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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王香怎么說張萍都沒有過去吃餃子,這才帶著包裹回家了,等把王香送走,孫枝進了屋,看到坐在炕上發呆的女兒,想了一下坐到女兒身邊。
“小萍,我看李鐵柱也沒有哪好,又和二春訂了親,不如就算了,這公社上好小伙也多,媽到時讓你爸給你挑一個好的。”就憑自己女兒的條件,那可是挑著找。
張萍低下頭,“媽,我就相中李鐵柱,他笨的像木頭我也相中他,別人在好我也看不上眼。”
“你說你這孩子。”孫枝聽了女兒的話,也沒有再多勸,再看女兒低落的樣子,撿著好聽寬慰女兒,“我看王香也不喜歡二春,二春這么大他家也沒有提起兩人的婚事,這婚事怕是要黃。”
“誰知道呢。”張萍心不在焉的說著。
以前她還自信會黃,可是現在卻沒有信心了,二春變化很大,特別是對李鐵柱的態度的轉變,跟本不像以前那樣聽到李鐵柱就厭惡的發脾氣,這樣的變化,張萍很擔心。
見女兒不愿多說,孫枝也就沒有再開口。
張家那邊,二春送走了張萍就去外屋把簾子放到鍋里又添了水,把中午做的餅子和菜蒸上,又在灶坑里加了把火,幾把柴鍋里就開了。
二春一洗手,一邊對西屋道,“放在鍋里熱著,自己弄。”
聽到李顏宏應了聲,二春這才扭身進了屋,在柜子里翻了一下,把自己那條青色的褲子和紅色的毛衣找了出來,在身上比量了一下,這才換上,一切弄完也就等著爺爺回來,兩人就可以去李家了。
張老頭回來的時候,天都黑了,聽說李家包了餃子叫他們過去吃,張老頭笑著說好,又問了李顏宏的飯怎么辦,聽孫女說都熱好了,這才去了后院把牛栓上。
等院子里安靜了,李顏宏才從炕上起來,屋里黑漆漆的也沒有開燈,就一個人看著窗外,耳邊有動靜那也是村里不時傳來的一聲狗叫聲,在部隊里這么些年,從小就是個孤兒討飯長大,李顏宏從來不知道啥叫孤單,可這一刻他就莫名的覺得孤單。
回想著下午聽到二春說就喜歡李鐵柱的木頭的樣子,心里也說不出來是咋了,就覺得悶悶了,打過大小的仗,流過那么多的血,也沒有啥覺得不舒服的,這現在過安生日子,身子到像娘們嬌氣起來了,沒病沒災的就心悶了起來。
這一直躺到天黑,李顏宏覺得這胸口也沒有順暢,就下了炕到外屋掀開鍋看,見里面熱著的餅子和菜,嘿嘿兩聲,也不知道咋了,胸口這時候也不悶了。
“他*奶奶的,真是怪了。”李顏宏咒罵了一聲,也沒有搞清楚咋回事,不過他向來就是這性子,直接端出來飯菜來吃。
跟本就沒有去深想。
李家那邊,餃子早就包好了,王香遲遲的見張家的爺孫兩個都不過來,一會兒到外屋的門口望一眼,這折騰了幾次也煩了,回到里屋去坐在炕上生悶氣。
李德坐在炕沿邊上抽旱煙,見自己家女人終于安靜下來,這才開了口,“你就是沉不住氣,這叫人過來吃飯,哪能因為等了一會兒就不高興。”
王香滿心的不滿,見自家的男人還說自己,忍不住委屈,“你說村里的流言,她聽了還用話編排自己的堂姐,我看要不這婚事就算了。”
“媽…”李德沒有開口,里面的李鐵柱聽了忙走了出來。
李家的房子是通間,外門把著房子的東面,一進來靠著里面的火墻就是口大鍋,對面的北墻都放著米面之類的,和火墻連著的北面則是內外屋的門,一進來就是一鋪靠南挨著窗的大炕,往西是堵墻連著門,進去就是一個小屋,里面也是一鋪南墻。
李鐵柱自己住在里面,而外屋是李德夫婦住著。
王香見兒子這副急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看看,我這才說一句你就急了,等真把人取進來,我說她一句,你還不得不認我這個媽?”
李鐵柱臉漲的通紅,又不敢反駁一句,就紅著臉杵在那里。
李德把旱煙袋在炕沿邊上磕打了一下,不悅的看向自家的婆娘,“你說的這是啥話,鐵柱在乎二春這是好事,將來他們兩要結婚過日子,他要不在乎自家的婆娘,這日子能過的消廳?你看平時我哪不在乎過你?”
王香臉一紅,“在孩子面前瞎說啥。”
到底沒有再說兒子。
而院里也有了動靜,李德和王香這才迎了出去。
“天冷,快進屋。”李德一出去就笑著迎人,又叫身邊的妻子,“快和二春煮餃子去。我和大叔先喝著。”
王香笑著應下,親熱的拉過二春的手跟在后面往屋里進,“餓了吧?水早就燒開了,幾把火餃子就能出屋。”
得,這是在意有所指?
二春賠著不是,“讓嬸子等了。”
也沒有提爺爺晚回來的事。
二春明白自己找理由和借口,只會讓李嬸子更不喜歡自己。
王香見二春沒有像往日里一樣不耐煩的樣子,還能和自己搭上話,到格外看了她一眼,心想到底是沒有長輩教導,她要真這樣虛心,等嫁過來自己教教,到也能算是讓自己心里還能接受。
男人們在屋里喝酒說話,不知道說了啥,反正笑聲不時的傳到外屋來,外屋里原本是二春在燒火,結果李鐵柱就擠過來幫忙,二春說不用偏李鐵柱不走,就蹲在那給二春遞柴,二春不用抬頭也能知道頭上李嬸子的目光有多熱。
這真是無妄之災啊。
好在煮餃子快,把一盤盤的餃子端上去,這才坐下吃飯,二春就和王香坐一邊,李鐵柱坐在炕里,一邊是張老頭,一邊是二春,而王香和自家的男人坐對面,正是靠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