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陰晴不定的脾氣
作者:燕羽飛分類:
安煜澤掛下電話見陳長風還杵在這。瞟他一眼:“還有事?”
“大少爺,查出來了。窺探鳳凰血的是程鎮長的人。”陳長風大聲匯報。大少爺剛笑得開懷,現在是回稟的好時機。
安煜澤狠踹身前的圓桌,圓桌被巨大的力量踢翻,桌上的碗碟‘哐啷’摔得粉碎。沒吃完的菜灑了一地。
安煜澤氣得額上青筋凸起,怒氣沖沖地喊道,“吃里扒外的東西!李家田地過戶的事沒找他算帳,又整出事來。既然安陽鎮鎮長的肥缺他瞧不上眼,那就如他所愿,調他入陵昌州州府做副州長。”
“陳長風,把尸體直接交給程愷成,當著他的面轉達我的意思。”安煜澤陰著臉說。
陳長風耷拉著腦袋退下。當著程鎮長的面說那話,安家姑奶奶非把他撕了不可。
安煜澤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關鍵時刻還是得安排自家人出任安陽鎮鎮長;臨江州州長看似軟弱可欺,實則能擺平手下的各方人馬,他要找個時間見見這位州長。
大小李嫂躡手躡腳、兢兢戰戰地打掃菜渣碎碗,唯恐惹怒了安大少。
半晌后,寧曉曉和裴云帆過來。
寧曉曉看到前廳的慘樣說:“親兄弟明算賬,安大哥別忘了照價賠償。”
安煜澤睜開眼,看到寧曉曉痛惜地瞅著清掃好的垃圾堆,他不禁樂了。“小時候你在安家經常摔碎東西,我可沒讓你賠。”
寧曉曉刮了他一眼:“民事案件最長追訴期2年,已經超過時效。”
安煜澤哈哈大笑,歡快的笑聲讓正在安排人搬東西的陳長風捶胸哀嘆。應該趁著寧小姐在的時候匯報探子的事情。
“李一嫂子,雜物房里有一套木質餐具。以后用那套。”寧曉曉叮囑。
安煜澤啼笑皆非。被曉曉一鬧,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曉曉,你還有事求黑狐,可別把他得罪狠了。”裴云帆樂呵呵地站一旁說風涼話。
寧曉曉馬上繞到安煜澤身后,狗腿般地給他按摩。“安大哥,我剛開玩笑的,您別放心上。”
安煜澤反手搭在寧曉曉手背上,把她拉到身前。“你按得我骨頭都要散架了。說吧,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找裴大哥幫忙,他說這事必須你出面才行。”寧曉曉看向裴云帆。
裴云帆解釋道:“曉曉要泥煤、蛭石和生石灰。我曾帶領地質考察隊過很多州,其他兩樣好說,可蛭石只有代州發現過。”
“啊?在代州!那可怎么辦!蛭石可以配制種子保存劑、土壤調節劑、植物生長劑,還可以用于無土栽培,能助幼苗穩定發育。”寧曉曉跺腳。
安煜澤剛和代州的韋都督打了一場,讓他出面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裴云帆疑惑地問:“蛭石有這么多作用嗎?地質學上只把它用來作為建材使用。蛭石保溫效果好,可惜蛭石礦都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運費比開采它的成本貴,很少有人用。”
裴家擁有大周唯一的一支勘探隊。裴云帆出國留學專修地質勘探,沒有他指點還不知道哪里找蛭石。
“知識就是財富。”寧曉曉高傲地抬起頭。她決定把《農技全書》背下來,消化的知識才是自己的。
裴云帆豎起大拇指。
“蛭石礦在代州哪里?好挖嗎?”安煜澤問裴云帆。
裴云帆說了個地點,安煜澤給人打電話。
“小弟有事麻煩韋大哥。”安煜澤說了幾句后朝寧曉曉點頭,“蛭石礦是保溫性能較好的建筑材料。臨江州越來越冷,鎮上沒辦法造沼氣池,家里的老人吃不消。您報價,直接從貨款里抵扣。”
寧曉曉聽得目瞪口呆:“裴大哥,安大哥是在和韋都督通話嗎?”
“是啊,黑狐把武器賣給韋都督,雙方已經化干戈為玉帛。”裴云帆回道。
外面的保安團士兵在為死去的戰友悲痛,安煜澤已經和韋都督合作?!
套路太深!她還是專心種田。
安煜澤朝她笑笑:“搞定了。親兄弟明算賬,我們談談價格。”
寧曉曉氣鼓鼓地瞪他:“談錢傷感情!”讓她莫名奇妙背負5萬的罰款,對他能揩油就揩。
“小氣鬼!”安煜澤笑出眼淚,“這是保安團的生意,你不肯付錢,只能我買單。”
寧曉曉鄒著眉頭思索片刻:“我把它們配成肥料留下一部分賣掉,可以換回本錢。”
“折算成本,最后從畝產出扣除。”安煜澤摸摸她的頭笑瞇瞇地說。
寧曉曉氣得嘴里呼呼直冒氣:“奸商!”
“或者曉曉親自做頓好吃的,我就當支付餐費。”安煜澤嘴角扯出優美的弧度。
寧曉曉直接往廚房走:“晚上吃火鍋。”
安煜澤悶笑不已。
“黑狐你就不問她哪學來的知識嗎?能縮短生長期、提高產量的植物營養液,還有那一堆什么劑,我聞所未聞。蛭石是幾年前耶盧大學地質系教授發現的新礦,肯定不是從姚師留下的筆記中得知。”裴云帆沉聲說。
安煜澤面無表情地看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曉曉沒有觸動過你我的利益,你何必刨根問底?她把沼氣發電技術無條件告訴你,在我面前從未透露過硫菌草的事。倒是你,收買寧家村雇農,無時無刻不在偷學硫菌草的種植技術。”
裴云帆冷笑:“硫菌草是沼氣發電技術的關鍵,掌握它裴家才能彌補幾座大礦場的損失。關鍵技術必須掌控在自己手里。就像你為了獲得厲大元帥的支持,突然承認和曉曉的婚約一樣。安煜澤,我們都是一類人,不必五十步笑一百步。”
安煜澤拍拍裴云帆的肩,貼在他耳朵上小聲說,“我們打賭,曉曉沒把硫菌草種植技術告訴你,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掌握。
我和曉曉的婚約不需要你操心,你先顧好自己。親愛的表弟,別讓愛情蒙住你的雙眼。當年我和你現在愛的女人分手,僅僅是因為她變了。裴家為何會遭受各方打擊,你心里就沒數嗎?!”
裴云帆漲紅臉呼吸變急,他握緊拳頭壓低聲音問,“你怎么會知道我和她的事情?”
“呵呵,曉曉雖然蠢,可關鍵時刻很聰明。而你呢?小事上聰明,關鍵時刻愚不可及。”安煜澤冷笑。
裴云帆勒緊牙關,強壓住胸口的怒氣。
安煜澤聲音冰冷:“是不是她建議你把代州的采煤權低價賣給厲大元帥?”
裴云帆一屁股坐在身旁的椅子上,沒顧及上面濺到的菜汁。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如紙。
“蠢貨!”安煜澤爆呵一聲。
去而復返的寧曉曉半只腳剛踏入前廳,被安煜澤突然暴起的怒火嚇得縮回去。
“曉曉,還有事嗎?”安煜澤陰得可以滴墨的臉上硬擠出笑容。
寧曉曉嘴角抽了抽。她快步跑到裴云帆身邊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硫菌草長得慢不是因為天氣原因,而是缺硫。最適合種植在煤渣中。裴大哥讓人弄些煤渣倒在鹽堿地,我讓人把它們移植過去。”
說完尷尬地朝安煜澤笑笑,一溜煙跑了。
安煜澤陰晴不定的脾氣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