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路走到天臺,林清梔站在水泥欄桿前,攥緊拳頭,壓制住聲音開口問:“你昨晚,是不是沒有去過我家?”
“是。”
蒲楓一只手放進褲袋,另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嘴邊的胡茬兒,他不太習慣大清早初醒,不修邊幅的模樣被女孩子看見。
可是想到遙遠的六年前,他們還是赤誠相對的夫妻,又不覺得有什么。
“那你……那你為什么不去?你為什么不去我家找蒲楊?你騙你媽干什么。”
林清梔居然有點語無倫次。
她不知道該怎么質問蒲楓。
哦,不,準確來說,她不能質問蒲楓,因為蒲楓全是為她考慮。
“你問,不是證明你知道么,清梔,你那么聰明,你會不知道原因嗎?”
蒲楊毫不留情的戳穿她。
“我不知道!”
林清梔嘴硬道。
蒲楓卻伸出一只手撫摸上她的側臉:
“清梔,我擔心你,我并不擔心蒲楊,我只擔心你,從我媽那天晚上著急上天的要找蒲楊開始,我就知道十有八.九,他是帶著你一起胡鬧去了,如果我去你家找蒲楊,不是向你的爸爸和后媽驗證了一個事實,你和蒲楊兩個人一起夜不歸宿么?”
蒲楓說這話時面無表情,好像他的良苦用心,這么多年,都麻木了似的。
林清梔卻愈發覺得透不過氣。
“我根本不怕我爸爸,我后媽知道我做錯什么事情,你根本不需要這么扯謊幫我瞞著!我不怕!你真多事,蒲楓,你真的,管太多了。”
“是么?”
蒲楓蹙眉:“也許吧,我騙我媽媽,讓她在家里等我,我自己去你們家找人,猶豫了很久,卻沒有踏進你們家的門,我真的是多事了,可是……清梔,畢竟是你!”
林清梔垂下眼。
她有一刻的恍惚。
這六年……
這六年不是全然平靜的。
有很多事發生。
比如,林建國騎自行車載著她去買菜的時候,被車給撞了住院。
沈玫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逼迫她把越湛給的二十塊錢交出來給林建國看病。
那時,越湛還在部隊。
她也受傷了,雖然只是膝蓋的傷,卻無人問津。
只有蒲楓一個人發現了,他背著她跑到診所去看傷。
比如,她有時候的傷風感冒,都是蒲楓第一個發現的。
他不像蒲楊粗線條,他心細如塵。
再比如,她中考完,他來找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存了四年的零花錢壓歲錢還有幫別人寫作業請假甚至作弊賺得錢給她交高中的學費。
雖然她沒收,因為越湛留給了她一千塊的巨款。
可是如果沒有越湛,她收不收呢?
林清梔捫心自問,她其實沒多少骨氣。
沒錢交學費,肯定要收。
前夫給的精神損失費,不要白不要。
“是我又怎么樣,不要說這么好聽,我們兩個知根知底的,還來這一套,蒲楓,你這么多事干什么,你要是不多事,說不定我爸爸知道我和蒲楊夜不歸宿了,來你們家幫我討個說法,我就成你弟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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