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稍稍愣神的時候,對面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尹天驊:“如果明天還來玩游戲的話,可以多加個奶媽嗎?”
咔嚓,亂蹦噠的小鹿摔死了。
白紙:“可以啊,是你的好朋友嗎?如果等級差不多的話,下次可以去接難一點的任務了。”
說不定明天沒機會打游戲呢,不過管他呢,先答應再說。
白芷雖然遺憾二人游戲世界太早結束,但也知道他們現在還小,首要目的是先培養感情,從不滅的友誼開始,最后在慢慢升級。
游戲里多帶個人也沒什么,正好可以打入內部,了解他的交際圈,慢慢深入他的生活,最后再把這個人占為己有,一輩子不放開。
尹天驊:“嗯,明天游戲里等你吧。”
白紙:“看情況吧,明天不一定有空,上了游戲我就戳你一下,你和你好朋友可以先玩。”
尹天驊:“嗯,可以。”
白紙:“記得吃晚飯哦。”
尹天驊:“嗯,你也是。”
你也是!
捧著手機的白芷看到這三個字,又忍不住笑出聲,一旁正在看電視的弟弟直呼受不鳥,翻了個白眼去廚房找吃的去了。
奶奶正在廚房里燉湯,中午只吃了兩個面包的弟弟早就餓了,眼饞的盯著糖罐發呆。
“還沒熟呢,先給你盛碗湯解解饞吧。”
“嗯。”
啊奶果然善解人意,里面的骨頭還沒熟,就先盛碗湯遞了過來,弟弟捧著碗坐到了白芷旁邊。
“咕嚕咕嚕”的喝湯聲不絕于耳,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你是豬嗎?喝湯也發出這么大的聲音。”
聽的白芷也感覺肚子餓了,她中午啥都沒吃,為了節約錢用來充金幣,她后期可是準備去擂臺賽賺回來的,這會肯定想多節省一些。
“哼!”
弟弟冷哼一聲,三兩口就把剩下的湯喝完了,然后舔舔唇角繼續往廚房跑去。
這小子,膽肥了,明天不帶你去了。
想到這里白芷一個激靈,對了,明天去不了啊,虞樓那個家伙說明天來接她去給他補習功課,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碰電腦。
不會真要給他補習兩個月吧,雖然是為了擺脫父母的強制安排,但是她的游戲計劃也不能擱淺啊,果然關鍵時刻靠別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明天要跟他們商量一下才行。
白芷正糾結呢,晚上父母居然破天荒的回來了,吃飯的時候,都說她有出息,這么小還能給別人做家教,將來肯定是當老師的料,然后讓她明天一定要早早的準備好,乖乖的給別人當家教老師。
啊奶看上去也很高興,孫女不用出去打工了,反而還能做什么家教老師,聽上去就很了不起,她把最大的那個肉骨頭都夾給了白芷,還讓她多吃點。
除了依舊面無表情暗自生悶氣的弟弟,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仿佛他們家真的如此幸福美滿一樣。
白芷柔柔的笑著,心里卻一片死寂。
天知道從她出生起這樣的場景就屈指可數了,除非父母打牌都贏了,然后給點錢奶奶讓她買點好菜,他們才能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團聚,平時吃飯能湊齊三個就不錯了。
因為父母除了上班,就是去打牌,或者是在去打牌的路上,過年吃大飯都能找人湊一桌,真乃珍惜時間的神人。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倆還愿意去上班。
吃完飯,應付完虛假熱情的父母后,白芷來到了自己的書桌前,她再次翻開了那本自己重新篡寫的狗血小說“姐姐大人別想逃”。
這會她才想起來尹天驊這個名字是誰了,這人可是書里的一個最悲劇的反派人物了。
至于為什么這么讓她印象深刻,還是因為他的妹妹尹君雅,一直喜歡男主司徒卓,而且是一見鐘情的那種喜歡。
司徒卓一直不接受不拒絕,遇到女主之后就沒再理會她了,尹君雅就覺得自己被拋棄了,想要去討個說法,然后不小心推了劉倩倩一把,導致劉倩倩流產了。
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就這么沒了,男主表示很生氣,劉倩倩還大方的表示人家不是故意的,讓司徒卓不要追究了。
司徒卓自然不會善罷甘休,找人去教訓了尹君雅一頓,結果手下人自作主張把人給糟蹋了,尹君雅萬念俱灰之下割腕自殺了。
尹天驊這個當哥哥的知道以后,開始瘋狂報復司徒卓,導致他們的公司也開始搖搖欲墜,結果他們衷心的屬下看不下去,自己跑去開車把尹天驊給撞死了,他自己也因為開太快撞出馬路,最后車毀人亡。
整個故事不符合邏輯的地方太多了,不管怎么看,都覺得這個書里的男女主都是三觀不正且四處禍害的人,白芷越想越覺得生氣,真想發消息告訴尹天驊。
告訴他,你妹妹以后可別喜歡一個叫司徒卓的人。
戀愛嗎?家破人亡的那種。
否則結果就會是這種下場。
不過白芷看到書里的尹天驊直到死都沒有結婚的時候,心里又忍不住有些欣喜。
這人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想到這里,她又有些心疼,不由自主的又給那人發去了一條消息。
白紙:“睡了嗎?”
尹天驊:“沒,有事?”
白紙:“沒事,早點休息吧,晚安。”
尹天驊:“嗯,你也是。”
還是一個“你也是”,不過這次白芷心里毫無波瀾,輕聲說了句晚安就關掉了和他對話框。
“明天你表弟真來接我?”
白芷轉而給田晨發消息,還是想確認一下那家伙是不是認真的,結果看到手機快沒電了,但是充電線在屋外的背包里,她只得下床出去拿。
走到客廳的時候隱約聽到爸媽房間里傳出劇烈的爭吵,似乎提到了上班的字眼。
白芷掩飾不住眼中驚訝的神色,悄聲來到他們的房間門口。
“你不上班我也不去,除非你分我一半。”
這是媽媽劉美玲理直氣壯的聲音。
“你想得美,老子累死累活一個月才兩千多,那丫頭家教一個月就有四千,分你一半,女兒的學費歸你交嗎?”
白守業說完還摔了手里一個水杯,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