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王鶯被白傾城說動了,轉頭吩咐,“大家停下,等一下!”
“轟出去!”鐘遠山更加大聲的聲音傳了來,將王鶯的聲音蓋住了,“這白家賊子在此蠱惑人心,無非就是我想逃脫罪孽,弟妹千萬不要被她所迷惑了!”
王鶯已經信了白傾城,可此時場面已經不受控制,原本聽話的所有鐘家弟子已經不聽使喚!
白傾城拉著王鶯看著雙方斗在一起的人,焦急得直跺腳。
不行,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鐘世伯就會因為缺氧而死了!
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了出來,眾人打斗正酣,根本沒有注意到。
可笛聲越來越響,宛如剛開始時還在遠處,慢慢向著你走來一般,眾人的動作也在這笛聲的壓迫下,慢了下來,這笛聲就像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一般,將在場的眾人籠罩著,慢慢的壓得人使不出來一分力氣。
眾人都停了下來!
南宮瑾將碧綠的笛子從唇邊挪開,眾人才感覺心頭那塊石頭松了下去,不由得齊齊松了一口氣。
這是音波功,以音律攻擊別人,一般習此武功的人內力高強,所以才能很好的壓制旁人。
“璇璣公子,你這是要插手我們兩家的事情了么?”鐘遠山手里還提著劍,對著南宮瑾的打斷很不滿。
南宮瑾笑了笑:“鐘白兩家世代交好,怎么就能因為一些小事就撕破了臉呢,我看,你們好像還有事情沒有說清楚,不妨再好好聊聊。”
“有什么沒說清楚的,這白家人就是一幫子潑皮無賴,無道理可講,大家轟出去即可!”鐘遠山又要揮手,鐘家弟子又要開始攻擊,突然又聽到了一聲:
“讓開!”
眾人回頭,看見白傾城抓著王鶯,手里拿著匕首抵在了王鶯的脖子上。
南宮瑾微怔,她這法子好像要有效得多!
鐘靈秀驚叫一聲,對著白傾城大吼:“白傾城,你要傷到我娘一根汗毛,我跟你不共戴天!”
“傾城,你要干什么?”風靈君驚愕的看著白傾城。
“你這逆子!”白進忠顫抖著雙手指著白傾城,“白家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孩子?快將你伯母放開,休要一錯再錯!”
“讓開!”白傾城寒著臉不為所動,一手抓著吳婉芝,推著她往棺木旁邊走。
“攔住她,這女人已經瘋了,她要傷人,快些將她攔住!”鐘遠山提劍對著白傾城刺了過來,卻因為白傾城躲在了王鶯的后面,他停下了,眼看著兩人離棺木越來越近。
鐘遠山氣急敗壞,他決不能讓白傾城開棺!
當初鐘家家主之位原本是落在他的頭上,只因為些許小事,家主之位就落了鐘遠河身上,而今,鐘遠河死后,他才得以過兩天家主的干癮。
而今,白傾城居然說他要死而復生?
這雖然有些天方夜譚,但若讓她開了棺,一來鐘家面上掛不住,二來,他準備接手鐘家家主之位,定要先樹立一些威信來。
“對不住了,不過鐘世伯若不快點出來,恐怕就真的有危險了!”白傾城對著一旁的鐘家弟子道,扶著王鶯走到了棺木旁邊吩咐,“開棺!”
“胡鬧,簡直是胡鬧!”鐘遠山跳了起來,也不怕傷到王鶯了,舉著劍對著白傾城就刺了過來。
“我鐘家家主的棺木,是你想開就能開的?弟妹……”鐘遠山一聲吼,“遠河尸骨未寒,此時又要被白家人欺辱魂魄不得安生,若有得罪的地方,對不住了!”
說完,他對著白傾城就刺,完全不顧會傷著王鶯。
“大哥,你等一下,說不定傾城說的是真的……”王鶯勸道。
“真的?她說能治好遠河,可結果呢,你還信她?”鐘遠山手上沒停。
白傾城不會武,她身體卡在王鶯和棺木之間,鐘遠山一時沒有辦法。
但鐘遠山始終是練了幾十年功夫的人,這些小事怎會難倒他,他不顧禮儀拉著王鶯將之往后一扯,白傾城怕傷到王鶯,下意識放開了手。
王鶯被扯開,白傾城一下子暴露在了鐘遠河的跟前。
“我此時就殺了你,給我大哥陪葬!”鐘遠山紅著眼睛,抬劍對著白傾城的心窩刺了過來。
白傾城驚得張著嘴,看著劍尖離自己心口越來越近。
“慢著!”
突然,鐘遠山身后傳來一聲厲吼。
他慢慢回頭,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王鶯,此時正自己將一把匕首抵在自己的脖子處,望著鐘遠山語氣堅決:“大哥,你若要動白傾城,我就先陪遠河而去了!”
所有人都驚了!
“娘,你要干什么?”鐘靈秀下意識撲過去。
“嫂子,別做傻事!”風靈君也跟著制止道。
可王鶯似乎很堅決,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絲血痕。
“弟妹?”鐘遠山震驚了一下,望著王鶯的眼神不可置信。
“開棺!”王鶯道。
鐘遠山腦中轟的一聲,一個聲音明確的在腦子里面響起,不能開棺,不管死活都不能開!
隨即他轉頭,看著白傾城牙都要咬碎了,“弟妹,你已經被這妖女蠱惑了,言辭不從心,我此時不能聽你的話,等我殺了她,再跟你謝罪,白傾城,你蠱惑人心,死有余辜,今日不除你,鐘家顏面何存?”
鐘遠山離白傾城很近,一抬手往前兩步,劍尖就會刺入白傾城的眉心。
白傾城睜著眼睛,眼睜睜看著劍尖離自己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眉心處,只差一點就刺入皮膚,她似乎能感覺到劍尖上帶著的寒意,冰冷刺骨!
鐘遠山突然動不了了!
只覺得后頸脖一麻,心道一聲糟糕,他的穴道就被封住了。
是誰?
鐘遠河心里暗罵一聲,在場的都是鐘家人,不會害他!
南宮瑾笑著在他身后轉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行禮:“實在是對不住了!我看著你們事情怎么不好好說呢,非要刀劍相向?”
他瞟了白傾城一眼,要不是看在他的轉靈草的份上,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
“璇璣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鐘遠山身體動不了,只能瞪著眼睛吼道。
南宮瑾挑眉,一雙眼睛似笑非笑道:“既然她說鐘家主有救,那畢竟是條人命,看看又如何?”
“死人若見了天,我鐘家從此不得安寧!”鐘遠山吼。
“江湖人還信這些鬼神之說,難道不覺得迂腐之極?”南宮瑾笑,并未搭理鐘遠山,轉身對著王鶯行禮,“鐘家主該如何,夫人說了算!”
王鶯怔了一下,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知所措,片刻過后,她望著白傾城:“你真能確定,遠河沒死?”
白傾城點頭:“確定!”
“好!”王鶯深吸了一口氣,“開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