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嬌

421:要的人是誰

421:要的人是誰

421:要的人是誰

其素的那個眼神,似乎是被太子看到了眼底的,他眼底閃過精光,卻很快又消失無蹤。天籟小說⒉

有事兒……這里頭一定有事兒,且這個事,一定是沖著燕翕來的。

會是什么呢……

可還沒有容他想明白呢,皇帝的聲音已經飄到了頭頂,然后重重地砸了下來:“燕翕,你也不小了吧?”

燕翕自打進了清風殿,就一直是低著頭的。

其素的眼神他沒看到,皇帝的打量,他自然也沒能看到。

太子察覺出異樣來了,問了這個話,下頭要提的,無非是建功、立業、成家……

他開始給燕翕使眼色,可卻來不及。

“回陛下話,是不算小了,臣比太子殿下還大一些的。”燕翕拱手禮,恭恭敬敬的答。

可等他答完了話,一抬頭對上太子的臉色和眼神,心下就漏了兩拍。

“是啊,太子今年都十六了,再過些月份,就要過十七歲的生辰了。”皇帝一手撐著腦袋,笑著看燕翕,“可他十五歲上就成了婚,娶了太子妃,今年初也給朕添了皇孫了。你……”他一面說,一面歪頭盯著燕翕看,“你母親,很著急了吧?”

燕翕心里咯噔一聲,待要辯駁兩句,卻已然是無用。

皇帝壓根就沒給他回話的機會,便又順著前頭的話說了下去:“前些日子呢,臨江王來了折子,說他的小女兒也到了該嫁人的時候,去年就耽擱了,今年總該定下來。朕左思右想,能配上永平的,也就一個你了。”

“陛下,臣……”燕翕一撩袍子跪下去,張口便要推辭。

然則皇帝原本撐著腦袋的手一抬,示意他別說話,又道:“還有燕褚。好幾個月前朕就跟你爹說了,要把她配給謝鹿鳴,這事兒你知道吧?”

一根刺,生生的卡在燕翕的喉嚨里,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太子眉頭緊鎖,對上皇帝:“燕褚才多大點兒,父皇就給她指婚,是不是有些早了?”

“早?”皇帝先是反問了一句,旋即又哦了一聲,“倒也是,談績的婚事還沒定,她比談績還小好些……燕翕,談績的婚事,是不是也該考慮考慮了?”

燕翕驚愕不已,談績……談績的婚事……這是警告,還是敲打。

事情過去了多少年了?他和談績注定了有緣無分,陛下這時候要拿談績來敲打他?

燕翕突然意識到,今日入宮,壓根是一場“鴻門宴”。

為什么給劉光同去密旨?

只怕這件事情,父親是早就知道了的。

但是父親本分,不會派人給江南送信。

而陛下呢?生怕他先回到家中,父親將此事告訴了他,他動了別的心思,壞了事……所以一回京就叫他先入宮來,旨意派下來,他敢不遵從嗎?

陰謀,算計,從小就繞在燕翕身邊的東西,陪著燕翕一路長到大的東西,他從沒有如此痛恨過,今次卻恨不能撕碎了……

可是要撕碎什么?又要撕碎誰?

是天子嗎?還是……

燕翕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叩頭:“陛下,臣此去江南,也算是立了功,既然立了功,論功行賞,那臣能不能跟陛下討個賞賜?”

太子心頭微動,大抵已經猜出來他想干什么。

因是就站在他身邊兒,便下意識的輕踢了他一腳:“別胡說。”

皇帝看著,卻來了興致:“這么瞧著,有事兒瞞著朕呢?”

他一面說,一面往隱囊上靠了靠,揚了揚下巴沖燕翕道:“你說,朕聽著呢。”

于是燕翕又叩,也不理會太子那一茬兒:“臣想請陛下賜個婚。”

果然,皇帝臉色微變:“燕翕,三年前不說的話,今天該不該說,你心里有數。”

“臣還是要說。”他說的云淡風輕,卻又那樣堅定。

皇帝待他一向還算親厚,三年前萬云陽想跟他們家結親時,他心里還有談績,可他知道談績不行,自然了,萬云陽的閨女更不行,可那時候,他沒說出談績來,也沒求到皇帝面前來。

今天皇帝舊事重提,無非是提醒他,接下來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太子聽出弦外音,生怕燕翕見罪御前,哪里還顧得上那許多,便雙膝一屈,跪在了燕翕旁邊兒:“父皇……”

“你住口。”皇帝的聲音已經冷下去,太子甫一開口,他就打斷了,“叫燕翕說!”

太子面露焦急神色,扯了扯燕翕衣袖。

可燕翕知道,今日不說,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給他賜的是臨江王的閨女,這里頭,無非帶了一層穩住談家的意思。

他不想,也不愿……世族那樣多,宗室中的子弟也那樣多,永平不是非他不可的,可他要的,是薛成嬌!

“臣求娶清和縣主。”燕翕干脆趴伏在了地上,端的恭謹,看不出有一絲的埋怨來。

皇帝眼中明滅幾變,嘶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朕以為,你要的人,是談績。”

燕翕也僵了一把,抬起頭來,眼中滿是堅定:“不,臣要的,是縣主。”

皇帝知道他是個有脾氣的人,而且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真的撕破臉。

燕翕是個晚輩,是他皇姐的獨子,要說這個皇姐與他不親近,那還好辦些,可偏偏又不是……

再說了,他兒子將來太極殿升了座,要倚重的人之中,頭一個就是燕翕了。

他的確是想拿燕翕的婚事做交易,可這并不表示,他就要弄的燕翕心生怨恨。

如果燕翕今天求娶的是談績,他可以把燕翕壓回去,可他要的是薛成嬌……

薛成嬌……?

皇帝心頭突然閃過什么念頭來。

許久的沉默,太子和燕翕二人,跪了足足有半刻鐘。

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扣著桌案,一聲聲的,瞧到他二人心頭去。

太子很多年沒這樣跪過了,膝蓋處隱隱作痛。

皇帝大概是看出來,半晌后,虛空點了他二人一回:“先起來,坐著回話。”

燕翕一怔,旋即又是一喜。

叫起了?這是說還有轉機?

可太子顯然不像他這樣想,雖然起了身,卻沒有坐。

果然,就在燕翕將起未起的時候,皇帝又說話了。

“你要清和,原也不是不行,但凡你早幾個月說這話,這事兒朕就給你定下來了,等過些年,她出了孝,朕親自給你們主婚都成。”

太子心頭顫了顫,一個但凡說出口來,只怕這話完了,就還有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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