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上級要求,越湛被重新調到春城第四軍區特種部隊任指導員。
上級指派特別任務,屬于高度軍事機密,調令下得匆忙且低調,越家上下秘而不宣。
男人來到這片熟悉的土地,他曾經在這里孤軍深入4千米,直上越南戰爭東線戰場。
又曾經回到這里,同新的敵人斗智斗勇,指揮了一次又一次大大小小的軍事行動。
滇省。
匯集了男人太多太多回憶的地方,這里埋葬了他的青春……
越湛不知道,兜兜轉轉兩年后又回到這里,他將要失去的是什么。
第四軍區,舉行了一個熱鬧小眾的歡迎會。
與會的,都是越湛的老部下,只有少數幾個生面孔,大約都很融洽。
改革開放的春風還沒有太溫暖這里,然而總歸,人心還是有一點變化的。
越湛上任的第一天,就直接去點了后勤部隊的賬,他這兩年別的沒干,光在申城管軍用物資了。
一查就查出來了一個重大虧空,將近兩千件軍裝棉大衣用的劣質棉,中間貪污接近5萬元!
1987年的5萬元是一筆很大很大的數目,最后層層查下去,后勤處的處長,也就是越湛當初的老部下自首認罪。
越湛絲毫不講情面,直接向上級匯報,交由軍事法庭定罪槍斃論處!
新官上任三把火,男人一來就殺雞儆猴,一時間,第四軍區特種部隊的風氣嚴謹空前。
一個女孩穿著土黃的麻布大衣走在空曠的街道上。
大衣上扣子的顏色還不太一樣,是縫補過很多不一樣扣子的,她實際上清瘦裊娜,可遠遠看上去,臃腫笨拙,像個老人家,腦袋上包裹著一塊頭巾,齊耳根的短發被包裹得一根不露,年齡難辨,性別不明。
“小寒,又來買菜?”
菜攤上賣菜的大娘裹著一塊綠頭巾朝她笑。
臉上黃撲撲的女孩點了點頭,囁嚅,口齒含糊不清的,已經是盡量在模仿春城的口音。
“怎么只買這么點菜啊?”
大娘心疼地問她。
叫小寒的女孩子搖頭,“我哥最近不回來吃飯,只回來睡覺,只有我一個人吃,不用那么多。”
實際上她每天獨自入眠,一個單身女孩子,不得不說,真的是有些危險。
“是這樣啊,可惜我那個瓜娃子不在喲。”
大娘嘆了口氣。
女孩子尷尬地笑了笑,付完錢,挽著簍子走了。
她剛走,一個小戰士領著首長來自己媽的菜攤邊,“媽,今天我們指導員來我們家吃飯,你快點收攤回去。”
“指導員同志啊,那可好,得嘞,這就回去的!”
大娘一邊收拾菜攤子,一邊絮叨,“兒子你早回來一會兒就遇見小寒了,她今天出來買菜,剛剛還跟媽說話呢。”
“是么?小寒啊……唉,可惜了。”
小戰士懊惱地摸了摸腦袋。
旁邊的男人覺得有趣,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喜歡就去追!可惜什么,大男人什么都可以沒有,不可以沒種!”
“我……”
小戰士臉微紅,“人家又不知道喜歡不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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