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了春宮照的事，桑懷遠沒再參觀余下的車間，臉色也不好看。

“吳廠長，生產建設要抓，但精神文明建設也要抓，兩邊都不能放松，你們前進廠是市里的納稅大戶，更應該做好表率，可你看看你們廠，簡直不像話！”

桑懷遠直接去了機械廠的會議室，招娣作為辦公室文員，也跟著去了，小心地候在一邊，時不時給領導續茶。

吳廠長滿頭大汗，顧不上擦拭，唯唯諾諾地解釋，心里對葉志國的不滿越來越深。

連老婆都管不好，干啥吃的！

桑懷遠卻還在批評，他當然知道相片冤枉了廠長，但除了相片，機械廠的問題并不小。

官僚主義，表面工程，浮夸風……都是他最厭惡的，機械廠全占齊了，而且還很嚴重，他今天必須指出來。

“相片的事我不再說了，吳廠長你必須抓緊時間處理好，小張，你跟緊這事，亂彈琴，幸好今天是我來參觀，要是省里中央的領導過來，不僅你們廠丟臉，我們市政府的臉也全丟光了！”

桑懷遠發了一通脾氣，吳廠長和一眾廠領導大氣都不敢出，心里全都恨上了沈艷紅和葉志國。

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一個連女人都管不好，還當個屁的科長！

桑懷遠停了會兒，提起了正事，“除去精神文明建設外，我看你們廠很多工作都不到位，吳廠長你給我說實話，那臺加工中心買回來用了幾次？到現在機器的成本回來了沒？”

吳廠長結結巴巴的，桑懷遠喝道：“說實話，你以為我來之前沒查過嗎？”

“沒回本。”

吳廠長抖了個激靈，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桑懷遠并不意外，前進機械廠生產的主要產品是小小型的零部件加工，大型汽缸很少，一個月也就加工個四五次，根本沒必要為此花重金買這臺加工中心。

完全可以外加工，買加工中心的錢，夠外加工幾十年了，這一百萬純屬浪費！

“想辦法把這臺加工中心賣了，我看機器有七八成新，應該能賣上價錢。”桑懷遠出了主意，面子工程最坑人，一臺加工中心可以添置十幾臺精密的小型加工中心了，吳廠長根本不會算帳。

“還有，以后不管哪個領導，就算是中央來的，也不用像今天這樣列陣歡迎，一切和平常一樣，只要平時搞好衛生，抓好紀律，完全沒必要搞面子工程！”

桑懷遠叮囑再三，前進機械廠是平江市的大型國營廠，也是納稅大戶，停工半天損失太大了，這筆帳細算下來心疼得很！

吳廠長不住點頭，悄悄松了口氣，其實他也不喜歡搞這些，累死個人，既然市長親口說不用搞，那他以后就不搞了。

桑懷遠又說了些，連中飯都沒吃，便帶著一行人匆匆離開了。

吳廠長可算把腰挺直了，鐵青著臉，冷聲喝道：“全廠給我查，那些相片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扔的！”

娘希皮，查出來全撤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