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第242章 天下是你的,你卻是我的

南寶衣被他哄得眉開眼笑。

她張著細白小手,歡喜地去找荷葉她們炫耀自己新做的指甲。

接下來的兩日,攝政王府越發熱鬧。

因為楚懷南主動放權的緣故,朝臣們每天都會來王府商議國事,甚至有人嘲諷,盛京城的官員如今只知攝政王府,而不知御書房。

蕭弈處理政事游刃有余,仿佛天生就適合那個位置。

這日朝臣們散場之后,他還在書房批閱奏章。

南寶衣坐在屋檐下,抱著阿弱,一手拿著鮮嫩的桃花枝,仔細教他辨認:“這是花花,花花好不好看?”

小家伙粉雕玉琢,奶聲奶氣地模仿:“花花!”

南寶衣驚喜。

阿弱的學習能力太強悍了,這就學會新詞兒了。

阿弱伸出胖乎乎的奶白小手,去摸桃花:“花花,性本善……”

他整日聽夫子念叨《三字經》,潛移默化就學會了幾句。

南寶衣被逗笑:“花花性本善?你知道性本善是什么意思嘛?”

阿弱懵懵懂懂地搖著小腦袋。

南寶衣便仔細地跟他解釋,不時偷偷瞄一眼古籍注解,現學現賣,磕磕巴巴地把古人各種博古論今引經據典的批注也講解了一遍。

一個敢講,一個敢聽。

春陽傾斜,照落在少女的裙裾上。

楚懷南穿過游廊而來,遠遠就看見這副溫柔的畫卷。

僅剩的右眼中掠過羨慕和妒忌。

原以為小郡主千嬌百媚,只適合當寵妃。

沒想到,她也能靜下心教導孩子。

如果當初小郡主跟了他,他們有了小皇子,她是不是也會這般耐心地教導小皇子,當一位賢妻良母?

這般嬌娘,真想娶回家中……

他想著,行至南寶衣身邊。

他俯身,拿起撥浪鼓逗阿弱,嗓音溫醇:“‘人之初,性本善’,話雖如此,但一些大家卻認為,人之初,性本惡,比如荀子就是這般認為的。人生來便有欲念,人無法逃避自己的欲念,便因此催生出無數惡念。所以,人之初,怎能性善?”

南寶衣皺著白嫩小臉。

她護住阿弱,低聲道:“阿弱還只是個孩子,你為何要與他說這種話?”

“不過是舉一反三罷了。”楚懷南放下撥浪鼓,“做學問,本就不應該只局限于一種觀點。”

南寶衣不悅,反問道:“那么皇上如今,是善是惡?”

她問完,后知后覺地看見楚懷南穿著粗衣布衫,打扮得非常簡樸。

她挑眉:“你的龍袍呢?”

“我說過,我已經幡然悔悟,我愿意禪位于攝政王。龍袍那種東西,自然不會再碰。小郡主,我如今甘愿當王府侍衛,甘愿鞍前馬后地伺候攝政王。這是我悔過的態度,還望你和王爺能夠原諒我。”

楚懷南低聲下氣,姿態溫潤。

可南寶衣心中,仍舊毛毛躁躁。

她不信一個為了皇位汲汲營營十幾年的男人,能夠在短短幾天內突然改過自新。

她更愿意相信,楚懷南正醞釀著新的陰謀。

楚懷南朝她拱手行了一禮,溫聲道:“我該去向攝政王請安了。”

南寶衣目送他踏進書房,起了些好奇心。

她把阿弱交給荷葉,提起裙裾,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書房。

蕭弈手提朱筆,正在批閱奏章。

楚懷南行過大禮,溫和地侍立在桌案旁,親自挽袖研墨:“兩天前,小人曾說過余生甘愿效忠攝政王。這兩日養好了風寒,特意過來侍奉攝政王。王爺一日不肯接受皇位,小人便一日不肯離開攝政王府。”

他說得情真意切,儼然唯蕭弈馬首是瞻。

蕭弈批完手里的折子,睨向他:“本王對皇位,著實沒什么興趣。但對皇上新近冊封的妃子金秀烈,卻有那么點意思。如果本王讓你把金秀烈送到這里,你也心甘情愿嗎?”

楚懷南毫不遲疑,振袖拱手:“伺候攝政王,是金秀烈的榮幸。請王爺稍作等待,小人這就去請她前來。”

“楚懷南,她可是你的女人。把她送到別的男人的床榻上,你舍得?”

楚懷南正要跨出門檻。

他的臉籠在陰影中,聲音聽起來卻仍舊謙卑清越:“攝政王與別的男人又怎能一樣?小人的妻妾能夠伺候您,是她們的榮幸,更是朕的榮幸。”

他走后,蕭弈把玩著朱筆,丹鳳眼透出幾分戲謔。

正要繼續批折子,南寶衣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她不忿:“蕭弈!”

蕭弈把朱筆擱到天青色筆山上,牽住她的小手手,把她抱到腿上:“嬌嬌不是在和阿弱玩耍嗎?”

南寶衣拍打了幾下他的胸膛,生氣道:“我聽見你和楚懷南談話,你說你對金秀烈有點意思,還讓他把金秀烈送到你的榻上,我聽得明明白白。蕭弈,我醋了!”

小姑娘張牙舞爪的,像是個炸毛的小獅子。

蕭弈執起她白嫩嫩的小手,愛惜地吻了吻她的指尖,溫聲道:“不會碰別的女人,不過是在試探楚懷南的底線。”

“試探?”

“哪怕他真心投誠,也不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地給自己戴上綠帽子。他的所作所為,更像是一場表演,取悅我,讓我信任他,當我對他的戒備降到最低點時,再給予我最痛的致命一刀。”

南寶衣聽懂了。

“但是……”她仍舊別扭地嘟囔,“但是你也不能說你對金秀烈有興趣呀,哪怕只是撒謊,我也不喜歡聽。”

她忽然伸手捏住蕭弈的雙頰,使勁兒往兩邊拉扯,脆聲道:“我聽見二哥哥喚出別的女人的名字,我就醋的慌呀!”

小姑娘實誠。

蕭弈縱容著她在懷里胡鬧,直到她玩夠他的臉,才哄她道:“哥哥向你保證,沒有下次,好不好?讓金秀烈過來,也并不僅僅是為了試探楚懷南的底線,還是為了西蠻。”

“怎么又扯到西蠻了?”

南寶衣估摸著又和天下一統有關,她聽著厭煩。

她解下用來妝點襦裙的淺粉繡帶,如項圈般牢牢拴在蕭弈的脖頸上,又拽著繡帶迫使他低頭,自個兒仰起粉嫩小臉,脆聲道:“南越也好,西蠻也罷。二哥哥要天下,盡管去取就是。但二哥哥記牢了,天下是你的,你卻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