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不由分說走過來，把一把紙票往她手里一塞，扭頭就跑。

林清梔呆愣著看了一眼手里的紙票，加起來有二十塊錢，她愣了愣，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疾步追上去。

“等等！”

前面飛跑的男孩子聽到她追上來，猶豫了片刻，還是停下，轉過身，眼看著林清梔跑到他面前，氣喘吁吁地，小身板起伏不定，還是把錢還給他。

“還……還給你……”

林清梔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是蒲楓讓我轉交給你的。”

男孩臉色冷淡，嘴里冒出這句別扭的話。

“蒲楓？”

林清梔訝異，不明就里地把錢硬塞他手里：“蒲楓給錢我干什么？”

“他說……他說等你有需要就給你。”

蒲楊臉上的表情尤其不自然，林清梔一下子就看出來了：“你說謊，根本就不是蒲楓要你給我的，是你自己要給我的，你為什么不說實話！”

寂夜里，女孩質問的聲音尤為尖利。

蒲楊忽然把錢塞到她手里，硬生生轉身走人：“愛信不信，真煩！”

林清梔呆愣地看了一眼手里的錢，追上去拉扯住他的胳膊：“你到底為什么生氣，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這個樣子！”

蒲楊扭過頭來，目光怪異地看著她：“林清梔，松手！”

“你……”

林清梔被噎了一下，她臉上還斑駁著淚痕，那是沿路偷偷抽泣留下的痕跡。

借著昏黃的路燈，蒲楊微微看清楚了那張臉，年輕的男孩子感到一陣窒息的疼痛，莫名卻真實可觸。

“你以后有困難就找蒲楓，別躲著一個人偷偷掉貓尿，沒出息。”

男孩子莫名地憤怒，叫林清梔更加起疑：“你有病啊你，干嘛一口一個蒲楓，在這里膈應人，他是你親哥，又不是我親哥，我為什么要找他。”

蒲楊到底是吃錯什么藥了。

“你們……你們都在天臺抱著親……你們倆偷偷親熱以為誰不知道吧？還裝。”

蒲楊不想說太露骨的話叫林清梔蒙羞。

林清梔卻一下子瞪大眼睛，攥住他衣領子，人沒他高但是氣勢比他足，跟大姐大似的：“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我說你們倆偷偷摸摸的，跟誰不知道是吧？把別人當傻子玩弄好玩嗎？”

男孩子臉上因為氣憤染上一層紅暈。

林清梔在路燈下傻了眼。

“是不是唐城跟你說的！”

蒲楊挺起胸膛一點也不怵，“就是他說的，又怎么樣，你們以為在天臺就沒人看見啊，還有，你們這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十歲的那年，剛來我家的時候，蒲楓把我房間的門反鎖了，在陽臺外面抱了你，你倆真惡心，那么小就……”

蒲楊說完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是蒲楓真惡心，十二歲就早熟。

“神經病！”

林清梔整個聽明白之后，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蒲楊被她罵得委屈，氣憤大吼：“我就是神經病，你們兩個沒病，你們倆處！”

“處你個大頭鬼，滾犢子！”

林清梔狠狠地把手里的錢砸在他胸膛上，氣呼呼往前走，胸膛里火氣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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