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越湛還沒見她苦成這樣呢。
以前在神農架,也不過就是干嚎一嚎,在地上坐著耍賴。
從來沒有苦成這樣。
他一點也不嫌臟,幫她把臉擦干凈,慢慢拍她的背,一點點幫她順氣,好容易等她哭完了,斷斷續續抽噎著把話說清楚,原來是這么回事。
越湛并不意外。
天底下十個繼母九個壞。
他深有體會。
不過一個十歲的妹妹也能這么盛氣凌人,還真是少見。
這會兒,林月季再見到林清梔,眼珠子都瞠圓了。
“你哪里偷來的書包?”
她一張口就是這一句。
林清梔看都不看她一眼,翹著腦袋,望著老師。
班主任李紅驚訝地看了林清梔一眼,不是說是姐妹么?共一個家長,怎么又妹妹說姐姐偷書包了?
混亂!
“月季,不要胡說,姐姐的書包是解放軍叔叔送給她的禮物。”
林建國心里叫苦不迭,自己這個小女兒怎么亂說話。
“解放軍叔叔……”
林月季再認真地看了越湛一看,男人一身軍裝,只是沒有戴軍帽。
他身姿筆挺,比這里所有人都高,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每一處都好像很精致,雖然小孩子的審美沒有成熟,可也知道這個男人長得很好看。
“解放軍叔叔為什么不給我,要給這個野丫頭!”
她氣憤地控訴。
那話說得沒出息極了,林清梔想冷嘲熱諷她,可礙于林建國和沈玫在這里,不好弄得太難堪。
越湛面色淡然,直接了當道:“因為解放軍叔叔喜歡有禮貌有教養的好孩子。”
一句話把林月季給噎住了,女孩子愣了一下,一下子哭起來:“我不是沒禮貌沒教養的壞孩子,不是!”
她不是還有誰是?
林清梔心里這么想,面上卻和越湛一起保持沉默。
她和越湛才是家人,跟這仨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我們月月最聽話最懂事了,月月不也是背著新書包嗎,爸爸媽媽給你買。”
沈玫不服氣,她就看不慣了,一個大男人以前多管她們家的閑事,現在又來欺負她女兒。
“不,我要……”
林月季的話還是沒好意思說出口。
她想要解放軍叔叔給她買,就是這個好看的解放軍叔叔。
“月月,咱們家的人不能當那種隨便接受外人恩惠的人,記住媽媽說的話,除了爸爸媽媽,其他人給你的東西,不能隨便拿,聽到沒?”
沈玫故意講了一下道理,裝裝教養。
林月季不說話。
可是這里人的眼睛是雪亮的,班主任李紅看了一眼這倆孩子的家教,也大約明白。
林月季和林清梔只是共父親,不共母親。
林月季的母親沈玫,也就是一二三年級的音樂老師,教孩子這方面真的有問題。
明明是自己孩子做的不對,話里話外卻在擠兌別人。
“呵呵,還是先登記吧。”
班主任李紅遞過花名冊,又看向越湛,眼神有點羞澀:“這位同志,還有什么事情嗎?”
怎么又回來了?
越湛低聲道:“我在這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