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婉沒想到白傾城的東西會比自己好,也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輸,今日這一遭,讓她王家丟盡了臉!
都是這個白傾城,之前在門口讓她吃癟,這時又讓她丟臉,她的東海紫珠啊,那可是她們王家拿得出手的最好的寶貝,可卻不及人家皮毛!
越想,王婉心里越不平,眼中殺意一閃而過,她看著白傾城向著自己走來,猛地抽出短劍,向著白傾城的心口刺了過去!
這變故太突然,周圍人只來得及驚呼一聲,王婉的劍已經扎進白傾城的衣裳!
“啊!天哪!”
“殺人啦殺人啦!”有人驚叫,頓時有歐陽家的護衛圍了過來。
很多人以為白傾城必死無疑,畢竟王婉自小習武,又在白傾城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刺殺。
可眾人等了幾息時間,預想中的白傾城并沒有倒下去,反而是王婉面色驚疑:“你身上穿了什么東西?”
她刺進白傾城的身上,卻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再也進不去分毫。
白傾城冷笑一聲,伸手在王婉肩頭一拍,王婉還沒來得及縮手,只感覺肩頭一麻,整個手臂已經失去了知覺。
那一陣酸麻從肩頭一直往全身蔓延,她能感覺似乎有小蟲子在身上亂竄。
“啊?什么東西?”她驚叫,突然感覺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說了讓你自己跪,非要我幫你!”白傾城雙手環抱,站在一旁冷冷的道。
“你……你下毒!”她回過頭來,惡狠狠的盯著白傾城,“你使下三濫的手段,你下毒毒我!”
白傾城站在一邊,很不耐煩:“這毒只有一刻鐘的時間,接著你會感覺五臟六腑冰涼,最后七竅流血而亡,道不道歉,看你!”
言下之意,道歉,就給解藥,不道歉,就死!
本來兩人打賭,旁邊的人只是看個熱鬧,可王婉打賭輸了非但不道歉,還出冷劍傷人,眾人對王婉印象并不好,所以并沒有人來求情。
“你……你……我若是死了,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白家!”王婉咬牙恨恨的看著白傾城。
“還嘴硬呢!”白傾城輕笑,“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你爹會不會放過我,那跟你一個尸體有什么關系?”
“你……你!”王婉還恨恨的盯著白傾城,突然感覺五臟六腑開始冰涼,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她突然想起白傾城說的,七竅流血而亡!
不,她不想死!
她怎么能七竅流血而亡?
“無聊!”白傾城打了個哈欠,慢慢轉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歇著了……”
“慢著!”王婉突然爬上前,緊緊的拽著白傾城的衣服,她雙唇已經變得青紫,抖抖縮縮的道,“我道歉,我道歉,對不起!”
“你說什么?”白傾城轉過身來,“沒聽到。”
“對不起!”王婉使出了吃奶的勁大喊一聲,身體開始劇痛,強大的求生欲讓她上半身爬起來,對著白傾城連連磕頭,“我錯了,對不起,我給你道歉,對不起,請給我解藥!”
白傾城停下,眼中寒光陡盛:“給誰道歉,說清楚!”
“給……給……”王婉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此前白傾城是讓她給她爹道歉,“給白家主道歉,是我錯了,不應該污蔑白家主的英靈,我錯了,我有眼無珠,對不起對不起!”
白傾城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從兜里掏出一個小瓷瓶,在眼前晃了晃,突然轉頭對身旁的白露說了兩句,白露驚的瞪大了眼睛,隨即立即轉身跑了出去。
王婉看著解藥就在跟前,但白傾城遲遲不拿給自己,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只能連連道歉。
十幾息時間,白露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東西!
那東西像一個水瓢,還沒接近眾人都聞到了一陣惡臭,紛紛避開。
“這是什么東西?這么臭?”
“哇,我要吐了!”
周圍紛紛退開,白露暢通無阻的到達白傾城的眼前,將手里的瓢遞了過去:“來了,歐陽家不愧是有錢人家,就連茅坑里的糞水,味道都要比別處濃郁!”
“啊,原來是糞水,我說怎么這么臭!”
“她怎么把糞水弄到這里來了?”
“天哪,不會是?”
眾人驚得睜大了眼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傾城慢慢打開白色瓷瓶,將一瓶白色粉末倒進了糞水里。
白露將糞水放在自己腳邊:“解藥在此,喝不喝隨你!”
在白露拿出糞水的時候,王婉隱約知道了要發生什么,在看見白傾城將解藥全部倒了進去,氣得眼珠子都要瞪爆了!
“白傾城,你欺人太甚!”
白傾城冷笑,懶洋洋的靠著柱子,像個局外人一般看著她。
身體一陣一陣痛苦傳來,王婉忍受不住,終于幾步爬過去,抱起地上的水瓢,“咕咚咕咚”幾口將里面的糞水喝了個干凈!
身體像是卸下了一個重擔一般,全身痛楚潮水一般褪去,她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想到方才喝的是糞水,忍不住干嘔了幾聲,沖到外面的水池里,將臉嘴洗了個干凈!
想了想又覺得惡心,抱著水池又吐了出來。
身后的丫鬟想要去拉,被王婉一腳踹開:“滾開,你個廢物!”
丫鬟被踹得摔了一跤,王婉眼中恨恨:“白傾城,我不會饒了你,這輩子都不會!”
距離歐陽家五十里左右,此時炊煙裊裊,若從高處看,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方圓幾十里的地方全部被大軍包圍,將歐陽家團團圍在中間。
而不遠處的歐陽家還不知道消息,一派其樂融融。
此時最中間的一個帳篷里,傳來了一個尖細的呵斥聲:“要不是太子殿下急需那醫典里的一個方子,你以為這事能輪得到你李家?”
另外一個人唯唯諾諾,連連點頭:“是,是!”
那尖細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話說你李家也是號稱江湖第一大世家,怎么連本小小的醫典都弄不到手來,真是笑話!”
“是!”對面的人連連點頭,不敢有半分違逆,這人赫然就是赫赫有名的李家家主李英伯。
此時他完全沒有了平常那股威嚴,在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身前,一點家主的氣勢都沒有。
對面那唇紅齒白的太監有些不耐煩:“反正太子已經發話了,若是在一個月內醫典還沒有送回宣京,你李家將會失去和太子合作的資格,太子將會在另外一些世家中尋求同伴,李家主好自為之!”
“是,小的知道了,多謝公公,還請公公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李英伯給那太監塞了一把銀票。
太監哼了一聲,收起銀票走了。
李英伯慢慢抬起頭來,眼中的殺意逐漸變得濃烈。
一個人影從暗處走了出來,站在李英伯身后:“爹!”
是李暮辭。
李英伯轉過頭,似乎很累:“都聽到了!”
李暮辭不解:“江湖和朝廷一直勢不兩立,為何爹要一再委曲求全……”
李英伯搖搖頭:“你不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江湖再厲害,能厲害得過朝廷幾十萬大軍?江湖和朝廷的爭鋒,注定落敗,所以,咱們必須先找好靠山,為了李家以后不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李暮辭臉上陰晴不定,咬了咬牙:“我去找白傾城!”
李暮辭退了出去,走到營中,有人來報:“歐陽家門口,有白府的馬車!”
李暮辭目光一閃:“走,跟上,我先去歐陽府,后方的大軍聽我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