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秀在安家呆了兩天,都沒見到安寧,他這些日子忙瘋了。
海運順利完結的消息,在京城炸了雷。
市面兒上紛紛傳言,說做這一波的人,嫌了大錢。
一時間,當初沒做的,紛紛頓足捶胸。眼紅起急的,紛紛打聽消息,籌集銀子,準備做一把。
整個京城,都因為這件事而紅紅火火!
林之秀提前去跟林即說“等舅舅結完賬,就會送銀子來,咱們做得不錯,您別著急。”
林即很想知道到底賺了多少,但面對小姑娘,不能這么沒城府……
不過這些日子心里的郁悶,總算是舒散了一下。
他問“你五嬸嬸……哦,是方家大姑娘了,是不是也參與了?”
林之秀說“大伯,這件事,秀兒可不能說哦!就像您給了多少,秀兒也不會告訴別人一樣!”
林即搖搖頭“你這個丫頭,倒是個有福的……”
他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太多,本來就不大夠用的腦子,搞得有點亂。晚上喝了不少酒,醉了,看到父親,一時得意,就說了。
結果,林老太爺一下子怒了,拍著桌子吼了他一頓,并讓人把林之秀請到前邊去。
林之秀不知道什么事兒,美美的進了屋,卻發現大伯一臉的歉意的看著她,不敢與她對視。
林老太爺沉著臉“三丫頭,你躥得你叔伯在做海運生意?”
“躥得”呵呵。
林之秀笑顏如花,柔聲說“祖父,您說什么呢?孫女兒是不到十六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這個嘛?!”
林老太爺一拍桌子“你還敢跟祖父說瞎話,是想挨重罰嗎?”
林之秀說“祖父!您想想,孫女足不出戶,哪能去做這種生意?再者,海上生意,最忌女子。孫女要是去談,都會被人打出來呢!”
老太爺冷笑道“這個你都懂!”
林之秀說“祖父,大伯沒跟您說嗎?這件事呀,是舅舅來說的時候,被五嬸嬸……”
林老太爺和林即,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尷尬。
林之秀趕緊掩飾“哦,哦,是原來的五嬸嬸……給聽到了,她好奇,多問了幾句。結果不知怎么的,弄得……都知道了!祖父……您可別問孫女兒都誰做了,出了多少銀子啊!這種事兒是不能說的!是規矩。您是祖父,孫女也不能壞了規矩!”
林老太爺氣得直想笑“呵,你倒是,什么都懂!”
林之秀神秘的說“祖父您放心吧,銀子這兩天就回來。不過,可別對外張揚哦!咱們家,最近,都是好事,別人會嫉妒呢!”
林老太爺板著臉“你曾祖父在的時候,對家中子弟有嚴格約束,第一不許賭,第二不許上花樓!你大伯他們都知道!這種帶有賭博性質的生意!傾家蕩產是常態!家中子弟,根本不許做!”
林之秀看著林即說“大伯父,這些規矩,您都是知道的哦!怎么還投那么多銀子,逼著秀兒給投進去呢!?”
林即“……”
老太爺翹著胡子瞪著眼“我現在在說你!”
林之秀說“祖父,您看,這件事,秀兒真是冤枉!叔伯們把銀子拿了來,他們是長輩呢,讓秀兒做什么,秀兒就得做啊……秀兒可真不是愿意的,真要是虧了,可怎么辦哪?!”
老太爺說“你即知道厲害,當時就應該來找祖父!”
林之秀說“可是……那個時候,秀兒剛回府,跟您,跟大伯還沒那么熟悉嘛!個個都那么氣派威嚴,秀兒心里怕得很。大伯直接指使秀兒做的,哪敢置疑他,并且向您求證啊!祖父……”
依林老太爺看,她一點不怕,現在是要把責任往大兒子身上推。
唉!都是孽障!
老太爺停了一會兒,才無奈的說“好在銀子沒損失。就這一回,不許再做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林之秀說“好咧,祖父,秀兒聽到啦!不做了,不做了。銀子回來,就再也不碰這個了!大伯,您也聽到祖父說的吧?”
林即瞪她一眼,不說話。
林老太爺哼了一聲“下去吧!此事不許再提了!”
林之秀應一聲,笑盈盈往外走,突然又回了頭“祖父,您說咱們家子弟,不許賭博?還不許……那個?”
林老太爺“那是自然!”
林之秀說“可是……秀兒怎么聽說……二哥哥……好像在……啊,壞了,秀兒不該說的!壞規矩了,走了走了!”
林老太爺眉毛一皺“站住,你二哥什么事?說仔細!”
林之秀說“祖父,好像是有點事兒……可秀兒不能跟您說是誰說的。秀兒也沒親眼見著!要是不真的,這可算是污蔑!那三太太和二哥哥,不又得跟秀兒急眼哪!祖父,秀兒說錯啦,您可別認真。就當沒聽到吧!”
林老太爺“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得有個女孩子樣兒!”
林之秀“是啦!祖父!”
她走后,林老太爺跟林即說“這樣的事情,就這一回,你老大不小的了,別讓爹為難!”
林即說“是!爹!”
林老太爺“秀丫頭說的是林樘吧?馬上要成親了……你去瞧瞧他在干嘛!別出什么意外!”
林即答應。
安寧把賬和貨都結清,親自把銀子給林之秀送了來。
總體來說,是本金至少翻了八倍。而安寧和吳東,還有一批好貨沒出手,算上這個,應該賺得更多。
林即拿到銀子,真是激動啊!沒想到,自己給皇上賺了這么多!
皇上肯定會認為自己很能干!這么多年,都是他照顧自己,這回終于,有了回報。皇上給我加了爵位,是對的!他很激動,感覺自己可牛了!
他和藹的看了看林之秀“嗯,不錯!你等著吧,自有你的好處!”
至于好處是什么,有沒有,就再說了……
林輝拿到銀子,經年沉著的臉,竟然也帶了笑,“大方”的送了林之秀一方印,是他親刻的,料還算不錯,只是有一道微沖,他費心思的饒開了。
姚氏拿了銀子,眉開眼笑,千恩萬謝,送了林之秀一只相當不錯的鐲子,并問要不要接著做,林之秀搖搖頭“四嬸,這種事,見好就收!買些穩當的產業,也就是了。”
姚氏說“秀兒還有什么好事,跟嬸嬸說!你四叔現在好起來了,可以置些產業!”
林之秀點頭答應。
姚氏回去跟林韻得瑟并感慨“我這么大個人,還沒一個小姑娘有定力。怎么樣?你媳婦兒能干吧?!”
林韻升職后一直忙,現在看到老婆得意的揮著銀票的樣子,心中喜歡,兩個人喝點小酒,無邊春色了幾天。
這兩口子因為平日里生活壓抑,很少享受這么放松的魚水之歡,這一下,兩個人可是過足了癮……
林之秀給林真銀子時,他不拿“六叔沒用處,拿回去也就是鎖柜子里,你就替六叔管著吧!做什么都行。”
林之秀笑“您喜歡什么,買些唄。”
林真說“六叔有銀子使!秀兒,六叔送你一套好首飾。兩萬銀子,你看中什么,就從這里面拿銀子買去!”
把林之秀激動得,還就是六叔,最是大方!
林即一掃之前的郁悶,興沖沖的進了宮,把銀票往皇上面前一遞,眼睛都亮晶晶的。
皇上一數,大為滿意,著實的夸獎了一番。
林即勉強的接受了,還說“是皇上您洪福齊天,保佑的呢。要不是您下決心,臣也不敢參與啊,跟著您,臣賺了不少哈哈哈哈!您瞧,臣還尋了個物件送您!”
皇上一看,是副jing美的眼鏡兒,他近些年,再看書,也沒以前痛快,戴上這個正合適。他本來也有,但沒這個這么……花哨!
這個家伙,朕是沒白疼他啊“不錯,禮物合心意。銀子更是!”
林即美了半天。又問皇上“皇上,聽說,接下來還有一波,您說,咱們要不要接著做?!”他兩眼放光。
皇上卻搖搖頭“這樣的事,還上升不到咱們的主事。風險過大!這次運氣好,但不一定次次運氣都好。要是虧了,可是分毫都回不來的。朕是不參與了,這筆銀子正好有了用處。你要是愿意做,也只出上次的本錢,賺的,都不能動,這樣,進退輕松。”
林即最聽皇上的“您不做,臣也不做!”
皇上問“你那個侄女兒和慶王叔,是怎么個打算?”
林即說“慶王爺那里臣不知道。但臣那個侄女,是不打算再做了的。她說的……大概也是風險太大的意思。賺了這一筆,她很滿意,說要置些產業,還要買裙子首飾什么的。跟臣說,要是愿意做,自己可以去尋些門路,反正她是不管的了。”
皇上呵呵的笑了“你這個侄女,倒是個人才!你就聽她的吧!”比眼前的傻瓜,還要強不少。
林即嘿嘿的笑了。
皇上說“下回宮宴,叫來,朕瞧瞧她!”
林即趕忙“是,皇上您瞧得起她,是林家的榮耀!”
林即高高興興回到家,就被老婆催著到后頭去。
袁氏正在轉磨磨,見他來了,急忙的說“您是跟秀丫頭一起做海運生意了?!”
林即眉毛一皺,她怎么知道了?
“沒有。”他不耐的說。
袁氏激動的“您還瞞著我!老三都說了!”
林即一下子無奈了,老三這個破嘴!
林即往那一坐,氣勢足得很“我瞞著你……呵,我為什么要瞞著你!?”
袁氏難以置信“您都參與了,沒跟妾身說,怎么不是瞞?!”
林即說“我不是瞞著你,而是就沒打算告訴你!這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袁氏說“您……”她的心哪,簡直要碎了,這還是夫妻嗎“您怎么這么說呀?!”
林即冷冷的說“我就這么說了,怎么樣?”
袁氏急了“好!您不說,我去找林之秀!”
林即冷笑一聲,也不理她。
袁氏想想,找林之秀又能怎樣?于是軟聲說“咱們是夫妻啊,這么好的事情,妾身也能參與一二啊。”
林即沒表情。
袁氏矯情勁兒上來了,挑著眉毛說“家里,父親,肯定是不讓做這種生意的。您拿出這么大一筆銀子……還不是私房銀子?怎么就沒我的事兒了?”
林即冷漠的說“我的私房銀子,跟你有什么關系?!你也有私房的啊,我伸手要了嗎?你這個人……別人都欠你的?是吧!?”
林即說完,一甩手走了。
袁氏陰沉的臉,恨起了林之秀,這么大的好事,都不跟我說!想到她錯過的這么多銀子,就跟虧了一樣……
想了半天……哼!當我找不到門路么?她吩咐丫頭“準備車,我回家一趟!”
黃氏跟老太太也正在說此事。
老太太聽說了,倒沒太當回事。她老早就知道家里不允許做這些,所以只哼了一句“這個死丫頭,膽子大得很!這是賺了,要是虧了,我看她拿什么賠!”
就想著心事不說話了。
黃氏心里萬分瞧不上林輝,不就是掙了幾萬兩銀子嗎?瞧得得瑟的,快上天了!
在我這兒,又算什么?
不過……她皺著眉頭,劉東強,怎么沒參與此事呢?
那個死丫頭和她舅舅都敢做,他怎么就沒跟我提過這件事兒呢?
突然,對他不滿起來了!
要是,去年把大部分產業押上去,就這一下……我就能把西城的嵐園買下來了!
那該多風光?
她心里開始起急了,得去問問他,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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