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195章 嫡公主封號昭華

第195章嫡公主封號昭華

秦灼聽到線人說這個消息,并不意外。

皇帝這傷也不知究竟如何了。

反正先前在行宮就是裝作危機不已的樣子,鬧了好大的陣仗,搞出一個要取至親之血入藥,結果鬧出了無爭不是真正的大殿下這事。

而且皇帝本來就不想不當場認下秦灼,所謂的吐血昏迷是為了拖延也不奇怪,回了宮之后,肯定是要騰出點功夫想對策的。

秦灼這般想著。

謝無爭已經揮了揮手,讓來報消息的人退下。

來人悄然離去。

偌大書房里,一時之間只剩下秦灼和無爭兩個人。

“阿灼。”謝無爭喊了她一聲,溫聲問道:“依你看,皇上究竟想做什么?”

秦灼負手而立,面色淡淡道:“他大抵是還沒給當年好好的女兒換成了兒子的事想好由頭。”

畢竟皇帝是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

就算他說這事不是他做的,也沒人會信。

只不過,皇帝到底是皇帝,身在至高之位,怎么可能承認自己做過這般令人不齒之事。

后面的話秦灼沒有說出口,謝無爭差不多也能猜到。

“雖說皇族密辛不可外傳,可昨日在北山行宮,有那么多人在場,這消息早就已經不脛而走,加之你本就是京城里的風云人物……”謝無爭說著,微微一頓。

真不是他想在這種時候提這事。

而是自打秦灼來了京城,事是接二連三的起,回回都能給茶樓說書先生和寫折子戲的書生們添新料。

如今在這京城里,“秦灼”這個名字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凡是她的事,哪怕是她身邊婢女在哪個藥鋪買過黃連,都夠人談論好幾天的,這公主身份一經傳出,如今已是人盡皆知。

謝無爭道:“皇上就算不想認,也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

秦灼其實不太想說皇帝想不想認這事。

其實她也不樂意。

不過是有那么一個身份在,日后爭權便有了名目。

“他是不敢認。”秦灼嘴角揚起一抹冷弧,“晏傾有沒有跟你提過,前些時日、就給蕭婷蕭雅選伴讀的那一陣,有一天夜里,我跟晏傾在謝淑妃的寢宮里撞上了?”

謝無爭想了想,“你說的是……謝淑妃說母后是被皇帝所害之事?”

上次已經聽過是皇帝害了謝皇后之事,那時大驚,到現在提起仍舊有些難以置信。

可他自己都剛剛死里逃生,不信也得信了。

秦灼點頭,“嗯”了一聲。

她想起那夜在謝淑妃宮中,晏傾說事還沒查清楚,先不同她講。

到無爭這里,倒是不瞞著。

她忍不住道:“晏傾跟你說的倒是不少。”

謝無爭聽到這話,不由得噎了一下。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

還是秦灼自個兒先反應過來,覺著自己忽然冒這么一句挺怪的。

她當即又道:“當時我看那個謝淑妃瘋瘋癲癲的,說話也顛三倒四,如今結合其皇帝在行宮的所作所為,卻覺著謝淑妃所言,八成是真的。”

謝無爭之前聽晏傾提過那天晚上的事。

謝淑妃瘋了好幾年,那天喊秦灼“姐姐”,他們只當是瘋話。

畢竟秦灼與謝皇后生的一點不像。

可如今仔細想想,或許是已經瘋了的謝淑妃看的不是秦灼的長相,而是她一身氣度隨了生母……

“若母后的死真的同皇上有關……”謝無爭皺眉,神色有些沉重道:“那皇帝更不會認你了。”

畢竟認回秦灼,就等于給一個想殺他的身份地位,他以后就更危險。

“這事由不得他。”秦灼道:“你方才也說了,他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如今這樣拖延著,也不過就是沒有更好的辦法罷了。”

她冷冷一笑,“讓他拖,我看他能拖到幾時?”

謝無爭點頭,“我們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以不變應萬變。”

眼下皇帝那邊也是焦頭爛額。

若是他們逼得太緊,反倒容易被抓住錯處就反擊。

平平靜靜地等,且看皇帝下一步要做什么。

秦灼努力讓自己平心靜氣。

她以前做事總是太急,如今要學著穩下來。

暫且不去想皇帝的事。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問無爭,“這樣說起來,那夜晏傾找謝淑妃,你是知情的?”

“事前不知,是事后孤云告知與我的。”謝無爭想著這事也沒必要瞞著秦灼,索性就把話說清楚了,“孤云的兄長——晏大公子是天啟十年的武狀元,曾受母后提攜之恩,四年前母后離世,不久之后晏大就被皇帝派去剿匪,死在了匪亂之中,晏家雙親想去為兒子收斂尸骨,卻雙雙殞命……這事,你應當也知道一些。”

“我知道。”秦灼聲音極輕。

她與晏傾就是那時候開始分開的。

那時晏傾也才十五歲,兄長枉死,父母離世,姐姐又是遠嫁,只有她還陪著他。

晏傾說要去查清父母兄長究竟是因何而死,自此離開永安,遍行天下。

他們兩從小到大,十幾年青梅竹馬。

從形影不離,到一別數年。

秦灼從驕傲明媚的秦大小姐變成了杏花巷的落魄女。

與他再相見,卻已是反目成仇。

謝無爭說:“四年前的事,知情人大多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孤云查到了他兄長父母之死與母后逝世可能有關,所以才去找謝淑妃。”

他把自己知道的,如數告訴了秦灼。

等兩人從書房里出來的時候,已經快到傍晚。

秦灼昨夜就沒睡,今兒心里又琢磨了許多事,頭有些暈,便回屋補覺去了。

她躺在榻上,入睡之前還一直在想:

若是晏傾父母兄長的死都跟母后逝世有關,那么多半就是皇帝的手筆。

如今她與晏傾都還沒什么權利。

皇帝只要坐在那龍椅上一天,就還是皇帝。

她們還奈何不得。

母后的命,晏家人的死,只要皇帝不承認,那些真相永遠不能為世人所知。

可就算是這樣。

也要沉住氣。

晏傾之前顯然也已經查到了不少舊事的真相,可他昨日在北山行宮時,卻一直站在人群里不出聲。

是因為他知道,眼下還沒到時機……

秦灼想了許多,漸漸睡著了。

許是因為睡前思慮太多的緣故,她入睡之后,做的夢也累人得很。

夢里,她回到了北漠邊境。

那里一年有大半的時間都在下雪,總是打仗。

每次一打仗,就死很多人。

她夢見自己在戰場上廝殺,屠刀落下,敵人的血濺在了她臉上,還是溫熱的。

大雪紛飛里橫尸遍野,血流成河,映得雪山都發紅。

秦灼是被拱醒的。

她一睜眼就看見一雙藍眸的少年趴在榻前。

初五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屋,一直在用腦袋拱她胳膊,把她從那場廝殺大夢里帶了出來。

“初五啊……”秦灼剛睡醒,聲音還有些啞,她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腦袋,“你翻窗進來的?”

外頭天色已經大亮了。

她這一覺睡得久,也睡得沉,直接從昨兒傍晚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那個廝殺的夢真實的不像話。

這會兒秦灼醒了,都覺得累得不行。

初五在她手心里蹭了蹭,發出“嗚嗚”的聲音。

杜鵑站在窗外瞧見他在秦灼這里,趕緊喊上采薇一起端著熱水、方巾進來伺候洗漱。

這會兒是,采薇給秦灼洗漱更衣。

杜鵑把初五拉去外間擦臉洗手。

少年一臉的生無可戀,單身秦灼在這方面從來不縱著他,他也就只能人命被小婢女擦來洗去。

“早膳已經備好了。”采薇幫著披上最后一件外衫,柔聲問道:“小姐是在屋里吃,還是去二爺那?”

秦灼道:“去我爹那里吧。”

昨夜做了那樣的夢,她總覺得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了。

前世這個時候,無爭已經被皇帝貶去了邊境,她一共前往,算起來這個冬天原本已經打了好幾場仗。

可如今他兩都在京城,原本守邊境的將領那邊也不知情況如何。

若是邊境戰亂一起,她同爹爹在一起的日子,就真的不多了。

秦灼帶著初五去秦懷山那里。

秦懷山早就醒了,顧長安已經來過,這會兒已經出門做他的生意去了。

秦懷山讓小廝扶著坐在窗邊的軟榻上看風景。

侍女們剛把早膳擺上桌。

秦灼過去扶著爹爹一起在桌邊落座,侍女們剛盛好粥遞給她們。

秦灼一口都還沒來得及喝。

外頭小廝來報,“殿下,李公公來傳旨了,請殿下出來接旨!”

秦灼心道:皇帝昨日還瞞著自己醒了的消息。

今兒一早就下旨,感覺肯定沒什么好事。

“阿灼。”秦懷山見她有些出神,不由得喊了她一聲,“宮里來旨意了,快出去接旨。”

“好。”秦灼面上沒什么表情,應聲之后便扶著秦灼一道出了屋子。

恰好這時候,謝無爭也從另外一個屋子走了過來。

秦灼與他對視了一眼。

彼此眼中都浮現了:皇帝今早唱的哪一出?

長廊下,李公公拿著圣旨,帶著十來個內侍宮人,捧著木盒、抬著箱籠正朝這邊來。

后面還跟著二三十個禁軍。

他一上來急朝著秦灼行禮,“恭喜殿下,賀喜殿下。”

秦灼聽得眉頭直跳,問道:“喜從何來?”

李公公道:“皇上啊,今日剛醒就下旨認回殿下,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他說著打開了圣旨,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嫡公主出生之日,被有心之人以貍貓換太女,幸而祖宗庇佑,嫡公主得以平安長成,文武雙全,聰慧過人,特下此詔,以證嫡公主之身,賜名蕭灼,封號昭華!”

秦灼聞言,只是扯了扯嘴角。

這皇帝怕不是做了什么噩夢,一覺醒來就要認回她了?

這旨意上來就為皇帝開脫,說當年是有心之人貍貓換太子,還把秦灼一頓猛夸。

這樣一來,就等于告訴天下人,當年的事不是皇帝做的,皇帝也是受害人,這女兒他喜歡的很,喜歡到身受重傷昏迷多時,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認回女兒。

皇帝為了保住臉面,還真是什么都做的出來。

不過她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這個皇帝做事,都是給你一顆甜棗,然后挖一個大坑。

今日這公主之尊后面,還不知道有什么在等著。

最最讓秦灼無語的是,這句賜名蕭灼。

誰稀罕姓蕭?

李公公舉圣旨都舉得手酸了,見她還是不開口,不由得再次出聲提醒道:“接旨吧,昭華公主。”

秦灼還是不接,只道:“這名字我不喜歡。”

李公公傳了好多年的圣旨,還是頭一回見到這種說不喜歡皇帝的旨意,不愿意接圣旨的。

他都快傻眼了,臉上強行擠出一抹笑來,“這……這名兒不是您原來的名兒嗎?只是改回了皇姓啊。”

秦灼道:“我就是不喜歡這個姓。”

李公公頓時:“……”

他實在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求助一幫的秦懷山,“二爺,秦二爺,您倒是勸勸殿下啊。”

秦懷山剛想開口。

秦灼便道:“我不為難你,這圣旨我接了便接了,反正我的姓氏不會改。”

李公公趕緊把圣旨遞了過去,“這事咱家也做不得主,殿下進宮后自己與皇上商量便是。”

他說著,連忙同秦灼說皇上賜了好些珍寶綾羅下來,又說這大皇子府直接給她改成昭華公主府云云。

任李公公說的天花亂墜、皇恩浩蕩。

秦灼一直都是面色淡淡的。

“還有就是……”李公公看了看秦灼的臉色,慢慢開口道:“皇上說蕭澈不是皇室中人,卻做了這么多年大殿下,占了殿下的福運,絕不能輕饒,派了禁軍來拿他下獄。”

“哦?”秦灼聽到這話卻忽然笑了一下,“你看我在這,誰帶的走他?”

李公公頓時:“……”

秦灼又道:“誰想找打,盡管放馬過來。”

一旁的謝無爭、秦懷山:“……”

一眾內侍宮人禁衛們:“……”

惹不起,惹不起。

李公公原本只想試探一二,誰知這位公主殿下是個招惹不得的,連忙道:“不敢不敢,咱家就是個傳話的。”

他完全不跟秦灼正面剛,立馬就改口道:“既如此,還請殿下進宮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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