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了下來,大大的雨滴落在地面上,把灰塵都激了起來。
隨后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
加上風大,就更冷了。
李月華嫌棄干草臟,又怕自己生病,還是弄了些干草在擋在自己的周圍,這樣一來,弄的就暖很了很多,小白也弄了些干草。
雨很大,兩人離的又不近,不過她還是能聽到小白說的話,“小的時候在外面要飯,冬天冷了沒有地方住,我總是偷偷躲進別人的的倉庫里,有些人家會把多余的被子放在倉庫里,這樣晚上我蓋的厚厚的,雖然沒有燒的暖屋子,也凍不到,早上又怕這戶人家發現,所以早早的起來把被子弄回原來的樣子,讓他們發現不了,這樣總能很輕松的熬過一個冬天。”
“你沒有家人嗎?”李月華問的是他變成孤兒之前。
“有家,我現在也能記起家在哪里,不過我不想回去了。我爸娶了后媽,家里有了新弟弟,后媽不喜歡我,有一次把我打的厲害了,我就把弟弟打了,然后從家里跑了回來。長大后我偷偷回去看過,家里過的和以前一樣窮,那個被我打的弟弟也瘸了一條腿,看他們過的不好,我心里就舒服了,還回去做什么?讓他們打罵?”
聽出了他的自嘲,李月華也沒想到他有這樣的身世,“恨一個人說明你還愛著對方,不恨了,也就不愛了。”
“我不恨他們,只是覺得自己當年可笑,那時就不該跑出來,他們打我我就該往外跑,讓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對我不好。他們都是要臉的人,這樣的事比我把弟弟的腿弄瘸了還讓他們難受。”
李月華沒接話,到覺得不會有這樣的人吧?
可想到顧方的父母,那不是也為了面子活著的人嗎?
所以在農村里,有這樣的人也就不為奇了。
“從家里跑出來之后,我就在外面要飯,我知道打不過他們就會挨餓,所以我就和他們拼命的打,連命都不要了,他們都怕了我,就不敢再和我搶了。”小白說到這笑了,李月華能感受到他的愉悅,扭頭看他。
什么也沒有看到。
下了雨,四周很黑,連月亮也沒有,更不要說星星了。
“那時候吃了上頓不知道下頓在哪,卻是我最開心的時候,后來遇到了我養父,他問我要不要和他天天吃肉,我就同意了,跟他來到了山里,一呆就是很多年,我在山外跑生意,慢慢的老大喜歡我,他死之后就讓我接了他的這些,開始有人不服,一個不服我就殺一個,兩個不服殺兩個,他們都怕了多。不過他們也該慶幸是在我的下面做活,起碼不用像以前一樣,天天在刀刃上生活了。”
雨夜里,李月華沒想到小白會說起這么多,他時而高興,時而傷感,李月華問他,“你養父是怎么死的?”
“他啊,是因為我的任性死的,最后臨死前都還想著我。”小白的聲音低了下來。
李月華覺得她沒有感覺錯,并不是雨聲大才顯得他的聲音小了,她終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那個放咱們出來的老頭就是你養父吧?”
她沒有等來他的回答。
她覺得或許是雨聲次淡了她的聲音,然后他沒有聽到。
也有些慶幸是這樣,事情真要扯開了,以后相處也就不容易了。
雨越下越大,李月華的身子又往干草堆里縮了縮,現在她最懷念的就是家里的床,還有那厚厚的被子,天氣暖了,她記得她還覺得被子厚,要換個薄的。
現在卻想著,沒有床也無所謂,有床厚厚的被子也好啊。
夜黑了,在深山里的另一處,楊斌盯著手機發呆,他二十天了,他打了電話,那邊沒有接,事情有些不對,他又給干事打電話,干事說人早就睡了,這幾天家里一切正常。
可是嬌嬌為什么不接他的電話?
身后有腳步聲,楊斌收起手機回過頭,看到來人,他笑了笑,“爸。”
李云雷點點頭,“和藍方過招這么久,有什么感受?”
“對方很強,他們是一對十,這樣的損失可不是說比咱們強一點點,這次回去之后,為了不被淘汰,我們要改進,更要學習。”
李云雷點頭,“這些天,我也發現了這些,你能看到我很高興,你們是未來的希望,是未來的棟梁,以后這也是你們要擔起來的責任。對了,藍方那個大隊長很不錯,等這次演習結束之后,你可以去他們那邊學習一下,彼此交換一下經驗,這樣對組建新的特種部隊也有幫助。”
“是。”楊斌立正敬禮。
兩個人正式的話談完了,楊斌才問,“爸,這陣子你和嬌嬌通電話了嗎?”
“通了,兩三天一個電話,她自己躲懶,帶著孩子去老宅了,這才讓她哄幾天孩子,她就覺得煩了,都是被你給哄壞了。”李云雷不敢看楊斌,擺了擺手,“太晚了,早點休息吧,爭取做出一套學習方案來,安里的事你也先不要管,一個男人怎么總天天想著女人。”
楊斌看著老丈人就這么走了,他笑著搖了搖頭,說把嬌嬌寵壞了,他的功營可不多,要說做父親的功勞更大。
而且他要真敢不天天惦記著家里,還不知道誰會急呢。
既然家里一切正常,楊斌便也沒有再去深想,想著剛剛說的新型訓練方案,還真要弄一套出來,不能落后,也不能被人這么打,做為一個男人,做為一名軍人,總是有著不服輸的勁。
李云雷那邊把楊斌騙過去了,自己這邊可安不下心來,現在能怎么辦?女兒那邊是一點消息也沒有,李云雷能不急嗎?離演習完也就有二十多天了,這也才是他要把楊斌直接送過去學習的原因,二十多天,怕是女兒那邊還找不到。
帶著心事,李云雷這些天上火嘴角也起了跑。
深山里的李月華,卻又餓又冷,人在面對寒冷和饑餓的時候,就沒有空去想別的了,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樣才能弄來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