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168章 狼少年

第168章狼少年

秦灼走到最前面,一抬頭就看見偌大的囚籠里關著一個粗看時像野狼又像大狗,細瞧之下,才發現是個披著動物皮毛的少年。

他四肢著地,赤著腳,頭發亂糟糟地像是大貓炸了毛,臉上身上還有四肢毛發都十分茂盛,還拿不知道是狼皮還是熊皮裹住了身子。

他縮在囚籠的角落里,警惕而憤怒地看著籠外的人群,時不時仰頭嘶鳴,發出瘆人的狼嚎聲。

他生了一雙十分罕見的藍眸,此時雙目充血,像是碧藍的天空被晚霞燒紅了,絢麗凄絕。

“這畜生還生氣了,吼我呢?”一個錦衣華服的貴族子弟正拿劍往籠子里亂捅一氣,看著劍鋒在那狼一般的少年身上劃出一道道傷口,哈哈大笑,“我今日就斬殺了這怪物,把它的皮剝下來看看底下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那人說著,走到離那狼少年最近的位置,從囚籠的縫隙中一劍刺了進去。

秦灼飛身上前,朝著那人腰間就是一腳。

后者還沒刺中那狼少年,猝不及防就被踹飛出去五六步,手中長劍‘咣當’落地的時候,他也摔了個四腳底朝天。

周遭眾人都是王孫貴族,見他被踹、摔得狼狽,哄然大笑。

那樣又急又惱,痛呼出聲,“誰?誰這么膽大包天,敢對我動腳?”

“我,秦灼。”秦灼抬手拂了拂衣袖上的灰塵,鳳眸微瞇,沉聲道:“你瞎嗎?看不出這里頭關的是人?”

“楊公子!”

“公子!”

那人的隨從和認得他的幾個人嚇出了一身汗,連忙過去把他攙扶起來。

其中一人低聲道:“俊飛兄,那是長寧侯府的大小姐秦灼,她爹以前是皇上的伴讀,這次狩獵皇上還欽點了她爹來……”

而且她先前去了一次棲鳳宮,王皇后和二皇子就廢了,你可千萬別和她杠上。

奈何,后一句最重要的他還沒來得及說,就被楊俊飛打斷了,“她爹不過是個皇上的伴讀,我爹還是當朝兵部尚書,皇上的左膀右臂呢!”

楊俊飛在眾人的攙扶下,扶著腰站起身來,對著秦灼怒道:“你才瞎呢!這籠子里頭明明是個怪物,不信你問問他們,誰能看出這是個人來?”

不等秦灼說話,他立馬又道:“更何況,這怪物可是大殿下抓住的,也是大殿下特意吩咐人用籠子關住,你說這畜生是人,莫不是覺得大殿下瞎了?”

先前崇文館里就有傳聞,說秦灼和大殿下有點什么。

楊俊飛挨了一腳,心里清楚得很,打架肯定是打不過秦灼的,便用在言語上爭先,拿大殿下堵秦灼的嘴。

不管他們兩人有沒有別的關系,秦灼一個侯府小姐,總不能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大殿下這事做的不妥當。

楊俊飛腰疼地厲害,但拋了這么一個難題給秦灼,愣是有了幾分得意。

秦灼聽到對方報上他爹的名號,頓時就有點頭大了。

這個兵部尚書家是怎么回事?

教出一個暗箭傷人的女兒來已經很離譜了,結果還有這么一個不要臉的小人兒子。

她淡淡地“哦”了一聲,反問道:“那你拿著劍欺負一個關在籠子的,也是大殿下讓你這么做的不成?”

楊俊飛張了張口,剛要答話。

楚夢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大殿下將這籠子里的少年帶回來的時候,我也在場,殿下當時說的是先將他帶回去好生安置,莫要傷了他。”

她說著,掃了一旁的侍衛們一眼,“大殿下說的話,你們都能轉頭就忘?”

侍衛們面面相覷,相互推脫,大殿下一回來就聽說三皇子受了傷,匆忙過去探望,把這囚籠里的跟獵物一起送過來,交代是交代過要好生安置。

可這些王孫公子們要做什么,他們這些底下的人也不攔啊。

反正說來說去,誰也不愿意擔責,最后就變成了一句,“楊公子非要如此,我們也攔不住啊!”

楊俊飛聞言氣了個半死,想罵人,又礙于還有許多勛貴在場,只能暫時壓著火,伺機尋找發泄口。

秦灼在嘈雜聲里,抽空看了楚夢一眼,心下有些驚奇。

這姑娘來歷不明,先前在清章殿里一直都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的存在。

今日卻在此主動發聲,實在難得。

“你?”楊俊飛看了楚夢許久,才認出來她是自家爹爹部下的女兒,當即就來了底氣,壓低聲音同她道:“你一個小小侍郎之女,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小心我爹讓你爹吃不了兜著走!”

楚夢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著他,“好啊,我等著。”

楊俊飛聞言,頓時目瞪口呆。

楚家人做事一向小心規矩,這姑娘是不是在外頭莊子上太多年養傻了?

秦灼站在幾步開外看著兩人低聲說什么,心想這個姓楊的估計又在說什么“我爹是當朝尚書”了。

也不知道楚夢回了一句什么,竟半點也不落下風。

不過人家到底是來幫自己說話。

秦灼就算楚夢能占上風,自己也不能干看著,當即便朝楊俊飛喊話道:“狩獵場一向只拼刀劍,不拼爹!”

“你要是還沒斷奶,就趁早回家去跟你爹娘要抱抱!”

周遭眾人聞言,頓時笑的更大聲了。

“秦灼,你不要欺人太甚!”楊俊飛怒極,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你有本事、有本事……”

秦灼實在沒什么耐心聽他結結巴巴地說話,直接問道:“如何?”

楊俊飛原本想說堂堂正正比試一場什么的,可人家剛斬了兩頭虎,武力非同一般。

他沒這個勇氣跟她打,這一下子就說不出話來了。

秦灼揚眉道:“要打一場嗎?我讓你兩只手。”

楊俊飛咬牙,“秦灼,你別太囂張了!姑娘家家的,整天打打殺殺的成什么樣子?你這樣粗魯狂妄、囂張至極!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這是個打不過,就想拿話扎人心的。

沒奈何。

秦灼是個心大臉皮厚的,開口便回了他一句,“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唄,我有財有貌,文武雙全,還愁找不到可心人么?”

她越說越神采飛揚,“只要我喜歡的,我娶他過門又何妨?”

楊俊飛被堵得徹底沒話說了。

周遭眾人聞言卻是議論不已。

楚夢只是多看了秦灼兩眼,什么都沒說。

秦灼轉身把落在籠子旁的長劍撿了起來,作勢要朝楊俊飛擲去。

后者見狀連忙伸手搭住了隨從的肩膀,驚聲道:“我疼疼疼,快抬我回去!”

隨從們連忙把人抬起來就飛快地離去。

秦灼把劍遞給一旁的侍衛,“收起來。”

“是。”侍衛拿著劍退下了。

眾人看了熱鬧,也生怕下一個變成熱鬧的是自己,不多時便各自散開。

秦灼走到囚籠前,看著卷縮在角落的那個少年,見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便蹲下身去,與其平視。

他生了一雙極好看的眼睛。

眸中血色淡去后,猶如碧空新洗,蔚藍大海。

秦灼伸出手去,想要看看他身上的傷口。

可少年似乎被這一動作驚到了,朝她哈氣,還齜牙咧嘴的。

如同猛獸察覺到有人類威脅到自己的生命時的反應。

“我不會傷你。”秦灼只好先收回手來,耐心地同他說:“我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傷。”

那少年有些茫然地看著她,縮在角落里沒再動彈。

“你最好還是離他遠一點。”楚夢走了過來,低聲道:“這家伙似乎離開人群太久了,行為已經同獸類差不多,大殿下同他說了許久的話,他都沒反應,實在沒辦法才把他關在籠子里的。”

“這樣啊。”秦灼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個油紙包。

拆開,里頭是極快芙蓉糕。

她遞過去,示意楚夢拿去吃。

后者也不客氣,俯身拿了一塊,就跟秦灼一起蹲在囚籠前面看里頭那個奇怪的狼少年。

秦灼把剩下的連著油紙包一起,放到了籠子里,屈指輕輕在鐵欄桿上敲了兩下,“不讓看傷口,那就吃點東西吧。芙蓉糕,很甜,很好吃的。”

籠子的少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油紙包里的糕點,好一會兒,才湊過來嗅了嗅。

卻沒急著吃。

秦灼也不急著做什么,就蹲在外頭看他,不經意一般同楚夢道:“你今天說了好幾句,真是難得。”

而且說的話,都同謝無爭有關。

楚夢咬芙蓉糕的動作稍微,而后,又很快恢復如常,把糕點嚼碎咽下去之后,才不咸不淡道:“我又不是啞巴。”

秦灼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

暮色悄然籠罩了大地。

不遠處的燈火被風吹得搖搖晃晃,些許光亮落在了她們身上。

秦灼側目,看著光影拂過楚夢的眉眼側臉,忽然湊近過去,低聲道:“既然都愿意開口同我說話了,不妨再多說兩句。”

楚夢像是不習慣有人靠近一般,立馬就往邊上移了移,“說什么?”

“就說說……”秦灼尾音微微拉長,像是閨中密友在說什么悄悄話。

可她看著眼前的楚夢,眸色卻一瞬間變得認真起來,“咱們無意中在清章殿屋檐上碰了個面的那天晚上,你究竟拿到了什么,才引得禁衛軍搜查整個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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