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將門風華

第七十六章 收拾 二

第七十六章收拾二

容媽媽怔怔的抬頭,不解的看著藍守海。(最穩定,,.):。首發

“若真是你主子的主意,她不需用你,她只消開口讓二少奶奶床前侍疾就得了。”他聲雖輕卻重重的敲在容媽媽心上。

“老爺說了讓二少奶奶靜養,不許她出門的啊!”難道

“我在外打仗,她一個孝字壓下來,她們小輩的真敢不從?”藍守海冷哼,嚴氏不敢的,就算她腦子不清楚想要一意孤行,她身邊的丫鬟及管事媽媽也會攔著她,嚴家不敢再掉以輕心了。

否則容穗也不會被嚴老夫人帶走。

容媽媽驚恐的看著他,不明白他打算怎么做。

“容媽媽身為夫人陪房,卻私心過重膽大妄為。”藍守海朗聲道,邊直起身子走回原位坐下,“意圖殘害主家子嗣罪無可恕,又諉過至夫人身上,毀壞夫人名聲,使夫人背上殘害夫家血脈的惡名,此等刁奴實是留不得。”

委頓于地的容媽媽肝膽俱裂,老爺這么說,便是將她與夫人分隔開來,她想藉夫人保住自己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你到底不是藍家奴仆。”藍守海淡淡的說道,容媽媽不禁竊喜,以為自己逃過一劫,大總管及屋里的一眾人等盡其皆詫異,不是吧?犯了這樣的錯,老爺還要放過她?

“你是夫人奶娘的媳婦,身契在夫人手里。”藍守海看著容媽媽的臉從狂喜驟變成驚恐,“夫人尚在靜養,這等丑事不好讓夫人知曉,去請嚴大爺。”

一個小廝忙往隔杖后去,容媽媽見到嚴大爺從后頭出來,已經整個人呆傻,嚴大爺上前憤憤的踹了她一腳,“賤人!我嚴家待你不薄,你犯下如此重罪,還敢往主子身上潑臟水,真是可恨至極!”又狠踹她幾腳,容媽媽躬身如蝦痛徹心扉,卻不敢呻吟出聲。

“此等賤婢,就算這么打死了,也是她活該。”嚴大爺憤然厲聲道,邊說又想上前再踹人。

“嚴大爺,這人,您就帶回嚴家去處置吧!老爺今日回府是喜事,可不好見血。”大總管伸手拉住他,柔聲的勸了幾句。

嚴大爺忙躬身拱手稱是,轉頭面對藍守海,嘴角翕翕欲言又止。

“舅兄有話直說就是。”藍守海刻意看了一旁的滴漏。

嚴大爺輕咳兩聲,才道:“將軍今日請家父母過來,不是僅為此事吧?”

藍守海微笑,“確實不只此一樁。(最穩定,,.)”

“可是與將軍今日帶回的幼子有關?”

“幼子?”藍守海不解,大總管則上前輕聲為藍守海解惑,聽完大總管所言,藍守海輕笑出聲,笑聲渾厚綿長,嚴大爺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正待開口問時,藍守海說話了。“今日回府時,我確實帶了一名少年同行。”

隔杖后聽聞此言,立時一陣騷動,藍守海不以為意,繼續說道:“那少年乃是名孤兒,蒙十二殿下善心收容,將他安置在我父子身邊習藝,日后要歸殿下身邊效命的。”

嚴大爺呆若木雞不知該說什么,藍守海一曬,示意大總管讓人將容媽媽k出去,然后請人將嚴家夫妻出來。

嚴大老爺扶著老妻出來,重新見禮就座后,嚴老夫人知道自己猜測錯了,看向女婿的眼光就有些尷尬,藍守海看著嚴大爺的手在淌血,也不多問指了個小廝扶著嚴大爺去上藥。

命小廝上茶之后,大總管便領著屋里侍候的人退下,自己則與內院的總管嬤嬤親自守在書房門口。

屋里嚴大老爺訕訕的跟女婿賠不是。“……都是管教不嚴,方才縱出此等刁奴來,女婿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嚴大老爺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嚴懲容媽媽。

藍守海謝過嚴大老爺之后,看著嚴老夫人良久,直到嚴老夫人坐立難安,方才淡淡的道:“小婿有一事不明,想請問岳母。”

“你說,你說。”嚴大老爺迭聲道。

“小婿今日回府,赫然聽聞嚴家十九女欲入藍家門為妾,且人已在府中安住數月。”

嚴大老爺聞言不敢置信的轉頭看老妻,嚴老夫人漲紅了臉,別開頭不敢看丈夫的臉。

“小婿方才正忙著招呼賓客之際,夫人使人來請,道是已為小婿備了美妾,就等著小婿回房。”藍守海冷笑。“本來夫人美意小婿應當領受,不過,小婿曾言小女兒才去不久,身為人父豈有心情于此時納妾尋歡,已然婉拒岳父美意,怎的夫人趁小婿打仗之時,將人領進府門,且未與小婿先打個招呼?”

嚴大老爺鐵青著臉,雙手緊握椅子兩側的扶手,嚴老夫人囁嚅著道:“既是華娘的美意,女婿為何不x脆領受下來……”

“當然不能領受,小婿領軍作戰豈有閑空收房納妾,這若傳出去,豈不讓御史狠狠參小婿一本才怪,再說,沒有賣身文書,那要迎娶進門為貴妾嗎?既是如此,卻是無媒無聘便悄然入府,也于禮不合,還有嚴十九姑娘的丫鬟向小婿的兒媳們求懇,請她們救救她家姑娘,因為夫人命容媽媽強壓著已訂親事的族妹為妾。”藍守海目光冷峻,看得嚴家二老面色羞慚低下頭去,“傳出去,小婿豈非成了恃強凌弱強奪人妻之輩?”

嚴大老爺唬地起身,朝嚴老夫人狠狠地賞了一巴掌,嚴老夫人著臉正待說話,他已咬牙切齒道:“我道三叔他們最近怎么安份了,不再上門糾纏,原來你已經背著我,幫著他們把人送過來了。”嚴大老爺氣憤難消,堅決不答應讓侄女兒進府為妾的妻子,竟然不知會他一聲,便貿然行事,眼里可還有他這個丈夫在?

“老爺,我……華娘她……”嚴老夫人有口難言,她怎么說答應三房將侄女兒送進府,是怕女兒怨氣難消息時,拿藍慕越或兩個媳婦出氣!

適才女婿將容媽媽交由嚴家處置,就是擺明容媽媽的行為乃個人私欲所致,與女兒無關,若她說女兒怕女婿氣容媽媽所為,才想把族妹給女婿收房,這豈不將是容媽媽所為與女兒扯上關系了嗎?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幾次想說什么卻又吞忍回去。

藍守海神色不動靜靜的喝著茶,屋里僅有他手中的茶蓋輕刮茶碗的聲音,嚴老夫人撫著麻辣的臉頰,不知女婿打算如何處置女兒,戒慎地瞧著女婿的神色半晌,實是猜測不出他心中所想,最后只得推了推丈夫,示意他開口。

嚴大老爺怒火未消,不理會她,氣鼓著臉端起茶碗來,大大的喝了一口。

“夫人在府中靜養多時,似乎沒有太大的進展,不如這樣吧!就讓她到莊子上去好好休養,也免得她在府里老是觸景傷情。”藍守海低聲的道。

嚴老夫人立時跳了起來,就欲沖上前去與藍守海理論。“你這是什么意思……”

“當著下人的面,我已給兩位留了面子,難道真要小婿整個撕擄開來?”藍守海目露嘲諷,直視著嚴老夫人問道,嚴老夫人微怔,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嚴大老爺卻有所感,女婿這是在算總賬了。

“去年甫傳出四皇子欲為十二皇子訂下慕越為妻,夫人便開始蠢動,她曾質問小婿為何不為慕雪打算,讓慕雪訂這門親。”他語氣譏刺,嚴大老爺羞慚的低下頭去。

訂親事,那有女方上趕著的,更何況對方是皇子,慕雪才幾歲,又是小的,豈有越過姐姐先為她訂親的理。“小婿斥責她一番后,見她不再提起,以為她死心了,沒想到后來竟出了‘意外’。”

意外二字咬字特別的重,猶如兩把重槌狠狠的敲在二老心上。

“慕雪死了,慕越受傷,后頭還聽說二舅兄失蹤就在同一天,雖然鄒知府那兒最后是以西夏余虐作祟,向二舅兄探聽消息后,為免消息走漏,才將他擄去,最后殺了他作結,但其實并非僅只于此,鄒知府賣了我個面子,為藍、嚴家留了臉面。”

嚴大老爺沒想到藍守海與官府那邊都已查明,咬著牙關別開頭不敢面對女婿。嚴老夫人渾身冒冷汗,不敢再說話。

“想來岳母是知道的,夫人曾對著小女怒吼,指責為何死的不是她,還當著小女的面辱及家母,今日更做下逼妹為妾這種胡涂事來,再讓她待在府里,只怕小婿日后出門,都得提著心辦事,若有個不好,惹怒了皇上,到時不止藍家一門得吃罪,怕是禍及九族……”

嚴大老爺一悚,藍守海并沒有說休妻,只說是讓女兒去莊子靜養,想來日后還有回府的希望,沉吟片刻便應下了,嚴老夫人不敢反駁了,因她沒想到藍守海連這些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請岳母過兩天再來……”藍守海交代了說詞,嚴老夫人垂頭喪氣的一一應下,嚴大老爺沉吟片刻問道:“我那個侄女兒……”這個侄女兒不趕緊弄出府去,萬一真如女婿所說,害他被彈劾,女兒去了莊子之后,只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一會兒就請兩位帶回去吧!”

嚴老夫人點了點頭,與丈夫一起起身告辭,竟是沒有探望嚴氏的意思。

藍守海等他們走后,方才讓大總管去通知夫人一聲。

嚴氏在致瀾院里左等右等,等不到去請丈夫的人回報,也沒等到丈夫進門,讓人去找容媽媽來,丫鬟竟道容媽媽被外院的管事請走了至今未歸,嚴氏憤恨的砸了一整套薄胎白瓷彩繪茶具,猶不泄恨,連推了兩個花幾,上頭的花瓶順勢倒下嘩啦聲一片,青柳幾個不敢動也不敢勸,任憑東西就砸在身邊也不敢躲,潤福家的在外間里聽得額角直跳,低聲吩咐小丫鬟再去找找容媽媽,幾個小丫鬟爭先恐后逃命似的跑了出去,潤福家的無言抬頭看著頭上的承塵,這樣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

(完本)(完本)(完本)(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