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將門風華

第四百三十七章 找碴的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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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輕步進廳,藍大夫人并不在座,方才與她說話的幾位夫人也不見人影,慕越細瞧了下,留在廳里的竟清一色都是年紀輕輕的小姐、奶奶們,鄭大奶奶那位表妹神色亢奮的正與人比手劃腳,不知在說什么,見她一臉喜色眉飛色舞的模樣,鄭大奶奶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表妹頭一扭,發現她們進來,連忙招手招呼她們,鄭大奶奶看她這般毫無閨儀的舉措,眉頭更是皺起了深深的折痕,但她們不過去,只怕她就張嘴要喊人了,她只得低聲跟女兒交代一聲,然后抬頭滿面笑意的走上前去。

鄭宛如小聲的跟慕越及攸六奶奶說:“一會兒過去,還請表姨和表舅母多包涵,別跟我那位表姨計較。”

慕越和攸六奶奶輕聲應了,三人跟在鄭大奶奶身后,還沒走近,就聽到那位表妹壓低了嗓子道:“剛剛北胡公主來了。”

“她也來了?”鄭大奶奶沖口而出,話才出口,遂即失笑道:“也是,今兒可是露臉的好機會。”連人家及笄、洗三這種場合都去露臉,汾王府大宴賓客的日子,她又怎么會缺席。

“那……北胡太子也來了?”角落里一個小姑娘怯生生的問。

“他來沒來都跟咱們沒關系。”她身邊坐著兩名少婦,嚴厲訓斥的少婦長得與小姑娘有幾份神似,另一位臉若銀盤笑容甜美,前者應是小姑娘的長姐,后者可能是她家的嫂子吧!

因是開府宴,圖的就是熱熱鬧鬧。多添點人氣,尤其主子只有小夫妻兩。侍候的人手也大都齊備,但因還有些地方未及完工封了起來,感覺上就有些寂寥,開府宴就廣邀賓客,也盼藉此讓主人早添貴子。

所以來赴宴的人,就有不少是慕越沒見過的,不過不怕,鄭宛如機靈,閨中好友不少。就算不認識,也有些印象。聽到她們的對話,就在慕越和攸六奶奶身邊,低聲介紹那三人的身份,話聲方落,另一邊又有人問:“還端什么公主架子!哼!等她哥當上北胡大王,再來顯擺還不遲啊!只不過啊!北胡太子孤掌難鳴,手下無人如何與身經百戰,有著赫赫軍功的北胡大將軍抗衡?”

此話一出。[]花廳里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豫。

這是實話。但在大庭廣眾下說這種話,就有點不妥了!皇帝還沒明白表示對北胡太子是何態度,對北胡太子兄妹。眾家就是拿他們當貴客待,北胡公主愛來,就讓她來,反正出丑丟臉的又不是主人家,不請自來的客人,讓進門已是客氣了,還想要求太多,就太過了!

花廳里安靜了好一會兒,花廳管事媳婦忙讓人重新沏茶,又打發人去看看狀況。

“聽說延禧縣主好不容易傳出喜信的,剛剛被撞了一下,又被鞭子抽了一記,只怕……”這擔憂的聲音不大,但一說完,倒是引起了共鳴

這邊聽一些,那邊再聽一點,慕越總算弄明白了,原來是她們前腳一走,延禧縣主姐妹后腳就到,她們兩姐妹隨婆婆來的,因到的有些遲,引客的丫鬟就她們引到門附近的空位讓她們坐,平陽郡主來得早些,坐的位置較靠里,她原在與人說話,還是媳婦提醒她,才看到女兒們到了,她伸手招呼她們過去,延禧縣主她們跟婆母、妯娌告了罪,起身要過去見平陽郡主。

誰知就這么剛好,北胡公主進門來,她不是引客丫鬟帶進門的,她在垂花門下了迎賓館派給她用的馬車后,并未上汾王府內用的車轎,因她不是在名單里的客人,說來也巧,前頭延禧縣主她們來的人多,把垂花門前候客的車轎全用上了,北胡公主到時,車轎剛走,而送前一撥客人入內的車轎還沒回來,于是就有點尷尬了。

管事媳婦想請北胡公主稍待,卻不想這位公主就提腳往里沖,管事媳婦叫丫鬟上前攔阻,卻被她抽了一鞭子,就再無人敢上前,要不是走幾步路后,就遇到了交叉路,她不知往何處走,才停了下來。

可管事媳婦等人既不敢上前攔阻,也不敢上前引路,北胡公主又不發不語,只是俏臉鐵青,似很生氣,嚇得管事媳婦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此時,送客進府的車轎回來了,管事媳婦連忙把北胡公主請上車,讓人送她進府。

前頭鬧了這么一遭,一進門不等她走進廳,就有人橫過她的面前擋住去路,北胡公主約莫是氣不過,就撞了離她最近的延禧縣主一記,又因其他人上前攔阻而抽了眾人一鞭,延禧縣主被撞得跌坐在地,根本不知發生何事,閃避不及挨了一鞭。

“聽說都見紅了。”

“真是太背了,她婆婆就盼著她有喜,中秋過后,她總算是有喜,紀家人都喜上眉梢。”

“可不是,我爹說,紀尚書說著說著就會笑起來,說是想到了兒子小時候,說他兄長幾個生的娃兒,都不如紀七爺聰慧俊秀,誰知……”

廳里都是女眷,而且多是年輕少婦,也都明白子嗣是女人在夫家的底氣,成親后,最好的就是入門喜,再就是一年抱兩,然后是生兒子,胎胎都弄璋之喜那就更好了。

但事無雙全福無雙至,有的姑娘看似好生養,卻是四、五年沒消息,也有人懷了,卻怎么都保不住孩子,幾年下來連自己的身體都被拖垮的。

所以藍慕葭丈夫外放,公婆也外任,便推給娘家照應,藍慕金只怕過幾日,又要回藍家安胎了,姑奶奶回娘家小住,卻是撒潑到連自個兒親娘都看不下去,可又憐惜女兒,只能委屈懷孕的媳婦回娘家安胎。

不然一起沖突,當婆婆要是護著媳婦,只怕女兒受不住要尋短。但護著女兒,又如何向親家交代?最后只好隔開她們為上策。

鄭大奶奶聽到見紅。就知不妙,可是在座的多是小輩的,年輕的媳婦們及未出閣的姑娘們,放任她們說這些也不好,她朝一旁的丫鬟道:“你們去通稟汾王妃了嗎?”

“通稟過了,王妃已經讓人傳御醫過去瞧了。”那個丫鬟似乎還沒緩過來,清秀的小臉有些發青,慕越聞到了血腥味,低頭一瞧。那丫鬟的裙襬沾了血,那應是延禧縣主的血吧?

“姐姐要是方便的話。還是去換身衣服的好,這一身只怕是不能留了。”

那丫鬟順著慕越的手看過去,才發現自己裙上的異狀,差點眼一翻就昏過去,這身衣裳是新上身的且不說,她竟穿著沾了污血的衣裳招呼客人,這要讓王妃知道的話……

“姐姐還是快悄悄的去換過吧!”慕越溫聲提醒著。

“謝姑娘,奴婢這就去換。”

鄭大奶奶淡笑不語。那丫鬟福了一福退下后。不一會兒就換了一個丫鬟過來侍候,她的臉色沒有方才離去的丫鬟那般難看,應對的態度也不如那個。看來是出事后,才被臨時調過來的。

這種要接待賓客的丫鬟,都要是聰穎伶俐的,口條清晰長的又好的,至于內府派來的宮女,一個也沒見著,鄭大奶奶心里疑惑著,就聽到她那表妹道:“姐姐,方才姐姐走的快,也沒跟妹妹介紹這位是?”

那小媳婦似的是藍慕攸的妻子,那另一位,應該就是藍慕越了吧?畢竟藍府已出嫁的三位姑奶奶,她都遠遠的見過,相比起來,這一位膚色雖不如她們雪膚玉顏,但蜜色晶瑩的臉蛋上五官精致,是個蜜美人,與白晳美女相比卻甜蜜幾分,加上那雙眼兒燦若朝陽,容貌竟比藍慕金更上幾分。

若說北胡公主如火般耀眼,若靠得太近,就可能受燒灼之苦,而藍慕越則燦爛如陽,予人溫煦和暖的感覺。

她話聲方落,旁邊就傳來私語聲,讓鄭大奶奶帶在身邊,待之這般親密的,還真不多見。那少婦有些妒恨的脧了慕越一眼,表姐可從沒待自己這般親切過。

攸六奶奶原就膽小,聽到北胡公主來了,她心頭一緊,隨即想到北胡公主時常追著丈夫的眼,那般的殷切期盼,又想到她不順心時的怒目以對,攸六奶奶便覺渾身不舒服。

鄭大奶奶也不是故意不與表妹介紹慕越的,只是一時疏忽了,現在當然就要為她引見慕越。

雙方互相見禮后,鄭大奶奶又介紹在座的幾位,都見過禮各自落座后,慕越才問:“我家大伯母怎么不在廳里呢?”

“哦,有幾位靠得近的夫人們被波及到,所以請她們經得事多的幾位,去幫忙照拂,畢竟王府里頭當家的才剛成親哪!”

原本養在深閨里頭,諸事不曉的,一下子要掌理整個家,打理的不盡周詳也是可諒解的,在座的就有位姑娘與旁邊的少婦咬耳朵:“以為自個兒能撐一個家,就巴巴的鬧著出宮開府,瞧瞧,這下子好了,就遇上個這般不講理的主兒。”

“這北胡公主真是太過份了,說什么延禧縣主擋了她的路,要她讓道,人家還沒聽明白哪!她就上去撞人,撞倒了人也不道歉,還抽人家一鞭子,要是害人落了胎,那罪過可就大了。”

慕越坐在表嫂身邊一句話都不說,但凡有人問到她頭上來,她也只笑笑不回話,真逼急了,便道:“此事自有宮里決斷。”

鄭大奶奶那表妹就不依了,硬要磨出個子丑寅卯來,鄭大奶奶怒瞪她一眼,卻實在不好說她什么,畢竟都出嫁了,就算是姨表親,也不同姓,丟丑也只丟表妹和她婆家與娘家。

慕越原不想理她,但實在受不了她一口一個妹妹的逼問她的意見,便轉過頭正色的問:“姐姐硬要問我的看法,我也回答過了,姐姐還是不滿意,不如這么著,姐姐也說說你的看法吧?好讓我們大家見識見識?”(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