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梓墨嫌棄地搖了搖頭。
林億兒看到顧梓墨的模樣，再次癟嘴要哭，林老太太連忙勸道：
“梓墨的意思是要你先喝燕窩，你知道的，空腹喝燕窩吸收更好！”
“......”林億兒。
顧梓墨是那意思嘛？
不過，她的本意也是逗兩老開心，讓氣氛熱鬧些。
剛出來時，她看到了兩人眼底對她與顧梓墨的擔憂，所以才準備了這個小互動，讓兩老認為她與顧梓墨的關系沒有任何問題。
雖然兩人再也回不到當初，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就好。
顧梓墨大概也是明白了林億兒的苦心，連忙上前一步，端起林億兒面前的燕窩，舀了一勺輕輕吹了一下，遞到林億兒嘴邊，像哄小孩子一樣說道：“啊——”
林億兒將頭撇到一邊，不理采顧梓墨。
“別慣著她，梓墨！”林老太太笑，“我家這億兒不知好歹，隨她去吧——”
“奶奶，您到底是誰家的奶奶？您幫誰呀？”林億兒假裝生氣。
“梓墨這樣低聲下氣地哄你，你還鬧，要是我是他，我就不理你了。”林老太太雖是責備，聲音里卻是滿滿地寵溺。
“沒事，奶奶，我都習慣了。”
顧梓墨說著繼續各種哄，林億兒最后也總算是張開嘴，讓顧梓墨喂她吃完了燕窩。
看著顧梓墨對林億兒這樣的好脾氣，林老先生與林老太太交換了一下眼神，心下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來來來，梓墨，我們喝酒，別哄著億兒了。”
林老先生招呼顧梓墨坐上餐桌，給兩人倒了一杯白酒。
林億兒見兩老這下是真的開心了，她松了口氣。
被人喂著吃東西，太不習慣了，雖然心底滿是竊喜，還有些讓人怦然心動。
也不知道梓墨剛才這樣是真的還是為了配合她演戲，不管如何，有這樣一次也就夠了，足夠她記住這種溫馨的時刻一輩子。
席間，顧梓墨與林老先生喝酒喝得火熱，談得也很開心，就像是兩位久未謀面的朋友。
林億兒當然記得她的正事，不過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開口詢問。
吃到一半，顧梓墨不知道怎么和林老先生聊到了墨家，林老太太偶爾還會插一句嘴，林億兒一聽，正是時候。
于是，她裝作很隨意地問道：“奶奶，墨家的人您都見過嗎？”
林老太太想了想，認真地回答。
“除了幾個小輩，應該都見過。”
“那墨家幾個兒子的妻子......”說到這里，有些心虛的林億兒總覺得自己目的太明顯，于是補充道：“還他們女兒們的丈夫......您都見過嗎？”
林老太太再次想了想，“應該都見過吧？”
得到了林老太太的回答，林億兒也有了些挫敗。
既然墨家幾個兒子的妻子外婆都見過，那也就是說墨淺兒的母親外婆也見過了。
她親眼見過的，卻沒有認出墨淺兒的母親是自己的女兒，那就只能說明對方不是了。
試想，哪個母親會認不出自己的女兒呢？
“億兒，怎么了？你為什么突然問這些？”林老先生問。
林億兒連忙搖了搖頭，“我就是隨便問問。”
“億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林老太太也覺察出了奇怪。
林億兒連忙解釋，“是這樣的，梓墨之前不是和墨淺兒走得很近嘛，我和梓墨和好后，墨淺兒還來找過梓墨，讓我很惱火。我就想說，您有沒有見過墨淺兒的母親，我想知道是怎樣的母親養出了這樣的女兒！”
這些話，也是林億兒的心理話，什么樣的家庭才養出了這樣的女兒。
從某種角度來說，姜盼兒與墨淺兒的綠茶形象太像了。
如果姜盼兒的母親與墨淺兒的母親是親姐妹，那就好解釋了。
可是，如果她們是親姐妹，那墨淺兒的母親也就是她母親了。
“哦，原來是這樣。”林老太太了然地點了點頭。
“奶奶，您認識墨淺兒的母親嗎？”
林老太太思考了會兒才開口。
“億兒，你還記不記得我有一次需要輸血，是一位宋女士給我獻的血？”
林億兒點了點頭，這個她經過顧梓墨的提醒已經想起來了。
“我后來去感謝宋女士，才發現她是墨家的兒媳婦，而她嫁的人你一定想不到是誰。”林老太太一臉深沉地說道。
林億兒搖了搖頭，雖然她知道。
“你還記得我有一個女兒，與墨家的人相戀，后來死了的那個嗎？”
林億兒點了點頭，她當然記得，那是她的媽媽。
但是，她卻不能告訴外婆真相，因為外婆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外婆也不知道她是林玉燕養大的。
“宋女士嫁的是我女兒愛人的哥哥！”林老太太公布了答案。
“這么巧？”林億兒裝出吃驚的模樣。
在她心底，不管母親是什么樣子，都不可能丟下他們兩兄妹不管，然后嫁給深愛之人的哥哥。
這也是為什么她不認為宋女士是她母親的原因。
而且，她母親姓林，怎么可能更名改姓，拋棄兒女與父母，嫁給并不愛的人呢？
就算母親可以拋棄他們兄妹倆，又怎么舍得拋棄年老的雙親？
既然宋女士與外公外婆見過面，她就不相信對方能夠掩飾得那么好，能夠一點破綻都不露。
看外婆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認為過宋女士有可能是她死去的女兒林玉潔。
今天下午她與宋女士見面，如果對方真是她母親，怎么可能看她的眼神那么陌生，并嘲諷她是戲子，只會演戲呢？
一個母親，就算不愛自己的孩子，應該也做不到傷害吧？
想著，林億兒的神色黯淡下來。
也許，是她多心了吧？
看出了林億兒情緒有異樣，顧梓墨連忙岔開了話題。
“億兒，你是明天還是后天進劇組？”
聽說林億兒要進劇組，林老先生與林老太太頓時也被轉移了注意力，他們滿滿的擔憂道：“億兒，又要進組了啊？”
林億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隱藏好情緒，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后天進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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