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凡到了大院這幾年,眼瞅著個子也開始蹭蹭的竄起來,身材纖瘦,皮膚也慢慢捂白了回來。
她從頭到腳穿的衣服,都是她何姨一手挑選的,素雅的顏色,時尚漂亮的款式。
自從楊小凡上了初中之后,她何姨就開始帶著她一起去逛街,兩人親母女似的挎著胳膊,有時候也會叫上朵朵和她媽媽。
隨著年齡的增長,楊小凡和朵朵的性格差異越來越大,無論是審美觀念,還是興趣愛好差別極大。
朵朵喜歡一切鮮艷醒目的顏色,身上的衣服顏色永遠不會低于五種,用樊博的話來說,打眼看去,就像是一棵會行走的圣誕樹,有點晃眼睛。
何安安跟張靜摟著胳膊走在前面,楊小凡就和朵朵牽著手跟在后面,雖然她們在某些事情上面觀點不一致,但是這并不影響她們之間交往成姐妹淘。
朵朵話多,楊小凡話少,兩人湊一塊,朵朵可以盡情的說個夠,從班級里的小道八卦,到娛樂雜志上的明星緋聞,只要是和學習沒有關系的事情,都是朵朵所熱愛關注的。
朵朵跟楊小凡咬耳朵:“哎,小凡,你長得這么漂亮,收過情書沒啊?”
楊小凡看了朵朵一眼,不答反問:“你收到了?”
朵朵嘿嘿笑:“那倒沒有,不過我遞出去了一封。”
楊小凡驚訝了:“你追男生?”
朵朵承認的特別爽快:“啊,這有什么的,喜歡就追唄,我小干爸說了,感情這種東西就得自己主動爭取,你不爭取,就被別人搶走了。”
楊小凡眼睛瞪得老大,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這個理念。
朵朵給傻孩子上課:“我小干爸還說了,喜歡一個人,自己偷摸著愛慕,這叫暗戀,暗戀的結局永遠是無疾而終,只有挑明了說出來,才能有機會爭取,甭管最后行與不行,至少自己努力過,而且萬一剛巧對方也喜歡你呢?你不說,對方又不知道,對方再不主動表白,兩個人不就錯過去了么?”
楊小凡沉默了,聽著朵朵嘚吧嘚吧侃侃而談。
朵朵說了一會兒,突然特神秘的問道:“哎,小凡,聽說你們班有個叫王丹的女生正追康康呢,她人長得漂亮么?性格什么樣啊?”
楊小凡一愣,騰的扭頭看向朵朵,眼神都不對勁了:“你說什么?”
朵朵說的眉飛色舞:“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們班有個叫王丹的女生給康康寫情書,我上周回大院時,翻康康書包來著。”
楊小凡瞅著朵朵:“。。。。。。不能吧?”
朵朵一聽她不信,急了:“什么不能啊!真事,我親眼看到的情書,寫的那個肉麻喲,明顯不是第一次寫了,哎,你們班王丹長什么樣啊?好不好看啊?”
楊小凡抿著嘴,悶悶的回了句:“挺好看的。”
朵朵在一旁感慨:“長得漂亮又主動,那完了,咱家康康估計要早戀了!”
楊小凡上排整齊牙齒咬住下嘴唇,眼皮耷拉了下來,突然就有點悶悶不樂了。
隔天上學,楊小凡下意識的觀察王丹和樊博之間的互動,突然現這兩人的確有些親近,而且不光是王丹,班級里對樊博有好感的女生似乎還真不少,以前她只顧著悶頭學習,就從來沒關注過這方面的事情。
樊博人長得精神帥氣,性格還特別溫和,無論和誰說話,都是一臉微笑模樣,班級里無論男生女生跟他關系都不錯,有什么活動,但凡涉及到選舉,他永遠是全票通過。
樊博這樣的男生,自然會受到女同學們的愛慕追捧。
上課時有女同學偷偷給樊博傳紙條,課間時趁著他不在,悄悄往他課桌里放情書,塞零食,晚上放學也會有女生特意跟著他們一起走出校門外。
這些所有的細節,楊小凡以前從來就沒注意過,現在仔細留意后,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幾天之后的周末,楊小凡跟著樊博一起坐在客廳里寫作業,眼見著樊博掏書時,不小心掉地上一封情書。
楊小凡伸手幫著撿起來,仔細看了一眼,粉色的信封上面寫著樊博收,下面還特意畫了顆愛心。
楊小凡到底沒忍住,問:“這什么啊?”
樊博隨手把信夾在書里:“沒什么,別人塞給我的。”
楊小凡大眼睛瞥著樊博,嘴撅起來了,沒什么還特意夾書里,別人,別人誰啊?是王丹還是語課代表?
楊小凡不吭聲了,自己悶頭寫作業,筆尖劃在紙頁上,沙沙作響,沒寫兩個字呢,紙面都劃裂了。
樊博眼角余光偷摸瞄著,眼底涌起笑意。
楊小凡打從那天開始,一直心情低落,上課努力聽講,下課悶頭寫作業,平時跟著樊博呆在一起時,也不愛搭理他了。
樊博默默的觀察了幾天,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再嘚瑟就真的過猶不及了。
于是沒過兩天,晚上放學,樊博跟楊小凡走出學校大門,沿著人行道打算橫穿馬路去斜對面的停車場時,兩個和他們一個學校,同年級,其他班的女生牽著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其中一個女生一副含羞帶怯模樣,另一個明顯是她閨蜜,大大方方的對著樊博說道:“樊博,我們找你有點事,能不能去一邊聊聊?”
閨蜜說完,拿眼神瞟楊小凡,明顯嫌她礙事。
學校里只要認識樊博的就都知道楊小凡,這兩人每天形影不離,班上同學都知道他們住在一起,在其他人看來平時能住在一起的,肯定是親戚,所以從來沒有人仔細打聽過。
楊小凡看到對方瞥過來的視線,要是放在以前,她肯定自覺避讓,但是今天她突然就不爽了,她也冷冷看向對方,完全沒有讓開的意思。
這兩個女生想要跟樊博說什么,除非是瞎子才看不出來,楊小凡垂下頭,消極抵抗,她們找的人是樊博,樊博要是真想和她們談,她沒有任何立場可以阻攔。
楊小凡賭氣的想著,要是樊博開口攆她,她以后就再也不理樊博了,永遠不和這人說話,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