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禮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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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王大婚,鳳轎一路平穩的進了順王府,順王輅先降,然后才是鳳轎。[]
鳳轎降,外頭一陣喧嘩似在鬧著東方朔射箭除煞,鳳轎紅緞轎簾軟軟的彈動三下,就聽到那些鼓噪聲在喝采著,然后轎簾被撩開,雀兒和圓兒笑盈盈的伸手接過慕越手里的寶瓶及蘋果,然后把紅綢帶的一頭放到慕越的手里。
全福太太上前扶慕越下轎,紅蓋頭下的慕越只見腳下的大紅地衣,她慢慢的跟在東方朔身后,走進順王府正廳。
東方朔今兒一直笑臉迎人,那笑比天邊驕陽還燦爛十分,讓人不敢直面而視,他大步在前,全福太太扶著慕越于后,新人走到廳中立定,禮官引禮,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時,禮官引新人向皇宮的方向行禮,夫妻交拜后,禮成。
全福太太領著新人入新房。
太子坐在一旁觀禮,瞧著順王喜形于色歡喜模樣,真有種吾家有弟初長成的難過與不舍,太子妃素知他兄弟情深,見狀也不禁淚盈于睫,別說太子,她自個也有種把兒子交給媳婦的失落感。
甫成親時,丈夫就常常讓她送東西進宮去給這位小叔,弄得她幾乎錯覺自己是進門就當娘了,那個時候的順王還在皇后身邊,偶在皇后宮里見到他,她并不覺得他懂事,就是個毛孩子,沒心沒肺的,他四哥出遠門,他看到她進宮去,也從來不問一句,后來出事,她也沒見著人。丈夫就帶著他去北巡。
倒是沒想到,這一去就是經年,不過逢年過節的,開始收到他送來的東西。給兒子們的禮,竟然是木刀、木劍的,讓她覺得這個小叔還真是孩子心性。真懂得孩子,兒子們把叔叔給的木刀、木劍當寶,后來連她有禮了,而且還會加一句,是越越幫挑的。
她還暗笑,這小叔莫不是傻了,藍家是武將。皇帝未必會允他們的事,誰曉得世事難料。
“為了今日,辛苦你了。[]”太子低聲道謝,太子妃微愕,隨即笑著搖頭:“相公說的是什么話。為小叔操持婚事,本就是當嫂子的該做的。”
私底下,太子妃仍稱太子為相公,太子也樂見她不改往日稱呼,伸手握住她的手,“回頭讓十二夫婦好好謝謝你。”
“成,相公可得幫妾身記著,咱們可要好好的跟十二弟他們討份大禮。”
“我記得他酒莊新釀了梨花白和桃花露。”
太子夫妻兩開始算計東方朔酒莊新釀的好酒,新房里正熱鬧著。全福太太領著新人進房后,新房里擠滿了貴婦們,新人在床上坐定后,全福太太帶著賓客們撒帳,行合巹禮,飲交杯酒。
不過畢竟是親王成婚。鬧房的人不敢太過放肆,順王少在京中出入,眾人并不了解這位貴人的心性,深怕一個不小心就惹火他而不自知,見全福太太告退,,便知趣的跟著告退。
房外天色已暗,屋里燃著大紅雙喜龍鳳高燭,襯得新房里喜氣洋洋,東方朔難掩喜意的握著慕越的手,他輕輕的摩挲著那朝思暮想了數年的骨肉勻亭的手,絲毫不在意屋里的丫鬟、宮女們側目,待賓客們遠去后,他才起身對慕越道:“讓她們侍候你把衣服換了,這一身明日進宮謝恩還得穿著。”
“嗯。”慕越喉嚨干澀,應了一下,正想清清喉嚨再說話,就見一杯白玉茶盞被骨肉勻稱的大手捧到眼前,她抬睫,就見東方朔朝她笑得眉眼俱彎,“今天折騰慘了?”
接過茶盞喝了大大的一口,“嗯。”這次聲音總算回復正常。“一早還有吃的,后來連喝的都不給喝,只肯給我抿濕嘴唇而已。”方才喝得交杯酒,反讓她干渴更甚,她認為自己很平淡的在抱怨,聽在幾位宮女耳中,卻似她在嬌嗔,她們不禁低下頭不敢抬眼,這位新主子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吧?竟然成親頭日就敢這樣跟王爺說話。[]
他憐愛的伸手撫過她上了口脂的唇,沾了水,那嫣紅的唇顯得更加誘人,他傾身俯下在她唇上偷了一吻,慕越傻了,呆呆的任他索吻,鼻間是醇厚的酒香及男人好聞的氣味,那味道曾是她聞慣了的,突然間將她拉回了那已漸漸淡忘的過去,那又酸又甜的過去,那痛徹心肺撕裂神魂的過往,心跳突地失速,淚意涌上來,她抬了手欲推開他,耳邊忽聞他在唇邊輕喚:“越越。”
心神立時歸位,不,不一樣,他是這世的阿朔,不是那個讓她寒透心,轉過身背棄她娶藍慕絹的那個阿朔。
耳里盡是丫鬟、宮女的驚呼聲。
呃,慕越不知他怎么突然來這么一下,之前,他可是很謹守分寸的啊!就算兩個人獨處,他也很少表現得很親昵,只是偶爾會感覺到他熾熱的目光,不過不等她反應,那目光就消逝了,就像是春陽里殘存的冬雪,消融得飛快。
好一會兒,唇上碾壓的熱度退開了,慕越氣息不穩的瞪他一眼,東方朔毫不以為忤的以拇指輕揉著她的臉,“讓她們好好的給洗洗,粉上得太厚了。”說完修長的指頭拂去她眼角的淚,心里有些不解,她方才為何會突生拒意,難道是害羞?
慕越抿嘴雙眸冒火的瞪著她那新婚夫婿。“你當我樂意上這么厚的粉?”
“不樂意最好,日后別再化這種妝,還是平常的樣子好看。”
男人明明長得比自己還好看,可聽他說自己平常的樣子好看,慕越還是不免小小高興了下。“殿下,前頭還等著您哪!”一名宮女垂首低聲的提醒著。
東方朔沒理會她,只對慕越交代,“四哥說那些兄弟們肯定會要灌我酒,不過我把大哥、六哥的親衛都借來了。一會讓他們幫我擋酒,你不必擔心,若是餓了,想吃什么就吩咐下去。別餓著自己,如果累了,就先歇著。別累著自己了。”
“知道。”慕越真有種錯覺,阿朔被大嫂附身了,開始嘮叨個沒完。
好不容易,總算把這位主兒請出去,慕越掃了一眼屋里的人,朝雀兒她們招手:“先幫我卸了這些東西,再備熱水來。我要沐浴洗漱。”
“是。”
見王妃這般落落大方的作派,幾個宮女不由面面相覷,又想到自家王爺這段日子以來,那顯而易見的歡快,再想到剛才王爺……。她們粉臉都不由一紅,那幾位宮里送來侍寢的宮女還被晾在偏院里,她們背心一涼,王爺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愛惜之意,可見這位王妃是王爺心之所系,若她們不得王妃的心,就算沒出錯,只怕也待不了多久。
她們看著王妃在丫鬟的侍候下更衣,進內室去沐浴。她們并沒有跟進去,不過看了王妃的身材之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自個兒的身材,然后又想到了偏院里那幾位千嬌百媚妖嬈身姿,心里不由冒出個想法,怪不得王爺不要那幾位。早知男人的喜好千奇百怪,但喜歡那般平板如少年身段的王爺,也就難怪只看重王妃一個了。
慕越完全不知自己讓那些宮女有了奇怪的想法,她把腦子放空,完全不去想晚一些會發生的事。
雀兒她們侍候慕越沐浴,換上大紅綾交領中衣,紅地灑金裙襬繡流云萬字紋的馬面裙,交領紅地繡紅梅短襖,回到房里,床上撒帳時撒上的花生、杏果等都被收拾干凈,圓兒取來柔軟的厚帕子幫慕越慢慢擦干長發,慕越見那幾個宮女仍侍立一旁,想了下便問:“你們叫什么名字,是幾時進府里來侍候的?”
“奴婢們是六月底進府,黎總管請王爺起名,王爺卻道待王妃進門再說,所以奴婢們請王妃賜名。”
慕越傻眼,雀兒她們也傻了,王爺是嫌王妃進門后,事情不夠多,連宮女們的名也要她管?
定了定神之后,慕越一一問了她們的原名,然后沉吟片刻道:“既然王爺交代了要給你們新名字,也罷,我就多事點,既是六月進府來,頭個字就取夏字吧!第二個字不變,仍用你們原名。”
“謝王妃娘娘。”
四個大宮女,四個女官一并跪下謝恩,慕越讓她們退下,不一會兒,更名為夏嬋的大宮女領著小宮女提著食盒進屋來。
慕越讓她們把食盒擱在外間的炕桌上,雀兒她們幫慕越挽了簡單的纂兒,雀兒從何媽媽交給她的木匣子里,取出烏木簪插上,慕越腳上趿著一雙鞋頭綴著明珠的繡鞋,也不用人侍候的走出寢間。
四名女官已在次間候著,見慕越走來,紛紛屈膝福禮,“免禮。”
“謝娘娘。”她們四人皆是有品級的女官,但在順親王妃跟前也只有屈膝行禮的份,方才更過名的四名大宮女侍立一旁,她們來的時日較久,女官們來的日子淺,在她們面前擺架子,現在看她們在王妃跟前卑躬屈膝,四個大宮女暗自交換了眼神。
慕越一樣問過名字后,也統一更名,回頭找黎內官好好的問一問,看為何要給這些人更名,心不在焉的想著,內府派來的宮人,背后都有些什么人是可想而知的,這八個人既然能留下來,應是過了黎內官那一關,至于那些小宮女、小內侍……
她忽然連想到迎賓館里的北胡公主,身在異地,沒有一個得用的人,只能跟她前世一樣,任何人傳來的消息都只能照單全收,無法分辨真假與否。
她示意雀兒打發那些宮人出去,招來草兒:“去看看何媽媽和顧嬤嬤可安置好了,可不許人怠慢她們。”
草兒鄭重應下,何媽媽是她的奶娘,可今日是喜事,她說自己是孀婦不祥,早與她說了,進王府后,自去打理她的嫁妝箱籠,不到新房里來,慕越知她是為自己好,想求個好兆頭,也就不勉強她。(歡迎您來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