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薛繕晉啊!皇貴妃的兄長,這事要做的好,薛家的聲望將更上層樓,只是,已無扶持的秦王,薛家的聲望越高,將來的日子越難過。
“你說,咱們要不要助他一臂之力?”慕越露出狡黠的笑容。
東方朔心頭微軟,問:“怎么助他?”
“看戲的不怕臺高,咱們助他,添把柴火,嗯,讓四哥做頭。”慕越湊到丈夫耳邊低語,女子聲軟音柔與歡愛時嬌聲討饒時相差無幾,男人欠動了下,將慕越摟到胸前。
“我們可以添多少?”
“咱們把明面上可以動的全捐了,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順大肆刪減用度,一些可以清出去的,就能一舉清空,還能幫你搏個好名聲喔!”
東方朔點頭,“既要做,便與你祖父他們說一聲,還有外祖母家,大家一塊啊!”
“嗯嗯,還有堂姐們、嫂嫂們的娘家,呵呵,大家有難同當啊!”
屋里小夫妻像是奸計得逞的頑童般,嘻笑鬧了大半夜。
隔日,東方朔便送出信柬數封,請了諸家親友到府一敘,適逢休沐,藍府舅兄們最先到,緊接著,藍家姑奶奶夫家、姑太太婆家、媳婦家的姑爺、姑老爺帶著兒孫們來了,同時到的還有,鄭家大老爺兄弟帶著兒孫們前來,莫家、高家、沙家及堂嫂們娘家兄弟接連抵逹,最后到的,是甫自宮中出來的太子。
這一宴,設在外院的待客大花廳,慕越一早與何媽媽開了菜單。便去校場跟秋月她們過招去了。
草兒隨慕越去校場繞了一圈后,回內院時,被偏院的嬤嬤請了去,不久。她便板著小臉,匆匆回了正房,正房平兒帶著雀兒、圓兒熨著慕越的衣服。何媽媽坐在炕上做著針線,見她進屋來,不免嗔道:“這是怎么了?板著臉是給誰瞧啊?可別以為你們現在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就可以不知進退隨便甩臉了!”
草兒連忙上前告饒。[]“何媽媽,不是我要甩臉子給人看,實在是偏院里頭的那幾個不象話啊。”
“不象話就不象話,反正關在里頭出不來。由得她們去折騰。她們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順,妾身未明,當下最想要的就是把身份定下來。王爺不往偏院去,她們出不來。自然是要折騰的。”
“偏院那幾個管事嬤嬤也不象樣,搞不清楚,誰才是府里的當家主母嗎?”雀兒得知是偏院的嬤嬤把草兒拉去的,不免疑惑道。
“你傻啊!她們只需隨便拉個人進去,就能從那些人手里得賞錢,要是瞎貓碰到死耗子,偏巧拉到的是個得力的,能在主子跟前說上話的,日后她們想從那幾位手里撈錢。可是輕易了,就算不成,錢也到手了,若被王妃拿到,就算挨罰,也不會太重。但前頭那些錢,都已平安落袋,她們有何怕的?”
草兒聽何媽媽這么說,才恍悟過來。“怪不得那嬤嬤見了我,笑得那么諂媚呢!”
“她們要你幫什么忙嗎?”平兒邊熨衣服邊問。
“還有什么啊!讓我在王爺、王妃跟前幫她們說好話,問題是,我壓根不知她們誰是誰,還幫她們說話呢!”草兒嘟著嘴抱怨著。
何媽媽搖搖頭,“這事回頭還是得跟王妃說一聲,這些嬤嬤得好好敲打一番,否則那天有客上門,她們也像今兒一樣,豈不丟臉丟到府外頭去了。”
平兒點頭附和道;“媽媽說的是,幸而今日王爺請都是男客,沒進內院來,不然可就丟臉了。”
外院,東方朔話聲方落,太子便道:“父皇不會不快嗎?”
“皇上立您為太子,相信他定樂見您有所擔當才是,南海一帶災情慘重,偏因戶部辦事不力而延宕至今,殿下您為災民盡一分心力,有何不對?”藍大老爺道。[]
他說到戶部辦事不力時,幾家姻親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藍大老爺如今是戶部侍郎啊!將東方朔方才的話細細想過幾遍后,終于反應過來。
“這招妙啊!”見眾人附和,東方朔長身玉立朝眾人躬身一禮。“在座都是本王及皇兄的長輩,此事若有我們兄弟二人,未免太過單薄。”
“成啊!正好是年底,莊子上要送帳送禮,回頭我讓你大伯母算算,帳上能活動的銀錢有多少,便統統捐了。”藍大老爺微笑,他雖沒領著募款一事,但不妨礙他捐款,一來表態,二來向皇帝表忠心,何樂不為?
鄭家亦然,至于其他家想了想,也都同意了,眾人議定,在皇上萬圣節前將款子湊齊編列成冊,一并呈交上去,不經薛大老爺的手,卻要藉他的名。
宴畢,東方朔備上自家酒莊的兩壇酒為回禮。
太子來得晚,待東方朔送走客人回來,他坐在花廳里,拿著筷子一口小菜,一口酒,一副悠哉愜意的樣子。
“都送走了?”
“嗯。”東方朔坐在他身邊,“四哥覺得弟弟這主意不好?”
“好,太好了!”太子拿著筷子的手托著腮,邊亂點著。“有這么好的主意,怎么不先跟我通個氣兒,就先拿來拉攏藍家的姻親?”
東方朔微嘆口氣。“是昨晚上與越越說起時,臨時想到的,沒跟四哥先通氣,還不是因為四哥今兒要進宮嗎?剛好又是休沐,不趁今日,再拖下來,薛大老爺都要出京了。”
“那倒也是。”太子想想也是,計較這個好像有點無聊。
“再說了,他們不也是四哥的親戚嗎?這么一來,可是明明白白的把人劃到四哥這邊了。”
太子想了下,便大方的道:“好吧!你說的有理。”
“四哥,你可愿薛家領了全功?”
太子正舉起酒杯欲飲,聞言一怔,“難不成還有法子架高他的臺,還不讓他把功全領了去?”
“自然。”東方朔靠到太子耳朵,低聲細語幾句,太子怔怔的舉著杯想了好一會兒,才一舉將杯中的酒飲盡。“父皇上回就說,不讓他們幫忙辦事的。”
東方朔面對太子,正色道:“四哥,父皇不過是在看你的態度。”太子聞言一震,“此時國家當難中,因逆王案處置了多少人家,百官如今是事多人少,以前父皇因為點撥皇兄們政事,才命皇子領差朝臣協辦,如今,正是該皇子們出力的時候,父皇因何不愿了?”
“是怕我多想?”
“是或不是,只有父皇知道,但是,國事如麻,正要用人的時候,幾位皇兄、皇弟們沒經驗沒關系,要的是他們的皇子身份壓陣,父皇體弱,四哥一個代理國政已是分不開身,既如此,讓弟弟們幫忙出力,再理所當然不過。”
太子垂下眼,良久才出聲道:“你說的有理,只是該派誰去?”
“主官既是皇貴妃的長兄,那么自然該為選汾王及十四皇弟同行。”
聞言太子一愣,他原以為東方朔會自薦的。“你不去?”
“我去干么?這是要去與各地富戶、各州府周旋,弟弟我可沒那個耐性跟他們磨。”東方朔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讓太子忍不住笑罵他沒出息。
東方朔卻是一本正經的道:“四哥要是讓我們夫妻去幫你操練京營,那咱們夫妻就算不行,硬著頭皮也得頂上,但這種與人周旋的細活兒,四哥還是另尋幫手為上。”
太子心里原有的一點不悅,也就煙消云散了,“你說回頭,我是不是該與田家打聲招呼?”
“這是應當的,不過四哥回去先跟四嫂說一聲,相信田大人肯定是一點就透的人。”
太子頜首,“你說讓汾王去還是十四皇弟去好?”
“都去,麗嬪和云嬪有子出息了,皇貴妃必然也替她們高興才是。”
嗯,高興得恨不得她們兩去死吧!太子腹誹著,打劫了東方朔的酒窖,搜刮酒莊為賀東方朔成親,特意新釀的酒數壇,揚長而去。
看著空無一物的酒窖,東方朔露出苦笑,轉身去了校場,慕越連午飯都在校場與秋月她們一塊兒,這時時值未正,一些親衛用過飯,躺在校場旁的敞軒里歇午,慕越與秋月幾個待在廂房里。
“這是在干么?”東方朔進門時,就看到慕越她們對著雞翅木大桌上的一張宣紙比劃著。
“啊,這是佟雪教的鞭法,我們在比對那兒做錯了。”威力沒有佟雪的那么強啊!
戰場上各兵種皆有自己擅長的兵器,但親衛們要學得多一點,要拿到什么樣的兵器都能上手,否則若手中兵器不慎毀了,卻對手邊其他的兵器一竅不通,豈不是只有坐以待斃的份?
東方朔上前看了那圖一眼,伸手指出畫錯的地方。“這兒錯了,不是一抖,而是連三抖,她那日可能手腕動得快,你們看來像是抖了一下,其實卻是連抖三下。”
慕越當即試驗,嗯,果然威力大增,抖著鞭子不禁想到那個擅使鞭子抽人的北胡公主去。
“那個北胡公主擅使鞭。”
“北胡人擅野牧,馬上功夫都不差,北胡這位公主又是北胡王心尖尖的,時常帶在身邊的。”秋月看了東方朔一眼,見他沒有不悅,便把話說完。
慕越急著想知道東方朔他們談得如何了,交代秋月她們一番后,便催著東方朔回房。(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