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216章 秦灼你不是人

第216章秦灼你不是人

秦灼到北明城的第二天,北漠就就派了使臣來,以迎接和親公主之名來驗貨。

擺明了就沖著物資和糧草來的。

秦灼也只在使臣來的時候露了個臉,其他時候就一直待在驛館里裝大門不邁二門不邁的溫順人兒。

刺史宋文正被氣焰囂張北漠使臣弄得一個頭兩個大,底下的官員們都是一肚子火,奈何人家北漠現在兵強馬壯,眾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宋文正帶著底下一眾官員來驛館求見過秦灼幾回,都被晏傾攔下了。

秦灼身邊的人都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換成了白衣山莊的江湖客。

謝無爭昨夜便悄悄出城,前往七離鎮徐家。

顧公子正忙著帶人勘察暗道,等著北漠使臣驗完貨就立馬就偷梁換柱。

秦灼不理會宋文正那些人,北漠使臣的氣焰更加囂張。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眼下即便是見了宋文正也什么都做不了,而且此時但凡有一點異動都會引得北漠人更加警覺,到時要殺北漠王只會難上加難。

眼下,且讓北漠使臣囂張著。

日后,定要他們拿命來償!

秦灼在屋里教初五寫字。

少年不愛提筆,而且他真是在一個地方待不住,時不時就抬頭看一眼秦灼,但凡有一點可乘之機他就跑了。

其實秦灼也沒什么心思教初五,只是心浮氣躁時,提筆寫字能靜心。

壓著狼崽子似的初五寫字,有點事做,才能不去理會候在門外的宋文正的那些人。

只是她手上的力道太大,寫著寫著,筆忽然折了。

初五“嗷”了一聲,抬眸看著她。

“算了,不寫了。”秦灼不再勉強,直接放少年出去,“你出去玩吧。”

北境風雪連綿,數日不歇、

外頭一片銀裝素裹,初五是野性未除,愛玩雪,總喜歡在樹梢屋頂上竄來竄去。

秦灼推開側門,迎著風雪走了出去。

初五站在原地愣了片刻,也跟著竄了出去。

他尋了棵大樹竄上枝頭,立在高處,看整個驛館里的人都在做些什么。

正門前面有官員們候著,晏傾正在同他們說話。

秦灼從側門走,繞到廊后,尋了個無人的清凈處站著看雪。

她在心里同自己說:

明日便啟程去北漠王庭了。

再忍一忍。

“殿下?”林澤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她冒雪跑到秦灼身側,有些詫異地問:“外頭這樣冷,殿下穿的這樣單薄站在這里不冷嗎?”

秦灼側目看了林澤一眼。

這姑娘也不知穿了多少層衣裳,外頭還裹著厚厚的狐裘,弄得圓滾滾,倒比上次看到的時候顯得幼態可愛多了。

“冷啊。”秦灼語氣如常道:“到了北境就得習慣這里的冷,若是平日穿的太暖和,遇到事的時候也受不得凍可不行。”

她前世在這地方行軍打仗,吃冰臥雪的日子多了去了。

身體強壯是練出來的。

雖然這樣要舍棄舒適,但是在生死之間往往就差點這一點。

她沒跟林澤明說以后會跟北漠開戰的事。

林澤卻從中聽出了一點意味來,“殿下這樣說也有理,那我也不能穿這么厚,得早點習慣這里的冷才行……”

她說著伸手便要解下狐裘。

“你與我不同。”秦灼想起前世林澤畏寒,葵水比一般姑娘晚來好幾年,而且每次來都跟死一回似的,哪里能讓她受凍,立馬就伸手摁住了林澤解狐裘系帶的手。

“殿、殿下……”林澤卻被她這忽如起來的動作給驚著了。

秦灼見她如此才反應過來,今生自己同林澤總共才見第二次。

而且對方現在是作少年打扮。

還頂著一個男女大防。

但這會兒,她就是馬上收回手也來不及了。

秦灼直接幫林澤把系帶系好,極其自然而然地說:“你從剛江南來,看著也不像練武之人,受不得寒,還是穿厚些吧。”

林澤這會兒腦子有點亂,也不敢多說什么,只低頭應是。

兩人一同廊下站了一會兒。

秦灼不開口。

邊上一時間也沒旁人來。

林澤糾結許久,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初到北明城那夜,殿下喊我芊芊……”

她想問秦灼是怎么知道這個小名的。

也想問她到底知道多少……

可話到了嘴邊,便剩一半。

秦灼清楚林澤的性子,這姑娘在家中女扮男裝這么多年,做事小心、為人謹慎,若是換做旁人早就在她喊出小名芊芊的那個晚上,就會折回來問一問了。

林澤卻足足忍了兩天。

今日若不是碰巧在此處遇上,說了幾句話,秦灼估計她還能接著忍。

“芊芊是你小名。”秦灼也不同她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此事并非是我派人查你底細,而是你自己告訴我的。”

“我自己告訴你的?”林澤心里清楚自己這小名絕非旁人來查底細便能查出來的,可秦灼給的這個說法也著實令她費解。

林澤仔細回想了好一會兒,忍不住道:“可我與殿下兩日前才見第一面,以前不曾相識……”

秦灼緩緩開口道:“我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重活一世之事,實在太過匪夷所思,無法同人說明白。

連秦灼自己都覺得離奇得很。

還不如編個瞎話,說是做夢到的,畢竟折子戲里有不少神游仙境、夢里會佳人的戲碼,有這些做例子,她在夢里見識幾個人,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也就沒那么離奇了。

她同林澤道:“在那個夢里,你我是至交好友,你所有秘密,我都知道。”

“這……”林澤聽到這話,一時間有些難以置信。

秦灼這話聽起來一點都不像真的。

可她派人來林家買還未研制成功的火藥,這事在曾茂上門前,甚至還連她那個做家主的父親都不清楚。

還有芊芊這個小名。

林澤甚至覺得眼前人其實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可她不敢問。

“你放心,你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往外說。”秦灼大約能猜到林澤現在心里有點慌,當即便開口安撫道:“你既來了我這里,只管安心做你的事便是,一切有我。”

林澤聞言,神色稍緩,可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殿下只因為在夢中與我做了摯交就待我這么好,就不怕我與殿下夢中相識的那個人截然不同嗎?”

“不怕。”秦灼朝她笑了笑,“我現在很難同你說清這事,反正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不必多想。”

林澤很難不多想。

她正要再開口再說些什么。

“殿下!”

“殿下你怎么在這里啊?”

杜鵑和采薇匆匆尋了過來,看到秦灼跟林澤站在一塊,杜鵑湊到秦灼耳邊,輕聲道:“顧公子來了,正在屋里等您呢。”

秦灼面色如常道:“好,我知道了。”

她轉頭,剛要同林澤說有事先走了。

后者便恭聲道:“殿下事忙,林某先告退了。”

“好。”秦灼朝她微微頷首。

而后兩人,各自轉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秦灼領著兩個小婢女往回走。

林澤冒雪而行,走出幾步開外時,又駐足回頭看著秦灼的背影。

她心里忍不住想:

這位殿下可真是性情中人。

連做夢的事,都深信不疑。

周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風雪天,晝短夜長。

一天下來,也沒幾個時辰是能見天光的。

秦灼回屋,一入內就瞧見顧公子已經在里頭坐著了。

他今日披了件黑色斗篷,蓋住了一身錦衣華服,頗有幾分暗里行事的架勢。

杜鵑和采薇跟著進來掌燈。

“秦灼……”顧長安開口喊她,結果這名字一說出口,兩個小婢女齊齊看向了他,眼神里滿是:你怎么能直呼殿下的名諱?

顧公子頓了頓,立馬就改口喊:“殿下。”

采薇和杜鵑這才別過頭去。

顧長安索性站了起來,“我說殿下啊,你不是要在屋里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裝溫順賢淑人的嗎?這才裝一天,你就坐不住又跑外頭去了?”

秦灼有點受不了顧公子喊殿下的這個腔調,朝兩個小婢女揮了揮手,無奈道:“采薇、杜鵑,你們先出去。”

“是。”兩個小婢女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這會兒門外的那些人似乎也已經離去了,晏傾也不在。

外頭沒了說話聲。

只剩落雪紛紛。

秦灼在桌旁落坐,拿剪子挑了挑燈芯,“看你模樣也不像是事兒辦不成跑回來找我想辦法的,說吧,今日為何又特地跑來一趟?”

顧公子其實有點煩她這幅‘我什么都能猜到’的樣子。

但自己這點心思,人家確實一猜一個準。

也實在是拿秦灼沒辦法。

再加上這人馬上要去北漠王庭,以后還有沒有命再見都說不準,就對她稍微好點吧。

顧長安這樣想著,就不煩她了,“本公子當然不是因為事情辦不成才來找你的。”

他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地同秦灼道:“秦灼,要不你還是別去北漠王庭了。”

“什么?”秦灼怎么也沒想到顧公子專程跑來是為了說這個。

雖說那天晚上顧公子也是不贊同。

但是她好說歹說,才讓他不得不贊同。

怎么這臨了臨了的,顧公子又來這一出。

顧長安被她這兩個字弄得有點尷尬,可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他只能繼續往下講:“本公子不是說殺北漠王這法子不好啊。”

“就是說,這事其實還是能有一點點變化的。”顧公子試圖扭轉秦灼的想法,“你看啊,無爭手底下不是個有個叫風千面的人嗎?他擅長易容,也會有點武功,讓他假扮成你去北漠王庭,要是能直接殺了北漠王最好,萬一……”

他說到這里,生怕觸了秦灼沒偷,抬眸看了她一眼,確認她沒有生氣之后,才繼續往下講,“本公子是說萬一哈,萬一失敗,有你在北境穩住人心,至少還能想法子抵擋北漠大軍攻城,其實這樣更穩妥些,不是嗎?”

秦灼很認真地聽完,才開口道:“長安,你想到這些,其實真的很已經很好了。”

顧長安真的很好很好。

他不做敗家子之后,一心鉆研生意,想著怎么才能掙到最多的銀子開始起早貪黑,忙個不停。

從京城到北境的這一路,他周旋在各城權貴之間,看似富貴紈绔,實則早已脫胎換骨。

從他說的這話里,秦灼可以聽出來,此時的顧長安早不同往日。

“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秦灼看著顧長安,徐徐道:“如今我看顧公子,也當如此。”

顧長安忽然聽到這話,一下子還有點不好意思,“不是……你忽然來這么一句做什么?”

他沒等秦灼開口回答,自己又接了一句,“你方才說其實已經很好,是不是還有后話沒說?你忽然夸我,是不是為了用那招……那招叫什么來著?給一顆棗,再打一巴掌?”

秦灼本來挺正經的,見他自接自話差點都被逗笑了。

“絕無此意。”她連忙正色道:“其實你說的,讓你假扮我去北漠王庭,我自己留在北境確實更加穩妥。”

秦灼道:“可我們現下要的不是穩妥,是一擊必殺,是人到事成。”

她說著,神色逐漸變得肅殺,總是含情帶笑的鳳眸也變得凌厲非常。

她頭一回,這樣嚴肅地同顧公子說事,“風千面易容之術的確高超,但是他擅長的是打探消息,只會些三腳貓的功夫,北漠人身形高大,大多蠻力過人,以武論高低,北漠王能坐上王位,絕非等閑之輩。若是讓風千面假扮成我去北漠王庭,非但難以成事,他與同行之人的性命也難以保全。”

顧長安細細聽完,心中已然知曉自己這次來勸不動秦灼。

甚至還被她說服了,開始懊惱自己想的還不夠周全。

十八歲的顧公子還沒修煉成人精,一低落,情緒就有些上臉。

“其實我也就是先前在渙州城時同風千面一道許久,知道的比你多些而已,不是你想的不夠周全。”秦灼見狀,伸手拍了他的肩膀,“別低著頭了。”

顧長安聞言抬眸看她,不由得憤然道:“秦灼,你不是人!”

秦灼聽到這話,有些傻眼,“啊?”

顧長安緊跟著又是一句:“晏傾也不是人!”

剛要推門而入的晏傾聞言頓時:“……”

顧公子氣得拍案起身,憤憤道:“你們兩的腦子都是怎么長的,還給不給人活路了?”

作者有話說

小可愛們新年大吉,萬事順遂,歲歲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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