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覺得他可怕嗎?:第一百零九章
你也覺得他可怕嗎?
慕卿歌正要退下,卻又想到了什么,只又轉過頭低聲詢問著:“爹爹,陛下病得嚴重嗎?今日寧王爺行色匆匆,我想著,得了空也應該去寧王爺府上拜訪拜訪。”
見慕卿歌這樣上道,慕長云臉色也好了許多。
“我剛剛與宰相大人有聊到這個,宰相大人說,陛下是著了涼發熱了,但是因為陛下年事已高,著涼發熱對陛下來說,也很厲害。”
“不管怎么樣,寧王爺也是皇子,更是嫡子,他應該也會暫時留在宮中侍疾。你等我消息吧,等陛下病愈,我告訴你。”
“好。”慕卿歌乖巧應下,退了下去。
回到小院,輕雪才回來了。
慕卿歌將微雨打發走,才同輕雪道:“寧王爺先前也算是幫了我不小的忙了,我應該親自去寧王府給寧王爺道個謝。”
“但是方才我去我爹爹那里,我爹爹說,陛下生病,寧王爺是要在宮中侍疾的。”
慕卿歌一臉好奇:“陛下生病,每位皇子都要去侍疾嗎?”
輕雪搖了搖頭:“也不一定,有時候是陛下指定的,大多是指定太子,或者是自己比較偏愛的皇子。”
“不過陛下現在尚未立儲,對諸位皇子也還算是一碗水端平的,所以通常都是所有皇子一同侍疾。”
“啊……”慕卿歌點了點頭:“那除了皇子之外,其他人用侍疾嗎?比如世子啊諸侯啊臣子啊之類的。”
“通常是不用的。”
慕卿歌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慕卿歌垂下眼,睫毛微微顫了顫。
今天那個男人幫她對付了慕言靜和柳姨娘,而且她現在懷著孕,按照之前的慣例,那個男人會在夜里來找她,讓她喝安胎藥,順便告訴告訴她,柳姨娘現在究竟是死是活。
可如果,那個男人是寧王,是厲蕭,那他今天晚上要侍疾,應該就來不了了。
慕卿歌倒是第一次,有些期待晚上。
期待晚上她能夠揭曉謎底。
她心里念叨著厲蕭,卻又想起先前蕭青臨說的那些話。
蕭青臨說,厲蕭剛剛單獨立府的時候,和他們關系極好,厲蕭幾乎是他和蕭老夫人一手帶大的。
但是那天在定王府,見到蕭青臨的時候,厲蕭對他的態度,明顯是不怎么好的。
蕭青臨說,厲蕭這兩三年,不知道為何逐漸和他們疏遠了,極有可能是被人所蠱惑,聽別人說了什么,信以為真了。
慕卿歌瞇了瞇眼,這些話她是不怎么信的。
她有些好奇,厲蕭與蕭青臨之間,究竟發生過什么。
她想試探試探。
可是,如今她眼前面臨的這些事情。
蕭青臨的囑托,她腹中孩子父親的真實身份,還有厲蕭……
一旦她真的插手,她就真的要徹底卷入這一場皇權爭斗的風波中了。
慕卿歌仰著頭,喉頭微微動了動。
她其實并不想參與這些,她只是個尋常女子。
只想保護好自己的親人,保護好自己。
慕府的事情,她娘親和弟弟的事情,她尚且能夠有足夠的能力掌控。
可一旦卷入那個漩渦之中,很多事情,恐怕就不是她能夠把控的了。
慕卿歌閉了閉眼,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可是,似乎從一開始,她重生回來那天,她在公主府上遇見那個男人,和那個男人有了關系之后,一切就早已經不受她控制了。
晚上,是輕雪值夜。
慕卿歌剛剛睡下,那個男人就來了。
慕卿歌瞧見他后面凈房走出來,忍不住地有些愣神。
怎么會?
他如果是厲蕭的話,不是應該在宮中侍疾嗎?
難道她又猜錯了?
大概是慕卿歌的表情和眼神太過奇怪,男人忍不住揚了揚眉:“為什么這樣盯著我?”
慕卿歌搖了搖頭:“沒事。”
“嗯。”厲蕭不疑有他,只從食盒里面將藥碗端了出來:“安胎藥。”
慕卿歌接了過來喝了,將碗還給了他:“你今天來得,倒是挺早。”
“嗯。”厲蕭頷首:“早一些過來,好讓你早點睡。”
慕卿歌心下詫異,是因為見她白日里在馬車上打瞌睡的模樣,所以才故意早點過來的嗎?
“我今日,見到了宰相蕭青臨。”
“嗯?”厲蕭似乎也有些詫異:“你見到了他,是在哪兒見到的?”
“就在慕府,在我爹爹的書房。”
“下午,我爹爹傳喚我過去,去了他書房,我一推門進去,就瞧見蕭青臨也在。”
見他似乎完全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的樣子,慕卿歌微微頓了頓,厲蕭在慕府之中,是放了人的。
可能不止一個輕雪。
之前慕府發生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可是這一回,卻好像的確不知道的樣子。
難道蕭青臨是偷偷摸摸來的?
蕭青臨來的時候和離開的時候,她都沒見到,倒的確是有這種可能。
畢竟,蕭青臨是宰相,她爹是戶部尚書。
陛下生病,蕭青臨卻來了慕府,這件事情傳出去,就十分容易引人懷疑了。
朝臣私底下拉幫結派本就是大忌,蕭青臨和慕長云不可能不知道。
慕卿歌正想著,就瞧見厲蕭瞇起眼來:“他來做了什么?”
這聽到蕭青臨之后的語氣變化,又讓她忍不住地想起了寧王。
慕卿歌心里想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他說他來是為了見我,他想要讓我,多接近寧王,將我和寧王接觸中發生的事情,都暗中稟報給他。”
“他還允諾,會讓寧王和我定親,讓我可以光明正大的接近寧王爺。”
厲蕭眸光驟然變冷,只忍不住嗤笑了一聲:“呵……”
“寧王,還真是一個香餑餑呢。”
慕卿歌點了點頭:“是啊,你也讓我接近寧王爺,慕長云也讓我接近寧王爺,如今又來了一個宰相蕭青臨。”
慕卿歌眨了眨眼,佯裝出一臉的茫然。
“所以,寧王爺身上到底有什么啊?”
“我與寧王爺接觸好幾次了,也并未察覺到他身上有什么特別的。”
“只除了,他有怪病,發病的時候,十分可怕。”
慕卿歌話音剛落,就察覺到男人的目光定定地落在了她身上:“你也覺得,寧王爺發病的時候十分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