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來了林家,整整齊齊的送了一份年禮,還送了一份林韻的升官兒禮。
老太爺看到安寧做事,從來都這么有里兒有面兒,待他也極為親熱。
拉著他,聊了好一會兒,安寧才到后頭來。
進得朝云居,就跟林之秀說了給林家,柳家,厲家,方家送年禮的事。也把那幾家送的禮也念叨了一會兒。
又低聲說“成王千歲,送了兩大車東西。我的天,料子,皮子,吃喝用都有,還有兩只大鸚鵡,會說話的呢!可給你舅母樂壞了。讓人去做大籠子了!喏,還有給你的一封信,來人說,王爺等你回信兒呢!你舅母讓舅舅趕緊送來,看是不是有急事。”
林之秀心情又不好了“咱們缺他的嗎?真是的……”
安寧說“秀兒,咱們,怎么給他回禮呢?”
林之秀說“真煩,別理他!”
安寧說“呵呵,這是禮節的事,怎么能不理?秀兒……你舅母說,王爺是不是對你有……那個意思啊?!”他不好意思的問。
林之秀翻翻白眼兒“他有病!哪會有什么意思?”
煩躁的拆了信,那豬頭果然啰嗦半天,卻又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他上輩子,可真不這樣!
她耐心看完,跟安寧說“舅舅,秀兒也不知道怎么招惹到他了……他……不成啊!事情太多,咱們的日子,應該是踏踏實實的,他那兒……將來也是麻煩,您等等我回一封信!”要不他還會跑了來。
安寧不明白她所說的,也沒問,想著回去問老婆!
林之秀站桌前,氣哼哼的拿起筆,一時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么。
愣了一會兒,轉頭看,見安寧沒理她,拿起旁邊的閑書看得認真。
林之秀稍微放松了一點,先寫了感謝他的年貨,已經跟舅舅說了,過年時,請他和他二哥去。然后就不知道該寫什么了……沒寫多少字兒。又想了想,突然想起他的心腹吳東的事了,吳東……秋獵時,豬頭沒如上世般,救了吳晶向……她的算計,沒成,還應該不算完事兒吧?
于是提筆開始,說他給安家的年貨太多了,他剛建府,這樣與人交往并不合時宜,王府建成,就應該有年禮的規格,照著執行就好。否則與誰親近疏遠,會引人猜想。如果跟“二哥”關系不錯,多給些銀子,要比拉幾車貨,少吸引別人注意,對雙方都好。
這么一寫,就洋洋灑灑三大張!
寫完她自己看了,都有些無語。我管他干嘛?
真是……不知不覺中,與他走得太近了。舅母都看出來了……
她也沒簽名,直接把信裝進信封,遞給安寧。
“舅舅,過年的時候,成王可能會帶著謹王,到金魚胡同來做客。主要是,關于厲家的官司,謹王是主審……說是想來聽聽我的看法。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會成這樣……但現在,就這樣吧。盡快審完,厲家的財產還回來,也好安排接下來的事。您和舅母,也不必刻意準備,他們肯定是私下前來。簡單的備些菜就好了。”
安寧一聽,家里又要來王爺,直激動“只兩位王爺嗎?”
林之秀說“是。”
安寧點頭“那我回去與你舅母說!”
林之秀“舅舅和舅母,關系真好啊!舅舅就不停的提!”
安寧笑著“你們倆,是我世上最親的人!”
方群群在自己院兒里,也收到了娘家的信兒,安家給家里送年貨了。
還有“那人”,也給家里送了幾車東西。方集集給她抄了兩份單子,安王送的,有銀子,有藥材,有過年的吃食。知道她家女孩兒多,光衣裳料子就二十多匹。
家里都堆不下,方喻趕緊收拾了一番,送了兒子的先生,原來的鄰居,現在的同僚……家里簡直忙亂極了。
方群群坐在那里,看著妹妹的信,想到父親……肯定又是一付大手大腳的模樣。
不禁笑了,終于,讓家里的日子好過起來,眼圈兒都紅了。
終于,有人這樣疼我。想到那人,她心里狠狠的擰了一下,不敢再想下去。
她拿起筆,醞釀半天,給安王寫了封信,然后交給了方好。
而現在的嚴家,氣氛卻格外的緊張。
本來,嚴均要納妾這事兒,嚴二以及老婆,沒當回事兒。
嚴均和林江晚什么關系,他們還不知道么?林江晚,怎么可能讓嚴均納妾!?
沒想到……竟然真就納了,還是婆婆給做的主!
他們倆以及十六歲的兒子,嚴家嫡長孫嚴回,真是驚呆了!
尤其是那個長孫嚴回,十歲起,就被自己母親灌輸:將來,這嚴家就是他的。
他大伯確實也一直沒有兒子,他是嚴家的長孫!
去年的時候,就隱隱聽人說,祖父要交權給大伯……要是這樣,接著,就要立世子了。
那就是他了呀!
他可是認識其它的世子的,都很牛氣。他從開始的羨慕,到后來的自信,周圍的朋友私下里,也認為,嚴家將來,就是他的。
而且,他還聽自己父母討論過,祖父,會不會直接把權交給父親……
然后,在一家人,無限暢想,美夢要如真了的時候……
大伯要納妾了……納妾,不就是為了生兒子嗎?
他要生了兒子,還有我什么事?
這,算是他年青的人生中的第一個打擊,不單他暈頭轉向,他父母,也傻了!
然后,嚴二去找侯爺,嚴二夫人去找婆婆,開鬧。
侯爺不怎么管事了,就直接叫了嚴均來。看弟弟梗著脖子叫喚,嚴均直接甩出幾件證明……那是嚴二做過的,自以為瞞過別人的,不光彩的事。
后頭,嚴二老婆跟婆婆一頓的哭,結果,平日里那個沒一點脾氣,不笑不說話,從沒為難過任何人的婆婆,臉兒一拉,真就變成了“正常”的婆婆。
結果是,雙雙被鎮壓。
但對于嚴回……祖父母,雖然責怪二兒媳婦不該過早的跟他說這些,但是,還是有些愧疚。只囑咐嚴均,要好好的安撫于他。
但嚴均卻十分冷血,跟嚴二說“咱們小的時候,爹還在外頭。家里事,我從十三歲接起來,一路摸爬滾打的做到今天。嚴回,他比我的條件好得多!他有本事,就做出個樣兒給我看!我將來即使是有了兒子,立接班人的時候,也要看,誰更能帶領嚴家,走得穩當,走得遠!”
這邊鬧起來又被壓下去,卻不關林江晚的事。
她設想了很多自己要走的路,離和,出家,析產別居,關上院門從此與他形同陌路。
條條都不通暢,條條都讓她痛徹心扉。
年底,也是嚴家最為忙碌的時候。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什么也沒說,把手里的對牌和賬本等一切管家的東西,讓手下丫頭給婆婆送了去。
嚴老夫人看到,沉默了好一會兒。叫人收了起來……
從這天起,嚴老夫人開始管家了。
沒想到,絲毫不亂!
這樣,就到了臘月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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