稀長子的模樣……

她心痛如絞……車走遠了,她掀開后車簾,癡癡的看著。就如同那年,她第一次送兒子上學一樣。

眼里有了淚水,她轉過頭,放下簾子。那年的一別,就是永遠……喻兒,你還活著嗎?你過得好嗎?

你知道娘,快要活不下去了嗎?!

她轉了身,放下了車簾……所以沒看到,她日思夜想的長子,左手拎了包綠豆糕,笑吟吟的從旁邊的鋪子出來,右手拉起兒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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