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我什么?”老陸總有些不理解,若是擔心他給他的遺產不夠多也就算了,怎么不擔心財產反而擔心他?
嚴汶輕輕開口:“他說怕您知道宋嫣然對您居心不良之后,您會難受。”
一瞬間,老陸總只覺得一顆的眼眶有些發熱,他有些不能置信:“直到今天他還是這么想嗎?我以為自從他媽媽不在之后,他就恨不得我去死了。”
“您永遠都是他的父親,他怎么可能會這樣想呢?”嚴汶難得看到這個老頭會這樣傷心,他一生都是放蕩不羈的,即便是到了五六十歲他的身上都帶著濃重的古龍水的香味。
他愛的是年輕的生命,甚至他一刻也沒有覺得他自己已經老了,如果不是這場突發的急病,如果不是他這一夜之間衰老的容顏,甚至連嚴汶都會覺得他并不老,歲月根本就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么。
但是現在的他,就跟普通的老者沒有什么區別,也會悔恨會流淚。
“陸總,只要您看的夠清楚,只要您能看破宋嫣然的用心,一切就好了,小陸總也會放心了。”嚴汶真心的說。
“可是,嫣然她……她說她已經懷了我的孩子,我覺得她應該不會用這種事騙我吧?”
“陸總!”嚴汶知道他的心里還抱著念想,但是卻還是不得不打破他的美夢,“她不會為您生孩子的,這一點是您一定要明白的,她有更加坦蕩的路要走?為什么還要用孩子絆住她的腳步呢?”
“雖然我明白,但是我現在老了,擎風又不省心,我實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讓我安度晚年的理由。”
“怎么沒有,小陸總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您馬上就可以當爺爺了,到時候您愿意繼續工作就工作,不愿意就算了,可以幫著他們看孩子,這也是安享晚年啊。”
嚴汶明白,老陸總就是太孤獨了。
“真的可以嗎?我怕擎風他不愿意。”老陸總難得有這么小心翼翼的樣子,看著他嚴汶終于明白什么叫老小孩兒了。
“怎么不可以?小陸總他巴不得您給他們照看呢,我看他們倆也不是靠譜的父母,孩子還得需要您給看顧著才行。”
“那我就好好養著,爭取做個身板子硬朗的爺爺!”
“好!”嚴汶點了點頭。
病房里一掃剛剛的陰霾,重新充滿了歡樂。
而陸擎風正開著車子停在路邊,他找歐陽晴要了蘇知意的號碼,現在就等著電話接通。
“喂,你好。”電話那邊悅耳的聲音響起。
聽著她的聲音陸擎風趕緊開口,“是你找來的記者?”
“是啊,怎么了?”蘇知意對他的這通突來的電話一點也不訝異,聲音里帶著玩味。
“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家的丑事就公諸于眾了?”陸擎風壓抑著心里的怒氣,雖然一再告訴自己一定不是為了他那個眼瞎的爹,但是他還是擔心他老了老了名譽掃地。
“那你就等著她把你們家榨干吧,現在的宋嫣然不是過去的宋嫣然,她想要的也比以前多的多,而讓你爸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也沒有什么不好。”
“這就能看清了?你是怎么想的?這樣只會讓我爸跟著被人嘲笑,對宋嫣然根本就沒有什么影響。”
“有的,宋嫣然不怕媒體,她怕的另有其人,這次只會讓她更加慌亂而已。”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陸擎風想不明白。
“你安靜等著就好,現在不需要知道。”說完之后,蘇知意就直接掛了電話。
陸擎風看著手機已經回復到主頁面的屏幕,只能氣的打了方向盤一巴掌。
蘇知意掛掉電話之后則是沉默的看著手機,一直有些愣神。
如果她猜的沒有錯的話,現在才是宋嫣然最害怕的時候,那種無邊的恐懼,現在她都似乎能感受到。
昏暗的房間里,傳來清脆的巴掌聲:“啪!”
宋嫣然被打的臉歪到一邊,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沖到了床邊,重重的趴在了上面,雖說床墊很柔軟,但是這樣重重跌落還是讓她疼的皺眉。
只是這么一瞬間她的臉頰就已經腫起來了,臉頰邊已經能看到清晰的手掌印。
似乎很是不滿意,那個男人走的更近了一些,他走到了床邊,彎腰抓住了她的頭發。
“唔!”宋嫣然疼的眼淚幾乎掉了下來,她趕緊抓住了他的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你想的還挺美!今天我不是讓你去把老頭子的財產都弄過來嗎?你是怎么做的!”
“我跟他要了,可是他就是死活不給,我也沒有辦法啊!”宋嫣然恐懼的仰頭看著他,她的頭發還被他攥在手里,如今只能疼的飆淚。
“你可真是沒用,陪了他得半年了吧?卻什么都撈不著,真是個廢物!”
“他是相信我的,只是他的兒子是個礙事的……”
看她疼的小臉皺起來,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愉快,他滿意的看著她掙扎的樣子,殘忍的說,“我不聽這些廢話,我要的是什么你清楚,把你辛辛苦苦的送過去,不是為了讓你給人家白玩的,不然我這綠帽子帶的多不值啊!”
“我知道了,我一定把錢都要過來,但是你要遵從咱們的約定,再也不要打擾我的生活!”
“好啊!”他終于松手了,宋嫣然被他使勁一推狠狠的摔在了床邊,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覺剛剛的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她剛剛放松下來,就聽到了身后窸窣的聲音,從這么哥哥的房間里只能靠著聽覺辨認出來。
這是拉鏈的聲音?!
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感覺到身體被大力的拉起來,然后感覺到了天旋地轉之后又重新摔在了床上。
她剛剛一接觸到床面,就嚇得趕緊手腳并用的爬著,想要往遠處爬去,可是她剛剛爬了幾步,腳踝就被人用力的抓住了。
然后身后的人一個使力,她就不受控制的被往回拉去,任由她努力的想要抓住任何稻草都沒有機會。
手指抓了幾次空,然后她就感覺到了無盡的無奈,張著手努力的想要往遠處抓,但是卻什么都抓不到。
終于她認清了這現實,將手無力的垂著。
身后的人還在動作著,她只感覺到了疼痛,就像是那年在小巷子里的疼痛和絕望。
“你既然這么想擺脫老子,那老子不能做賠本的買賣啊,先把你伺候好了,讓你往后想起老子來都是快樂的!你說好不好啊?心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