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梔被林建國接回家了。
她料到沈玫肯定在家,只是不知道林建國是怎么把她哄回來的。
自己這個爹日子過得還真是憋屈。
她都為他丟人。
“建國,洗個手,吃飯吧。”
沈玫端上來菜,系著圍裙,儼然一副家庭主婦的姿態。
林清梔發現她并沒有喊自己,不過她也不介意,沈玫把自己當成空氣,反倒好呢。
“清梔,去洗個手,吃飯。”
林建國叫林清梔。
父女倆一起進了廁所。
林月季坐在桌前,一言不發。
“月季,吃飯。”
沈玫看林月季好像有點悶悶不樂。
“嗯。”
林月季拿起筷子,頓了頓,等林清梔上桌后,林建國夾菜到林月季碗里,又夾菜準備放到林清梔碗里的時候,她忽然叫起來:“爸爸,我還要。”
林建國遲疑,看了她一眼,放到她碗里。
男人又夾了一筷子,往林清梔碗里放的時候,林月季忽然大叫起來:“爸爸,你還沒有給媽媽夾菜呢。”
炸春卷,總共就三個春卷,林月季要了倆,剩下的這一個給沈玫?
“建國,給清梔吧,我吃不下油膩的。”
沈玫假意不在乎。
林建國松了一口氣,終于把春卷放到林清梔碗里。
林清梔看了一眼碗里的春卷,油酥酥的,特別扎眼。
林月季好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她夾哪個菜,林月季就夾哪個菜,一頓飯下來,林清梔就沒吃啥,光看著林月季耀武揚威去了。
她吃錯藥了吧?
“月季,你怎么了?之前不是還跟姐姐挺好的么?”
林建國蹙眉,其實他是懷疑沈玫是不是跟孩子說了什么。
沈玫也聽出來林建國的意思,微微有點不悅。
自己是這種人嗎?
可是無奈,男人多疑的性格,她也不是一天兩天知道。
“誰跟她好啦,一個山里來的土包子,野丫頭,我才不跟她好。”
林月季翹著腦袋,高傲無比。
林清梔眼神里微微閃過一絲受傷。
雖然她是個大人,林月季還是個孩子,可是有些孩子氣的話,是非常傷大人自尊心的。
“月季,你怎么在說話的?”
林建國語氣稍微有點重。
沈玫趕緊來護著:“孩子還小,無心話,這么較真做什么?”
“哪有妹妹這么說姐姐的,現在還小,矯正過來,以后大了才能好好做人。”
林建國讀過書,道理明白得多。
可是沈玫不認可他那一套。
“孩子講直話,這句話你聽過沒有?多少大人藏在心里頭不敢說呢,總歸還不是那么想的,有什么區別。”
意思就是,林清梔本來就是個山里來的土包子,野丫頭。
哪個大人心里不知道這個事實?
只是不說而已。
林清梔再也受不了,她放下筷子,低聲說了一句:“爸爸,我先回屋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土包子?野丫頭?
她一點都不在意,她本來就是!
“清梔……”
林建國看了一眼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
“喏,小孩就是直,你瞧她說不高興就不高興,也不遮掩,倆孩子這不是一樣嗎?”
沈玫的歪理終于進一步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