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怕是早就知道了,還瞞著自己,以為自己不知道呢吧。
果然,電話那邊男人的聲音變得緊張且小心翼翼起來:“清梔……我……”
“你不必瞞我,我可是醫生,她是不是同性戀,我早就知道了,既然一直沒做聲,那就是不介意,可你要是還打算騙我下去,那可就沒意思了。”
林清梔言辭犀利,一點兒也不像當初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孩。
辦公室里,越湛蹙起眉頭,“不是打算瞞你,這不是怕你多心,你身體又不好,要是心里總裝著事情,萬一給弄病了,你放心,我跟她啥都沒有,要是有點啥,還能到現在沒孩子。”
“二十七號你真的要過來么,你想清楚哦,我二十六號的日子……”
林清梔收斂心思,好心提醒。
越湛聲音變得尷尬:“瞧你說的,我過來當然是來看你的,我又不是那種人……”
“呵呵,你哪回不是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
林清梔嘲諷。
越湛被她打擊得沒有辦法,只能繳械投降:“好好好,你說啥都是對的,清梔,你幫我做件事情,聽到沒有……很重要……這件事要是成了,咱倆就……”
不用再這么偷偷摸摸,一年見不到兩回面了。
他總算是受夠了!
放下電話,林清梔眼神頓時變得幽深起來。
她唇角揚起一絲冷艷無邊的笑。
離開滄州之前,張醫生和小王給她送行。
張醫生交給了她一樣東西,特地警告她,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沉不住氣,打草驚蛇。
現在……機會來了!
江城協和醫院這一晚秘密用直升機轉來了一位特殊病人。
居然是沖著許小寒大夫的大名來的。
“院長,這我才剛來就讓我接這么大個任務,我這心里實在是沒底。”
林清梔站在院長面前假意謙虛。
院長安慰她道:‘許大夫,雖然你才二十五歲,正是年輕,但是你也要對你自己有信心,更要對得起你手上的這把手術刀,今晚的手術,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事,我們醫院擔著。’
林清梔并攏腳跟,認真點頭。
實際上心里冷笑,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會擔著。
出了事總要有人背鍋的嚯。
她可不再是不諳世事的年輕人了,他們這種上層人,都是冷血動物,說一套做一套。
女人心底一片冰冷。
這幾年在邊境滄州呆著,眼瞧著民生疾苦,回想起大城市的繁華,她對自己從前在申城經歷的一切人事都抱有一種不信任的態度。
晚上七點一刻,手術開始。
林清梔沉著冷靜地站在手術臺前,一絲不茍的戴上塑膠手套。
自從三年前越躍那一臺手術之后,她出奇地像開了外掛,從未失手,也不知,是不是男孩子在冥冥中保佑她。
每年越躍的忌日,她都要去小河邊放河燈。
說來也奇怪,去年遇到個算命的半仙,神神叨叨地說什么逆天改命,不得善終,終于還是遭到了報應。
誰逆天改命?越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