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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蕭的臉上早已經是一片冷意:“不用管他,元寶他們會擋下他。”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第二次在關鍵的時候,有人來打擾。
厲蕭心中怒意早已經蓄滿。
慕卿歌卻稍有幾分理智:“厲重恐怕是為了冊封太子的事情而來的,恐怕如我們猜想的那樣,他狗急跳墻了。”
“看樣子是他想要硬闖進來,要見你。”
“之前我在他面前假裝蕭月派來的替身,要是他闖進來,看見我們這番情形,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他恐怕一個字也不會信了。”
厲蕭哼笑一聲:“元寶和赤霄在,厲重不是他們的對手。”
左右這一次,誰也別想阻攔他與他家王妃親近。
“但厲重如今身份到底是皇子,若是他要硬闖,元寶和赤霄攔了,或者對他動了手,他們以后的日子,恐怕不太好過。”
“陛下未必會追究你,但一定會找人來背鍋。在他心中,元寶和赤霄只是下人,此事若是有人有錯,那一定是他們的錯。”
厲蕭知道。
正因為知道,所以煩躁。
慕卿歌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眼中笑意更濃,只撐起身子,在他的嘴角輕輕親了親。
“來日方長,我們不急于一時。”
“我們可是拜堂成了親的夫妻,有一輩子的時間呢。”
厲蕭心中煩躁被壓下去了一些,稍稍找回了理智:“知道了。”
只是臉色仍舊不太好看。
他直起身子,稍稍整了整衣衫:“我倒是要去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說完,就徑直出了屋。
那怒氣沖沖的模樣,倒好像是去打架的。
慕卿歌笑了一聲,從桌子上起身下了地,之前厲蕭脫下來的外袍就落在了地上,已經微微有些皺了。
慕卿歌重新拿了一件外袍出去,就瞧見厲蕭與厲重一人在正廳的廊檐下,一人在院子門口,正對峙著。
“我只是聽聞父皇立了皇兄為太子,所以專程來恭喜皇兄來的,皇兄府上,就是這樣的待客態度嗎?”
“客?恭喜?”厲蕭比他臉色還要冷:“正兒八經的客人,會不問過主人,直接沖進主人內院?甚至還想試圖直接闖進主人家的屋子?”
“你這禮儀規矩恐怕得要好好重新學一學了。”
“興許之前你在定王府頑劣,不愿意學。之前你是我侄子,我不好多說什么,如今我是你兄長,管束你還是有資格的。”
“來人,將他扔出去。”厲蕭厲聲吩咐完,又轉頭看向厲重:“你若是真心想要來恭喜我,那你被扔出去之后,就再重新按照規矩,遞上拜帖,等我發話。”
厲蕭開了口,元寶和赤霄自然再沒有任何顧忌,只直接將厲重架了起來,就要帶出去。
慕卿歌嘖了一聲,真扔啊。
慕卿歌走到厲蕭身側,替他將外裳披上:“你這將他一扔,他應該是無論如何都沒有那個臉,再遞上拜帖來恭喜你了。”
“不過,倒是有可能直接去宮中告你的黑狀。”
“愛來不來,愛告不告。”
厲重臉漲得通紅:“厲蕭你敢!”
“我為何不敢?我就扔了你能把我怎么樣?哦,我忘了,你還可以去宮中告狀去。”
厲蕭嗤笑了一聲:“你也只會告狀了。”
“不過,你該不會以為,皇帝有那么在乎你吧?你該不會以為,你去告了狀,皇帝就會將這太子之位給你吧?”
“你覺得你憑什么呢?憑你是先皇后所生?”
“可惜啊,如果你讓先皇后重新活過來,去皇帝跟前替你要這太子之位去,說不定皇帝可能會允諾。”
“但也不一定,畢竟,皇帝之所以惦記先皇后,是因為先皇后死了。只有在最好的時候死了的白月光,才是無敵的存在。”
“但若是她活過來了,那她便會淪為后宮一個與其他嬪妃沒有任何區別的尋常后宮女人而已。”
厲蕭一副大殺四方的模樣,看得慕卿歌隱隱有些發笑。
這張嘴,可真是……
專剜別人的心啊。
厲重看向厲蕭的目光,幾乎是要將他碎尸萬段了。
但慕卿歌并未準備勸。
如果皇帝冊封厲蕭為太子,只是為了讓他與厲重去爭去斗,那不管厲蕭怎么作,只要不犯一些原則性的錯誤,被人抓住把柄,厲蕭都可以說是絲毫不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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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眼目前的局勢來看,厲蕭這樣作,倒是對的。
若是厲蕭被封為太子之后,就開始謹小慎微,就開始暗中拉攏朝臣,就開始什么人都不敢得罪,皇帝恐怕就該盯死他了。
畢竟這說明,厲蕭是在意這個太子之位的,是有心皇位的。
但厲蕭并沒有,厲蕭一如既往的猖狂,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誰惹他不快了,他都立馬惹回去,絕不留著過夜。
厲蕭如此行徑,若是被皇帝知道了,皇帝應該會比較放心。
“可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慣著你的,你若是不想死的太難看,我勸你還是低調一些。”
厲蕭說完,直接一揮手,元寶和赤霄便將厲重給押了出去。
處置完了厲重,厲蕭才哼了一聲,轉身拽著慕卿歌的手,就要將她往屋里拉。
慕卿歌忍不住地發笑:“好了,別鬧。”
“先前是我被你被蠱惑了,險些被你胡來,今天是肯定不可能的。”
“陛下在今天早上早朝上封你為太子,不管陛下的目的是什么,這圣旨已經下了。君無戲言,不會有人覺得,陛下是在開玩笑的。”
“今天肯定會有不少人上門來道賀。”
厲蕭沉著臉:“不見。”
慕卿歌忍俊不禁:“知道,大部分人的確是可以直接不見,不見對你而言是好的。”
“但有些人,恐怕是拒絕不了的。”
厲蕭皺眉,看向慕卿歌:“我拒絕不了的人?還有這樣的人?誰?”
“比如,我娘親。比如,我外祖父外祖母。”
“……”厲蕭深吸了一口氣,煩。
“算了,我將那圣旨還回去吧,這太子誰愛當誰當去。”
他不過就是想要和慕卿歌單獨待一會兒,怎么就這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