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養了五個權臣

第290章 我喜歡她

第290章我喜歡她

秦二爺原本想問的那事,被顧公子東拉西扯了半天,完全帶跑偏了。

到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被顧長安送回住處歇息。

等到他反應過來時,顧公子早就回去了。

講了半天,愣是一句想知道的都沒聽到。

第二天一早,顧長安一起來就去書房找晏傾。

公子爺連早膳都沒顧得上吃,滿心就在琢磨要怎么提醒晏傾,義父似乎注意道了他跟秦灼住在一個屋子里的這事。

但他剛到書房邊上,就瞧見原先跟晏傾十分不對付,每次被拎來讀書習文就犯困的初五,今兒居然坐的十分端正,聽得十分認真。

顧長安在窗外看了一會兒,覺得十分驚奇,險些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

還是晏傾先注意到顧公子,讓初五自己先提筆寫字。

他走到窗前,問道:“找我何事?”

“你怎么就肯定本公子來找你的?”顧公子不太喜歡晏傾這幅‘能看穿一切’的樣子。

昨夜義父問這問哪,本意都不是為了問他那點事。

雖說他跟秦灼都不是秦懷山親生的。

但這后來認的兒子,和自小養在身邊的女兒還是很不一樣的。

公子爺糾結了一晚上,想著提醒提醒晏傾,但這會兒忽然又覺著‘晏傾這么有能耐,還是讓他自己被義父盤問算了’。

晏傾站在窗前看著顧公子。

這片刻間的工夫。

他已然從這位公子爺臉上看到了數種情緒變換,不由得問道:“此處只有我和初五兩個人,你不是來找我的,莫不是找他?”

“我……”顧長安一時有些啞口無言。

但顧公子今兒非不讓晏傾一眼看穿,他硬著頭皮對上晏傾的目光,點頭道:“對,本公子就是來找初五的。”

晏傾眸色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沒說,直接轉身走回書案后坐下。

顧公子見狀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哎……你這樣就走了啊?”

就不再問問嗎?

晏傾非但沒有再問的意思,還從案上拿了一本書翻開,慢慢看著。

再也沒抬頭看他一眼。

全然當做窗邊沒有顧公子這么個人似的。

初五也在低頭寫字,頭都不帶抬一下的。

顧長安站在窗邊,一時間走也不是,進門也不是。

頗有些尷尬。

此時,正值清晨。

籠罩在庭院間的白霧漸漸散去,時不時有人從旁邊經過,有些詫異地問:“顧公子站那做什么?”

顧長安對上旁人,硬生生逼出一抹笑來,“我看看初五讀書認不認真。”

再有人問,顧公子又答:“我就隨便找個地兒站一站。”

半盞茶的功夫,已然路過好幾個人。

顧長安眼看著不遠處又有人朝這邊來,嘴都張開了,眼看就是要問他站這做什么的。

這次,他直接轉身走了幾步,推門進了書房。

翻書翻了好幾頁的晏傾,不緊不慢地抬頭看他,“還是找初五?”

本公子找什么初五啊?!

顧公子在心里暗罵了晏傾一聲,快步走到桌案上,俯身到他耳邊剛要開口說話。

就看見晏傾側身避開了。

他……避開了。

原本顧長安也就想著湊近點說話,免得被旁人聽了去。

可晏傾這么一躲,顧公子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忽然沖過來跟姓晏的離得這么近。

著實有點奇怪。

但顧公子嘴硬。

他站直了身,搶在晏傾說話之前開口道:“本公子就是有話要跟你說。”

晏傾剛才避得極快,這會兒倒是神色如常:“你說。”

顧公子剛才被那么一打岔,忽然想了要怎么說。

晏傾等了片刻,又補了一句:“你就這樣站著說。”

顧公子聽見這一句,就覺著不太對味了,“你什么意思?”

晏傾不說話了,就這樣看著他。

兩人一站一坐。

四目相對。

過了片刻。

還是顧公子先撐不住,低聲道:“你知道昨夜晚上,義父說什么了嗎?”

晏傾伸手把書合上了,不動聲色問:“說什么?”

顧公子等他問完,忽然往后退了幾步。

退到門邊,確認晏傾打不到自己的時候,他才開口道:“本公子本來是想告訴你的,現在忽然又不想說了。”

話聲未落,顧長安轉身就走。

坐在書案后的晏傾見狀頓時:“……”

門外,匆匆而走的顧公子心想著:姓晏的這么厲害的,后邊的應該自己能猜到了吧。

他都提到義父,提到昨夜了……

公子爺這邊起了個大早,把晏傾弄得一頭霧水。

另一邊,秦懷山因為沒打聽到自己想知道的時候,一整夜都沒睡好。

不過今兒他今兒運氣好,走出屋門,沒走幾步就遇上了謝無爭。

“秦叔早。”謝無爭笑著同他問好,又問他:“可曾用過早膳了?”

秦懷山道:“還沒。”

謝無爭道:“那正好,一道用早膳吧。”

“行。”秦懷山當即應了。

兩人一起去花廳用早膳,秦懷山想著無爭脾氣好,人也靠得住,不像長安似的,說話沒個重點,沒幾句就把話題帶偏。

他琢磨著要昨晚那事要怎么問才好。

好半天,才下定決心開口問道:“無爭,你可知道阿灼跟晏傾現在究竟是怎么個關系?”

謝無爭沒想到秦二爺會忽然有此一問。

他微愣,一時間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

畢竟,是阿灼開口讓晏傾搬去屋里同住的。

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眾人一開始還會在私底下議論,過了這么些天,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正事上,偶爾提起晏傾,也只會說“年少風流本是常事,更何況是君上?”

但秦二爺是君上她爹。

想來對這事,不似旁人那般能一語帶過。

問題是,他現在也不知道阿灼有沒有跟秦二爺說過這事。

秦懷山觀察了一下謝無爭的表情,試探著問道:“無爭是不知道?還是不好說?”

“這……”謝無爭遲疑了片刻,決定先說能說的那部分。

他道:“我白日里看到的是君臣。”

“你白日里看到的?”秦懷山聽得不太明白,但他想知道的是夜里的事啊。

這話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兩人就到了花廳,謝傲鴻、徐丹青他們都在,十幾二十人,烏泱泱的。

桌子都擺了好幾桌,跟在酒樓里似的。

眾人見了秦懷山,十分熱情地招呼問好。

“秦二爺來了。”

“秦二爺早啊。”

“快坐,今早廚子做的牛肉包子可香了……”

秦懷山怕冷,來了北境,一般只待在屋里,不怎么去外面。

用膳什么的,也都是隨從送去屋里單獨吃,偶爾跟秦灼在一塊。

這還是頭一次,瞧見眾人一道用早膳。

好在邊上有謝無爭在,不再提秦灼跟晏傾的事,只同他溫聲說這北境的吃食習俗,然后一起坐在了謝傲鴻的那桌。

謝傲鴻等人都是吃完了就要去議事廳的,眾人閑談時說的也都是眼下的局勢。

秦懷山跟他們寒暄過幾句,便悶頭用早膳。

謝無爭也被他們拉去說辦事什么的,

秦二爺心里的那點疑問,也就不好在這種時候拿出來說了。

眾人用完早膳,全都往議事廳去。

隨從們都有事要做,連杜鵑采薇都在忙著端茶送水。

秦懷山想把兩個小婢女叫來問問又怕太刻意。

只要負手做閑人,順著廊下隨意走走,散著步。

這一走,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書房門前。

初五剛寫完今天要寫的字,像出籠的鳥兒一般,翻窗而出想躍上屋頂。

書房里的晏傾拿著戒尺在桌案上敲了一下。

初五立馬就收起張開雙臂,倒退回去,又翻窗回屋,規規矩矩的從門那般走出來,經過秦懷山跟前的時候還抱拳行了個禮。

秦懷山開口,也沒動。

初五就站那沒走。

過了好一會兒,秦懷山才反應過來,“乖,乖……你玩去吧。”

“嗯。”初五點頭應了,這才飛似得離去。

晏傾起身,緩步出門而來,拱手行了一禮:“秦叔。”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秦懷山忍不住說了兩遍。

他總覺得在北境見到的晏傾,跟他以前認識的那個截然不同。

雖然來跟阿灼退婚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小時候的樣子,但現在變化更大。

年紀輕輕的,就白了頭。

著實令人唏噓。

秦二爺很早就想問晏傾頭發怎么白了,可一直也沒機會單獨說話,就這么拖到了現在。

這會兒真的只有他倆,說這個難免尷尬。

“那個……”秦懷山有些艱難地找話說嗎,“你要是沒什么事,陪我兩盤棋,如何?”

晏傾溫聲道:“好。”

他轉身吩咐候在不遠處的侍從沏茶來。

而后,兩人進書房,相對而坐。

侍從奉上新沏好的熱茶便躬身退了出去。

晏傾溫聲道:“秦叔,請用茶。”

“好、好。”秦懷山心里正想著怎么說那事呢,有些心不在焉的。

晏傾也察覺到了,

他把棋盤推到正中間,黑白子,秦懷山選了白子,晏傾便執黑子。

他讓秦二爺先下。

秦懷山意不在下棋,也就無所謂先后,落子也沒細想。

晏傾就一步一步跟著他下,不緊不慢,十分隨意。

秦懷山滿心都是:這話要怎么問啊?

你怎么跟阿灼睡一個屋?

你兩現在到底是什么關系?

疑問一個接著一個在腦海里回旋著。

但他有點不知道從何問起。

偏偏又遇上晏傾這么個沉得住氣的。

他說了那句‘請用茶’之后,就沒再開口。

哪怕知道秦二爺有話要同他說,對方沒有說出口,他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不覺間。

過去了一炷香。

秦懷山話沒想好怎么問,乍一回神,發現這棋快下輸了。

他只得先把那事放一邊,打起精神,挽回棋盤大勢。

這棋一下,就是一上午。

有輸有贏,有平局。

秦懷山下棋下到頭疼,茶喝了不少。

晏傾卻依舊不動如山。

倒最后,還是秦懷山先撐不住,“不下了不下了,今天就到這吧。”

秦二爺明顯感覺晏傾在讓著自己,所有輸贏平局加在一起算,剛好是平手。

但他還是累的不輕,眼看著快到用午膳了。

得抓緊機會,把話問了才行。

侍從上前把棋盤撤走。

秦懷山道:“晏傾,秦叔有話要同你說。”

晏傾會意,讓侍從退下,退遠些。

直到人走遠到看不見了,他才開口道:“秦叔,您有話請講。”

秦懷山有些猶豫,“我、我就想問問,如今你跟阿灼……”

晏傾沒等他說完,便回答道:“我喜歡她。”

秦懷山頓了頓,還沒想好要怎么接話,就聽見晏傾又道:“她要做什么,我都會幫她。”

秦二爺聽到這話,心情既復雜,又那么一點‘你看你,打臉了吧?’的舒爽。

想當初,在侯府的時候。

他看著這兩孩子彼此都還有情義,想著不計前嫌,讓他們重歸于好,結果他問晏傾的時候,這小子半天不答,讓阿灼更生氣了。

說真的,那天連秦二爺都覺著,這個晏傾是真的要不得了,換個女婿得了。

可這風水轉的是真快啊。

這才過去幾個月。

什么都不用他說了,晏傾自己開口說喜歡阿灼。

這喜歡啊,就得說出口,才行。

藏著掖著算什么?

秦懷山這樣想著,也不急著說話了。

他要聽聽晏傾怎么說。

晏傾面上看著從容淡定,暗地利卻在觀察著秦懷山的神色。

他見秦二爺眉目舒展,不似剛來時那般心事重重,便垂眸,低聲道:“如今,她是君上,我為臣下,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她想如何便如何。”

秦懷山見了,心下一驚。

敢情,現在晏傾是被阿灼吃的死死的。

同住一屋,同塌而眠,卻連個名分都沒有。

秦二爺仔琢磨晏傾方才那話……他該不會是等著我來把這事挑明,好要個名分吧?

不行。

我不能再問了。

給不給名分,給什么名分,要看阿灼自己的意思。

他這當爹的,幫不上忙就算了,不能添亂。

秦懷山這般想著,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這茶不錯。”

晏傾剛要張口說話。

秦二爺便開口打斷道:“這茶真不錯。”

這兩人下了一上午的棋,又坐在一處說話的事,侍從去秦灼跟前說了。

她剛從議事廳出來,眾人剛散了,就聽見她爹爹找晏傾去了。

謝無爭在旁邊聽見,同她說:“秦叔今早還問我,你跟孤云到底是什么關系,我不好說,他竟直接找孤云去了?”

秦灼聽了,驟然有些心虛,加快腳步就要過去。

剛走了幾步,又淡定下來。

這些事爹爹本來就該知道。

去問晏傾,總好過來問她。

她這般想著,索性就不過去了,又回頭問:“西南那邊還沒消息嗎?”

謝無爭剛要說“還沒”。

馮飛翼和何正等人快步入內,抱拳道:“參見君上。”

“剛說到你們,你們就回來了。”秦灼笑著說道,目光往后一看卻沒瞧見,要劫來的人。

何正有些羞愧地上前道:“我等有負君上重托,四公主她、她不愿跟我們來北境。”

“她不愿來?”秦灼聽到這話還有些詫異。

在她的映像里,蕭雅是個很聰明,識進退的嬌弱小公主。

之前京城傳來的消息說她主動請纓替蕭婷下嫁陸家子,這事已經夠讓人吃驚的。

沒想到,這次她派人去接蕭婷來北境,這小公主居然會在可以不用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之時,依舊選擇下嫁。

“是,四公主不愿來。”何正把那天自己在馬車上聽見蕭雅跟陸乘風說的那些話,大致復述了一遍。

在秦灼很是感慨的時候,何正又從衣襟來取出一封書信,雙手呈上,“這是四公主讓我帶給君上的書信。”

秦灼接過來,拆開看。

蕭雅的字跟她人一樣秀氣,簪花小楷。

寫的卻是“與君同承珠玉志,為國當作磐石身”。

這是四公主不來北境的理由。

紙上書數行字,說得很簡潔,卻很明白。

秦灼的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字,仿佛透過宣紙,看見那個愛穿紫衣的四公主站在西南花海里,躬身施禮,目光溫柔而不失堅定地說——

“四妹蕭雅,伏愿長姐千秋”

聲明:斗破所收錄作品,收集于互聯網,如發現侵犯你權益、違背法律的小說,請立即通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