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美強慘女主她瘋批了

第一七一章 己所不欲勿施人

本來任百慧這段時間,是無事可做的。

她的嫁妝,早就準備好了。外頭的產業,有專門人打理。

她娘心疼她,又給了不少銀子。

而她要嫁去的安家,除了林之秀這個外甥女兒,再沒別人。不必費心給長輩和晚輩準備活計、禮物。

也不必提前揣測每個人的喜好,捋清人際關系。用心應對,以期進門后過得安穩平順。

以她的本事,面對這么簡單的人家,真是一身力氣沒用處!

不過,進門就當家做主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但她也閑不著,因為之前閨中的各種塑料花姐妹,紛紛上門了。

這些年,當初那些手帕交,閨中姐妹們,都忙著自己的事。出嫁、管家、伺候婆婆、生兒子養閨女。慢慢的,沒什么人再去顧被退婚的她。

前段日子,聽說她定了親,還是跟一個沒有家世沒有功名,毫不起眼兒的人!大家除了好奇和意外,就剩同情了。

當初有些嫉妒她的,不禁犯上酸了:唉,怎么會落到這樣一個人家兒呢?

現在,還能去任家見見她,以后,可就見不著了呀!

自己總不能去個三品屬官兒家做客吧?

要是請她上自己家來,身份相差這么多,彼此都尷尬不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去任家見見她,憐惜幾句,完結了這段手帕情了。

可是前些日子,趙暢的老婆死了……

我的天!任百慧要是晚定親二個多月,會不會,就能破鏡重圓了呢?

哎喲,只晚了幾十天哪唉,真是的,怎么這樣嘛!

她們嘴角向上勾著,卻發著嘆息“陰差陽錯啊!真是可惜……百慧這個命啊!嘖嘖!”

于是,不約而同,三三兩兩的上了門慰問(看熱鬧!)

大家以為看到的任百慧,應該是傷心,失望,不甘不愿,自嘆倒霉,郁郁寡歡的樣子。

沒想到,她眼神清亮,態度平和,儀表從容。衣服首飾,還都是最新新樣子……

而且,見到閨友們來,對她們這么多年的忽視與疏遠,沒有任何的怨氣。

大家反而倒更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了。

任百慧在花廳接待這些女朋友。

案子上,花架上。滿滿是水仙,金桔,君子蘭,更為稀奇的,是十多盆盛開的茶花。

整個屋子,香氣怡人,又燒著暖墻,溫暖濕潤。坐在這里,再喝上一碗任百慧煮的水果茶,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是香的。

在座的婦人們,最早在閨中,也曾有過這樣的日子。可成了親,公婆親友,丈夫孩子,財產管家應酬,一天天累得要死。有功夫還躺會兒呢,哪有這樣的悠閑?

每個人都很感嘆“百慧,你可真會享受啊!”

有酸的,就開始吐起苦水兒來,無非是自己平日里多忙多辛苦。還有的,拉任百慧到一邊,跟她說了趙暢的事,替她不公不平,為她這門親結得早了幾個月而惋惜。

任百慧,不動聲色的帶著笑聽著,什么也沒說。

然后,林之秀就登場了。

她打外頭進來,大紅絨披風,帽沿領口大團白色長狐貍毛,把小臉兒都埋進去了。進屋一看有客人在,就笑著說“姑姑,有客人呀?!”

眾人沒看到她的模樣,只聽這聲音,又軟又糯的。

任百慧站起來笑道“秀兒來了?”

東云幫她把帽子放下,眾人入眼的是一頭濃密的黑發,一張雪白的小臉兒。漂亮的小臉兒滿是笑容“來了來了!先去見到了夫人,夫人送我好東西了呢!咦,打擾姑姑和朋友敘話了吧?要知道您這里有客人呀,我明兒再來呢!”

任百慧笑道“她們臨時來我這里坐坐。熱不熱?”

上門來都沒提前打招呼,也真是服了。

林之秀說“嗯,熱。”東云幫她脫掉披風。露出肉粉色軟緞織花衫子,下面是同色厚硬綢綠挑絲織孔雀羽裙子。衫子和裙子的顏色完全一樣,但是花色薄厚度和織法卻不同……

在坐的上下看了半天,怎么還有這樣穿的?在京城,都沒見過!

林之秀首飾戴得并不多,但在一只胳膊上戴著兩只水光碧綠的鐲子,她一抬手,兩只鐲子就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嘖嘖,這么好的東西,也不怕撞壞了……

再看她瓷樣的皮膚,烏溜溜的眼睛,粉色的小嘴,不禁感嘆,這姑娘長得可真好看!

任百慧給大家介紹了,林之秀對其中兩位,還是有印象的。她行了個禮,就沒再跟她們客套,而擠在任百慧身邊。嬌聲嬌氣的說著剛才任夫人送她的東西……

她的樣子,讓在座的幾個夫人有些愣神兒,這就是她未婚夫婿家的外甥女兒?

任百慧說“秀兒喝些水果茶吧?”

林之秀說“好呀!咦,這茶花,都開了,嗯,好看!”

李夫人感嘆道“知道百慧最喜歡茶花,可這個季節,還能開得這么好,也是稀奇。是自家種的,還是外頭買的?”

任百慧說“這些都是……外頭買回來的,家里原有的,養活就不容易。能長葉子,開花卻難。偶爾開,也是小小一朵,很沒jing神的。”

李夫人說“那些花農是很本事。在哪里買的,年前我也去看看,有什么好花弄兩盆過年添喜慶。”

林之秀說“我知道呀,就西南郊,有個地方叫花鄉,很多花的!只是比較遠,我也沒去過。我家舅舅是大主顧,不用去,人家有新奇的東西,就會送上門兒的。”

哦?她舅舅是大主顧?有這個手筆,還這么風雅?

幾個人,不由心底有些酸意。茶花本就貴,這個季節開,就更不得了。估計一盆,沒幾百兩銀子拿不下來的。

在座的都是主婦,對于評估東西的市價,還是有一定經驗的。

林之秀看到李夫人,突然想起件事,她的親妹妹,有個嚴苛的婆婆,信邪教的……借著給孫女兒過生日,招待了親戚家的女兒,一共七個,在她家里,給毒死了。

其中,就包括這個李夫人的小女兒。

此時,李夫人還沒經歷那錐心之痛,仍會看熱鬧,犯酸!

她看著林之秀,掩飾不住的好奇心“林姑娘的姑母嚴夫人,我們是很熟悉。還有你家大伯母,林之芳,林之榮,都去我家做過客的!之秀姑娘,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林之秀笑道“我才回京城幾個月的。”

“這么好看的小姑娘,回頭,跟你舅母一起,去我家玩。”她飛一眼任百慧,逗笑著。

任百慧笑著,也不說話。

林之秀倒大方“好呀。等舅舅舅母成親了,您也來舅舅家玩啊。聽舅舅說,等開春兒化了凍,就要在后花園旁邊,起兩間花房呢,讓舅母用來招待客人!都跟花農商量好了,什么花開就送什么。要保證安家四季都有花看!”

李夫人臉上笑,心里撇嘴,這個講究哦!那得花多少銀子哪?!要是有婆婆,那得說多難聽的話?

唉,沒有婆婆可真好!

另一個人問“你舅舅的院子在哪里呀?”

“在金魚胡同。”

嗬,還是好地方呢?

幾位八婆更有興趣了。

她們不厭其煩的問,林之秀不厭其煩的說。沒多一會兒,能說的,說了個底兒掉。

任百慧看著八卦女們,輕輕搖搖頭,唉……

李夫人居然很喜歡這個看起來高不可攀,但其實還蠻能說閑話兒的小姑娘。也收不住嘴,什么都聊。最后,居然聊起她妹妹“先前也不知道。她那個婆婆信鬼神,每天一大早就要拜神,要驅鬼,拿著香一個個屋子的拜,還要燒符,一套下來,就得半個時辰。哎喲,風雨無阻。全程都讓她跟著,她都快瘋了。”

“她丈夫不管么?”另一個夫人問。

“剛開始,她丈夫跟她婆婆說了說,可是她婆婆哪里肯聽?不管用,倒惹出氣,只得罷了。反正,她公公丈夫一早就出門,只苦了我妹妹了。之前,可真不知道是這樣的人家兒。”

林之秀說“哎呀,好可怕。在原來我們老家,就有這樣一個婆子,說家里剛生的小姑娘,和鄰居的小姑娘是惡靈,是妨克。在一個什么日子,把幾個小姑娘都給毒害死了呢。”

李夫人大驚“啊?!還有這種事?”

“是啊,剛開始,只是小打小鬧,在家里到處貼符,說是防惡鬼進門。后來就開始燒符,放水里讓家里媳婦喝。后來,她說聽到神讓她干這干那……可是別人都聽不著嘛。她就說是神選定的她,要她來消除惡靈。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就下手了。”

李夫人定了定神“哎喲,我的天,怎么這么像啊?!我得跟妹妹說一下,讓她防著。”

林之秀說“是啊。看著不對,得想辦法,尤其是小孩子,得看好了。”

孩童無辜,我能幫就幫一把吧!

然后幾個人又聊到了其它閨友。

李夫人說起某某“她丈夫花錢如流水,都要到她頭上了。成親以前是婆婆私下補貼,等成了親,倒像是她的事了。可給她氣的。”

另一個夫人說起某某某“她生了姑娘,婆婆怪話一籮筐,連月子都沒做完,就送了人進來。”

李夫人說“江箏的小姑子厲害,婆婆最寵。連吃栗子,都要她去剝皮。你說那么多丫頭都是擺設么?”

幾個人嘰里呱啦的說了半天,任百慧目瞪口呆,她們怎么都不裝了?什么都聊啊?感覺自己把這幾年的功課補了一遍。

等送走她們,林之秀拉著任百慧跟她說“姑姑,我才知道趙家的事!沒想到,他遇到這樣的慘事,想想,也真是……”

任百慧說“是啊,沒想到,他竟然有這樣的遭遇。”

林之秀說“我沒跟舅舅說。您也知道,舅舅別的都好,就是太過看重您,他知道了,患得患失,倒讓您不好說。”

任百慧說“這件事雖然悲慘,但到底與咱們無關。既然安相公在這方面心思重,就不用與他說!”

林之秀一聽,放下心來。

任百慧沒跟林之秀說,昨兒來了個朋友,暗地里給她一封信,竟然是趙暢寫的,說了過去自己的錯誤,表達了對她的歉意,并說,如果她愿意,他還愿意娶她,給他一年時間。他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任百慧看完合上信,遞給跟這位友人說“對于我來說,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些年,我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安相公溫和堅定,聰明能干,胸懷寬廣。我怎么可能對不起他呢?趙暢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的事已經成了過往,希望他朝前看,能安心。”

過去了,就不再去想了,任百慧和林之秀,就婚禮的事情,又合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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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朋友約著吃飯喝茶賞春光,俺答應了,但卻發愁明天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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