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緩緩行至那掛滿了刑具的墻邊,抬起頭來,將那鞭子給取了下來。
慕言靜滿臉驚恐,不停地搖著頭:「不要,不要,你放過我吧,放過我。」
慕卿歌把玩著那鞭子,抬頭看了厲蕭一眼,就看見厲蕭靠著墻,興致勃勃地看著她。
慕卿歌剛剛醞釀出來的氣氛險些毀于一旦,只輕咳了一聲,強迫自己不要去注意厲蕭地目光。
慕卿歌轉身走回到慕言靜面前,眼神一下子變得兇狠起來,二話不說,抬起手,一鞭子就揮了過去。
整個密室中都回蕩著慕言靜地哀嚎聲:「啊!痛痛痛!」
慕卿歌舔了舔嘴角,慕言靜雖然也算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但是到底也還是不怎么被人這樣對待過,自然也就覺得十分地接受不了了。qδ
慕言靜見慕卿歌再次舉起了鞭子,只連連搖著頭:「姐姐姐姐,求求你,我真地知道錯了,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別打我好不好?」
「太痛了啊姐姐。」
慕卿歌冷笑了一聲,痛?
她之前算計她對她下手地時候,怎么不知道痛?
前世的時候,她那樣對待她的孩子的時候,怎么不知道她的孩子也會痛?
慕卿歌鞭子甩得更重了一些,慕言靜的慘叫聲幾乎變了調:「啊!」
「我真的知道錯了,別打了別打了。」
就在慕卿歌又準備下手的時候,厲蕭終于開了口:「想要她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
慕卿歌轉過頭看向厲蕭,什么意思?
慕言靜倒是十分懂得抓住機會的,立馬道:「寧王爺,寧王爺,你幫我勸勸我姐姐,求求她放過我吧,我真的好痛,我身上肯定都已經流血了,肯定已經皮開肉綻了,我都已經感覺到我的傷口在火辣辣的疼了,肯定會留疤的。」
慕言靜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只定定地看著厲蕭,一副梨花帶雨滿臉乞求的模樣。
只可惜她先前剛剛被水潑得濕透了,讓那惹人憐惜的模樣一下子少了七八分。
慕卿歌冷笑,慕言靜可真是行啊。
到底是被慕長云送到青樓妓館歷練了一段時間的人,都這個時候了,還不忘利用自己的優勢勾引人呢。
慕卿歌垂下眼,果然啊,有些人天生大抵就是的,這樣的人,就適合將她放在應該放的地方,就應該讓她去青樓妓館,去舞館樂坊,去向著那些男人搖尾乞憐。
否則,都算是白瞎了她辛辛苦苦練來的魅惑之術。
厲蕭看了慕卿歌一眼,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想要讓我幫你讓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
「但我不救,對我無用之人。你覺得,你能有什么用?」
她能有什么用?
慕言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她的用處可多了。
只可惜……
慕言靜覷了覷慕卿歌,只可惜慕卿歌這個小在這里,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厲蕭接著道:「有的人能夠替我辦事,有的人可以替我打探消息,有的人可以替我提供一些對我有用的消息,你能夠做什么呢?」
「前面兩種,即便是你敢答應為我做,我也不敢用你。畢竟,我更怕你算計我背叛我。」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種可能了,你可以為我提供什么有用的消息嗎?」
厲蕭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手中折扇:「王煥志你方才也見到了吧?其實王煥志在我看來,也是早就應該死的人了。」
「但是他告訴了我一些關于朝中官員,關于定安侯的秘密和消息,所以我留下了他的性命。」
慕言靜咬著牙,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啊。
怪不得剛才王煥志醒過來之后,看見厲蕭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叫喊著,說他能夠說的都已經說了,他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他們了。
厲蕭瞥向她:「不過王煥志能夠知道定安侯的秘密和消息,是因為他是定安侯的兒子。」
「你呢?你是慕長云的女兒,可惜慕長云現在在大牢中,什么都做不了,我也并不想要他的消息,他的消息對我也無用。」
「除了慕長云的消息,你還知道其他人的消息嗎?應該不知道了吧?」
「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話,那你對我,可以說是毫無用處啊,那也就不必留著你了吧?」
慕言靜立馬反應過來厲蕭這話是什么意思,她忙不迭地道:「有用的有用的,我知道一些的。」
「哦?你知道一些?你能知道誰的消息呢?」
「我知道很多的。」慕言靜眼珠子轉的飛快:「比如……比如定王世子厲重!」
「他之前就是我的恩客。」
「而且他之前通過我,還問過姐姐的事情,他懷疑姐姐是不是懷孕,還讓我幫忙試探過。」
「不僅是厲重,還有其他不少的人。」
「朝中不少官員,之前都曾是我在青樓時候的客人。王爺是男人,應該最為了解男人的,男人在兩種時候,是最容易說出真話的。」
「一是喝醉了的時候,二則是在床榻上的時候。而那些男人在青樓中的時候,一般都是即喝醉了,又會和我纏綿于床榻,所以他們總是會在我面前,說很多平日里根本不會跟其他人說的話。」
慕卿歌掀了掀眼皮,嗤笑了一聲。
「王爺會這樣問我這位妹妹,大抵也還是因為對她實在是太不了解。我這個妹妹時常都是滿嘴胡言亂語,她說的話,十句里面可能就只有那么一句是真的,根本聽不得,即便是聽了,也絕對信不得。」
「王爺與其聽她的話,還不如直接找人自己去查一查,興許,還能有用些。」
厲蕭不置可否,只掀了掀眼皮,朝著慕言靜看了過去:「是這樣的嗎?」
「不是,不是的,絕對不是的。」
慕言靜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可以保證的,保證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厲蕭揚了揚眉:「這樣啊,你若是敢保證,那我自然也就能夠信你,但你說的話,我會派遣人去查,若是查出你說了一句慌,我就直接,將你千刀萬剮。」
「是真正意義上的,千刀萬剮。你敢嗎?」
慕言靜深吸了一口氣,緊緊咬著唇,有什么不敢的呢?
還有什么,能比性命更重要呢?
慕言靜想著,又看了站在一旁面露不滿的慕卿歌,眼神微微閃了閃。
是了,還有一件事情。
那就是讓慕卿歌不高興,慕卿歌不高興了,她就高興了。
慕言靜心里想著,只與厲蕭對視著:「我可以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但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我要和你單獨說,就王爺你和我,我們兩個人,單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