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差點沒笑出血。
沒想到許久未見,見面第一句是這個。
“說呀,別神神秘秘的,你以為我真的很想知道呀,我才不是很想知道呢,隨便問一下而已。”
林月季表情又別扭又不甘。
這個野丫頭怎么還不說?
“哦,是的。”
林清梔垂下腦袋,站到一邊。
林建國了然地笑了笑,走過去摸林月季的腦袋:“月月,去洗手,哥哥姐姐都洗手了。”
“哦。”
林月季乖乖往廁所走。
屋里只剩下林建國和沈玫倆人。
林建國背著手,大領導的派頭在林清梔面前踱來踱去,淡淡吩咐道:“清梔,以后你要引導月月走正路,多學習,你是姐姐,月月應該會聽你的話。”
大閨女這么會哄人,把小閨女哄得一愣一愣的,還真是有本事。
可是沈玫就不愛聽了。
“建國,你說啥呢,清梔剛從山村里來城市,很多地方不習慣不適應,就說功課吧,開學去了,不是報二年級,就是報一年級,說不定還要報學前班,她哪能教月月,應該讓月月教教她功課才對,你這不是為難孩子么?”
聽起來像是在體貼林清梔,可是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都十歲了,跟一群小不點坐在一個教室里,誰看了都是一句“留級生!”
還有個兒歌唱著:“留級生,考零分!”
多丑哇。
“不不不,你想多了,我說啥你都不會信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林建國也不想在沈玫面前夸林清梔。
這女人小肚雞腸,哪里受得了?
“嗯,那就等以后唄。”
沈玫得意,她好歹也是紅星小學的低年級音樂老師。
到時候跟林清梔班上的老師打招呼好不容易,這孩子考多少分,別想瞞過家長。
陸陸續續洗完手,五個人一起坐下來吃飯。
林建國也是申城本地人,做的菜都是申城本地菜,兩盤菜四鮮白菜敦,紅棗扒山藥,一盆口蘑鍋巴湯,可是再斜眼一瞥,瞥見那盤小蔥清炒藕片,眼神頓時一沉。
“建國,哪里來的藕啊?我記得我沒買過藕啊。”
“我買的,忽然想吃了。”
林建國隨口一答,林清梔今天才來,他哪里有時間買藕?
那藕是他剛剛跟隔壁嬸子換的,人家也知道他前妻的女兒來了。
“藕多貴啊,以后別買了,咱家孩子多,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沈玫刻意強調。
林清梔夾菜的手頓了頓,自尊心狠狠傷了一下。
她還是不敢多吃飯。
“我知道我工資少,但還是養得起你們,別怕,盡管好好吃飯,我哪怕餓死,也要把你們給養活了。”
林建國說得有幾分氣憤,還刻意往林清梔碗里夾藕片。
鄂省是千湖之省,洪湖蓮藕全國馳名。
申城人的口味和江城人又是千差萬別。
他不過是刻意給林清梔炒了盤菜,做什么這么計較?
“這……建國,我也不是說你掙得少,就是隨便說一下,咱要節約不是?”
沈玫沒成想傷了林建國的男人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