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相片？是不是現在的圖紙用相片了？拿來我看看。”

桑懷遠微微笑著，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葉志國，不放過他臉上的表情變化。

秘書小張則退到了旁邊，手上的相機卡嚓卡嚓地按著快門，閃光燈一閃一閃的，葉志國拿著相片的模樣，一同拍了進去。

葉志國看清是相片時，便有了種不安的感覺，像是有事要發生似的。

他還忍不住朝相片瞄了眼，只看見了一片肉色，明顯不是圖紙，心里不禁犯了疑，他把每個車間都親自檢查過，不可能還會有垃圾的，這些相片哪來的？

聽到桑懷遠說要看相片，葉志國猶豫了下，還是把相片遞了過去，桑懷遠伸手去接。

相片差一點就要遞到桑懷遠手上了，葉志國又瞄了眼，終于看清了相片上的東西，臉色變了變，一臉不敢相信，他下意識地縮回了手，把相片放在面前，瞪大了眼睛。

桑懷遠的手韁在了半空中，有些尷尬。

更尷尬的是廠長，葉志國這家伙腦子進水了吧，居然敢對市長不敬？

活得不耐煩了！

“葉科長，快把相片給桑市長！”廠長忍著怒火，沉聲命令，但葉志國卻恍若未聞，木呆呆地看著相片，臉色由紅變青，再轉成白。

手越抖越厲害，牙齒也咬得咯咯響，整個人明顯不對勁。

拍照的秘書小張，忙沖了過來，護在了桑懷遠面前，沖葉志國喝道：“你想干什么？”

“沒事沒事，不要緊張，這位同志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桑懷遠心知肚明，語氣卻如春風拂面一般和煦，可越是這樣，廠長對葉志國的意見也越大。

平時看著蠻機靈的，關鍵時候就掉鏈子，害他在市長面前出丑！

“這是我們廠的保衛科長，可能是這幾天加班太辛苦，累著了。”廠長笑著解釋，心里卻恨得直咬牙。

葉志國平時壯得跟牛一樣，怎么可能會身體不舒服，娘希皮的，回頭再找這家伙算帳！

“快下去休息吧，小張你把相片拿過來，我看看現在的高科技圖紙，也漲漲見識。”桑懷遠笑得十分隨和。

廠長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什么高科技圖紙，但他也萬萬不會想到，他的車間里會出現春宮照，以為頂多是車間衛生沒搞干凈，職工的生活照一類。

葉志國辦事越來越不靠譜了，當了科長后心也大了吧，哼！

失了面子的廠長對葉志國一肚子火氣，眼神變冷了些，沖葉志國說道：“葉科長，把相片給桑市長，下去休息吧！”

但是——

葉志國還在發呆，跟沒聽見一樣，牙齒咬得更響了，十分不對勁，廠長不由犯疑，葉志國平時可不是不懂事的人，別不是真犯病了？

可以前也沒聽說葉志國有羊癲瘋啊！

“這人怎么回事，吳廠長，你們廠要好好給職工體檢啊，身體不好的職工，就給他們調到輕松的崗位嘛！”小張對葉志國十分不滿，對廠長說話的語氣也不大好。

廠長心里一咯噔，連連點頭，對葉志國的怨氣更深了。

小張一把搶過了相片，只看了一眼，變了臉色，下意識想收回相片，但桑懷遠已經看見了，其實他早知道相片上是什么，現在只是作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