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我的身份!”白衣男子悠然道。
在京城還有沈月瑩不知道的人物?
她怔怔地看著眼前這男子,覺得這一幕熟悉而又陌生,一瞬間,她在腦海中尋找記憶,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她壓抑著內心的激蕩,笑容清淺,看著白衣男子的眸光中帶著幾分審視和打量。
眼前這個白衣男子身上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首先,是他的身份;其次,他為何會私自帶走金國的長公主;再次,為何在怡紅中獨獨選擇她幫助她們逃出去?
當沈月瑩凌厲的眸光對著白衣男子那清澈的眼眸時,他只是淺淺的笑著,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一派淡然自若的對上沈月瑩的眸光。
能知道她將寒石散的瓶子藏著枕頭底下,證明這個人早在她進屋之前就躲在屋內了。
想到這里,沈月瑩似乎明白了。凌厲的眸光確認了一件事,那便是,白衣男子怕是早就在監視她了。
即便他臉上平靜地看不出他內心的情緒,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含笑,仿佛在說:我是不是很厲害。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隔著一張桌案,窗外的微風一吹,白衣男子身上那股淡淡的桂花香氣傳來,這跟九千歲送給她那香囊的氣味是一樣的。
比屋內焚香的香氣更加淡雅別致。
沈月瑩清澈的眼眸變得溫柔,對著他們淡然一笑:“好吧,今夜我扮男裝帶金玲公主混出去。”
白衣男子的目光落在沈月瑩的身上,看著她的面容,眸色微凝。
“干嘛?”沈月瑩被他看著倒是很不自在。
此刻白衣男子比誰都著急,急著將金玲送出去,急著安頓了金玲的事情,就入宮復命。可是急也沒有用,他必須保證金玲公主安危,決不能讓別人知道她藏在這里。
沈月瑩看著白衣公子,他也看著沈月瑩。
不知為何,白衣公子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不一般,看她的眼眸,知道她絕對值得信任。
“還不趕緊給我整一套男子的裝扮。”沈月瑩可不想待在這里浪費時間。
“好!”白衣男子溫和道。
只見他走到床榻上,從厚厚的被子下面拿出一套男裝,轉身交給沈月瑩。
“不用謝啊!”白衣男子露出愉悅的笑容。
看著他笑容頓開,沈月瑩剛開始也不知道他為何笑得那么燦爛,直到接過那套男裝。
才知曉,這不是之前她在屋內脫下來那一套裝扮嗎?怎么會在他手里。
他……究竟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監視她的?
該不會連她換裝的時候,就藏在這屋內吧?!
想到這里,沈月瑩白皙的臉上刷地一下變得通紅。
她清澈明亮的雙眸清晰地映出他偉岸的身影,沈月瑩此刻本想對著他發火的,但看著他溫和的面容,透著三分真誠七分俊美,她內心的憤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莫名的,她的內心又生出那種熟悉感。
可她確定,即便是前世的她,根本沒有見過這位白衣男子。
看著白衣男子那溫和的笑容,沈月瑩覺得答應的事情就得守信用,于是她走進床邊,走到床前左邊的屏風。
躲在屏風后面,動作利索,將那套男裝換上。
她從屏風后面走出來,金玲傻傻地看著沈月瑩,換上男裝的她真的很俊。
“還未請問姑娘芳名?”金玲驚嘆道。
沈月瑩大步邁出來,手中執扇,壓低聲音道:“金玲姑娘應該叫我沈公子。”
白衣男子順著沈月瑩的聲音望去,眼前那是一位姑娘,根本就是一個翩翩少年,俊美的臉容上帶著幾分貴氣。
任他心中焦急萬分,臉上仍是一副波瀾不驚,風輕云淡的樣子。輕聲道:“金玲就……就拜托姑娘了。”
這是在感謝她嗎?
不知為何,沈月瑩聽到白衣男子這委婉的話,心里甜滋滋的。
沈月瑩臉上露出俊美的笑容,眉眼之間,皆洋溢著喜悅之情。
金玲畢竟是金國人,五官長相都跟京城中人有很大的差別,只要金玲走出去,很快便會被發現。
沈月瑩幫金玲蒙上面紗,粉色的面紗遮住了她大半的容顏,這樣看上去至少不會太引人注目。
她摟著金玲的蠻腰,裝作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從二樓上走下來。夜晚的怡紅院,熱鬧非凡,沒有人主意到她們兩個。
走下樓梯之時,金玲盡量低下頭,避免怡紅院里的姑娘認出她來。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待她們走下樓的時候,并未見任何異常。
當她們準備走出怡紅院大門的時候,一陣喧嘩聲傳來。
“喂,別跑!”
只見二樓走廊邊上幾位官兵追著一個身穿翠綠色紗裙的女子,那女子神色慌張,他們越叫她越跑。
“將怡紅院的大門守住,一個都別想跑!”幾位官兵大聲叫道。
守在怡紅院門口的官兵立馬將怡紅院的大門圍起來,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將這里圍的像個鐵桶。
“你讓別跑,沒聽到嗎?”粗狂的聲音傳來,猶如天邊的陰霾籠罩著整個怡紅院。
當場所有人都看著這位女子,極力想從二樓往下沖,想離開怡紅院。
“我讓你別跑!”
暴的聲音落下,緊接著響亮的聲音響起,女子被幾位官兵攔住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
瞬間白皙的臉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巴掌印,女子著急的哭泣:“幾位官爺,我就是想出去看病,肚子很痛。”
翠綠色衣裳的女子捂著肚子,一副痛苦的表情,但目光兇狠的官兵根本不相信她。
在他們看來,此女子行為鬼鬼祟祟,倒像是今夜要找的人。
“我叫你別跑,你跑什么?”在二樓的幾位官兵逼問女子。那兇神惡煞的樣子,看著都讓人發怵。
翠綠色衣裙的女子痛哭站起來拉著站在最前面那位官兵的衣袖,“我是真的肚子很痛。”
女子掙扎著,看到他們幾個站著有空隙,便鉆空隙,想逃往一樓。
沒跑幾步,便讓其中一位官兵死死的按住,整個臉抵在二樓走廊的鏤空的欄桿上。
就在這時,那女子像著魔了一樣,雙眼死死地望著樓下,不知道此時她看到了什么,發狂般地掙扎著,想掙脫官兵的壓制。
就在這時,凄厲的驚叫聲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