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月團神情憔悴，白發看著更多了，眼睛也更黃，但這女人卻還是不肯去醫院看病，只知道訛錢，真的是要錢不要命。

“你兒子斷手斷腳和我有什么關系，你們家是想錢想瘋了吧，出點事都跑我家來訛錢，哼，我就算施舍給路邊的叫花子，也不會給你們家一分。”葉青青冷笑。

許月團急了，拍著大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使出了她以往慣用的招術。

“啊呀……你們仗勢欺人啊，欺負我們無權無勢的老百姓啊，明明就是你拿棍子打折我兒的手腳，還搶了我兒的錢，你不得好死啊……”

許月團跟哭喪一樣嚎了起來，不過聽起來沒有年輕時抑揚頓挫，也不如那會兒嘹亮，這一頓嚎又把鄰居們都吸引過來了，一看是許月團和葉青青在干仗，個個精神抖擻，比當年看《霍元甲》還來勁兒。

“你嚎得再響都沒用，拿出證據來，我什么時候打了你兒子，在哪打的？而且你兒子人高馬壯一個大男人，我一個弱女子怎么就能把他打殘了，我看是胡志偉干了缺德事，惹了不該惹的人都會斷手斷腳吧！”

大家暗自點頭，壓根不相信葉青青能打得過胡志偉，這丫頭確實潑辣，可男女的體力相差太懸殊了，怎么可能干得過壯年的胡志偉，許月團是想錢想瘋了，逮著葉家吸血。

“就是你打的，你別想賴帳，賠錢！”

許月團說不過葉青青，索性耍無賴，躺在葉家門口一動不動，不賠錢她就不起來，葉家人別想出門，其他人也甭想進去，反正她不怕丟臉。

葉青青看出她的意圖，嘲諷道：“許月團你是想死在我家門口么？”

“反正不賠錢我不走！”許月團強忍不適，語氣很橫，但硬梆梆的地板讓她越來越不舒服，硬撐著才行。

“那你躺著吧，死了我大不了把你拖去燒了，只當積陰德了。”葉青青冷笑，根本不在意許月團的耍無賴。

對付無賴的最好辦法，就是比對方更無賴，或者更狠戾。

越怕無賴，無賴便會越猖狂，就不能助長無賴的氣焰。

許月團氣得臉色越發不好了，哼哧哼哧地喘粗氣，葉明成擔心真出事，拽了拽葉青青的衣服，讓她少說幾句，其他鄰居們也都勸說，擔心許月團真被葉青青氣死了。

葉青青索性關了門，讓許月團在外頭躺著，本來她還想著給這女人看病，但現在她已經打消念頭了，她可不做東郭先生。

現在是六月天，又是正中午，地板曬得熱烘烘的，又硬又熱，許月團只躺了會兒便頭暈眼花，不斷冒虛汗，鄰居們看著不對勁了，有人去通知了胡志紅，讓她把人給架回去了，總不能真死在大馬路上吧。

胡志紅把氣息奄奄的許月團弄了回來，再看床上呻吟不斷的胡志偉，煩躁得不行，這次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一點好處沒撈著，家里還多了倆病號。

胡志偉沖她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胡志紅神情猶豫，“壞葉青青同學的名聲又沒好處，我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