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搶了福寶妹妹的氣運

第四十一章:又被撞到

顧學之聽后,并沒有立馬發表看法。

何況在他看來,長女說的并沒有錯,只是他知母親不代見長女,這時若是說長女做的對,不知又要惹來多少埋怨,便順勢說了幾句。

顧老太太心里舒坦了,這才說起親事來,“那邊是娶填房,也沒那么多規矩,挑一個好日子簡單把婚事辦了。”

顧學之打斷母親的話,“母親,論起來我與郭朗還是同屆,我將女兒嫁他做填房,本就會招人議論,婚事上再簡化,讓旁人怎么說?阿韞是嫁過去做妻,不是妾。”

兒子突然嚴肅,顧老太太一愣,還沒覺得哪里有錯,“你馬上就有官職,旁人哪敢在私下里議論,再說咱們家四個孩子,城哥還未娶妻,給她辦了,家里剩下的三個怎么辦?”

“阿娘,這事不必說了。”顧學之是孝順,卻也不是愚孝,他平時順著母親,可轉身有些事他做決定的,便是母親再如何勸,他也不會改動。

“學之,娘知道你是怕委屈她,可你想想,若你沒考中,她只能嫁給農戶,哪能做上官太太,不信你回村里問問,看看哪個不羨慕她。”

“阿娘,今日不比往日,兒子既是要入朝為官,有些事就更不能糊涂。若不是有周縣令的面子,我哪會將好好的女兒嫁給一個鰥夫?”顧學之在屋中來回跺著步子。

想到今日在外面遇到書齋掌柜,聽聞他家要與周縣令府結親,雖未直言,話里話外卻也隱隱提點他不要因前眼蠅頭小利迷惑,將來往上走,或許這些都會成為他的污點。

是啊,明明是同考中舉秀才又同得策試名額,他卻將女兒嫁鰥夫做填房,落在旁人眼中,豈不是說他在巴結攀附對方?

他學才比郭朗差?

先前顧學之沒想到這一層,今日被提醒,心中就有悔意。

再聽母親說商戶都看不上的人,他這要入官的人卻還當成好事將女兒嫁過去。

顧學之心中煩悶。

顧老太太不知兒子心中想什么,卻看出兒子心中有悔意,“強虎壓不過地頭蛇,縣令府都讓人上門送了信,如今哪里還能拒絕?”

“罷了,這事不行先拖拖,城哥還未成親,哪里先嫁妹妹的。”也不想與母親再爭論,顧學之甩手回了西屋。

院子里,紀安與顧蓁蓁正在屋檐下說話。

“先前的事還沒有當面謝過二娘子,當日若不是二娘子起意,我和阿娘也不會得救。”紀安偷偷看顧蓁蓁一眼,又低下頭。

顧蓁蓁甜甜一笑,“你不必如此,我也沒有做什么,說起來是阿姐救了你和紀媽媽,如今卻讓你到父親身邊來服侍,我阿奶先前又那般,你不要往心里去才好。”

紀安心里暖暖的,聲音也不由自主柔和起來,“二娘子多慮,紀安是下人,哪里敢對主子有怨方,且況...當初老夫人說的也沒有錯。”

是母親執意要跟在大娘子身邊只認大娘子為主,才惹得老夫人不快,老夫人又哪里有錯呢。

顧蓁蓁抿嘴看著他偷笑,聽到屋里父親和阿奶說完話,這才對紀安點點頭進屋。

紀安看著消失的背影,心中似有東西在涌出來。

衣袖下的手也握緊。

他就知道二娘子最是善良和氣的....最好。

顧老太太這回沒發脾氣,她眉頭皺著,見小孫女進來,才招手讓人坐到身旁,把剛剛的事三言兩語的小聲學了一遍,“...也不知道你阿父是怎么了,突然要改主意。”

“阿父自有他的思量,定是沒錯的。”顧蓁蓁不急,反正縣令府看中顧韞,這事也算是定了。

顧老太太想想也是,她這才笑了,“還是蓁蓁最招人喜歡。”

顧蓁蓁擠到顧老太太懷里撒嬌,“阿奶的腿快快好起來,到時我帶阿奶去街上轉轉,街上的烤紅薯特別香,和阿奶給我燒的味道一樣。”

“哎喲乖孫,不過是個紅薯,還讓你饞成這樣,咱們要吃現在就買。”

西屋,紀安低頭研磨,耳邊聽著東屋的笑聲,嘴角也慢慢翹起。

二月十五,祈福節。

上元縣城十里外的河岸邊,每年二月十五,這里最是熱鬧,這里有臨近幾個縣最大的祈福墻,上面掛滿祈福條,遠遠望去一片紅色。

顧韞一大早便坐著黃大叔的牛車往上元縣去,這次她沒有帶紀媽媽,只因村里去的人多,紀媽媽又是下人,讓村里人看了也不好。

何況家中如今有糧食,沒有人看著,顧韞也不放心。

先前與宋行約好,到上元縣后,顧韞并不著急,先在路過的鋪子買了兩盒點心,才提著往豆腐攤去。

今日祈福節,晚上才是最熱鬧,條件好的人家多在客棧里住下來,顧韞舍不得那個錢,村里的人也都是窮人,故和黃大叔約好晚上還回村里。

街上的人很多,顧韞到豆腐攤時,宋行的豆腐也賣的差不多,他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四下打量,待看到人群里的顧韞,眼睛驟然亮起來。

顧韞不是單純不知事的小姑娘,從宋行的目光中,便猜至宋行對自己有意,她心里也暗松口氣。

宋行很是拘謹的手在衣袖下搓了搓,才叫了聲,“大妹妹。”

顧韞抬眼,就撞進宋行的眸子,目光燙人。

她有些不自在的錯開眼,“宋兄師今日可忙完了?我買了點心,待一會兒去你家中看看嬸子。”

“忙完了忙完了。”宋行平日穩妥,今日一舉一動到像個毛頭上子。

一旁擺攤的大爺看了也笑,“宋家小子,你去吧,東西我幫你看著。”

宋行規規矩矩的作揖道謝,老大爺似也習慣了他這舉動,笑著讓他不用顧慮這邊,今日好好玩,宋行造了個大紅臉,又是道了謝才帶著顧韞離開。

前面從首飾鋪子里出來的盧植覺得一定是撞了邪了,怎么在這里又遇到顧大娘子?

他偷看主子一眼,又低下頭。

心想剛剛顧大娘子和那個清秀小郎軍深情對視的一幕,自家主子定是看到了,剛剛他可是感受到主子周身一瞬間散出來的冷意。

心中也很是不解,主子分明是在意顧大娘子的,暗衛那邊每遞來消息,主子都會一一聽完,他自小就在主子身邊,對主子秉性也是了解一二,主子對雜事沒耐性,特別是關于女子之事。

顯然對顧大娘子是特別的。

先前他以為只是顧大娘子邪門,主子才注意到,但是那日在酒樓郭朗的話明顯惹了主子不快,剛剛看到顧大娘子與別的男子在一起,主子同樣不快。

如此,主子為何還無動于衷?

難不成真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