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泠,越泠……你不能這么對我,越泠……”
女人瘋瘋癲癲地追著那輛車跑,可是很快就被甩在后面,又跌了個狗吃粑。
沒有人曉得,這就是曾經顯赫風光的司令夫人。
她流落在大街上,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的普通人而已。
“我不會就這么倒下的……我不會!”
金蝶頓了一頓,忽然利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神堅定,她曾經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何等驕傲。
這么點兒挫折,怎么會輕易打倒她?
當初她可以拆散越泠和那個賤人,又當了幾十年的司令夫人,如今也可以讓所有辜負她的人,付出代價。
越湛收到越泠的電話是傍晚,申城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男人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得很疲憊。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你要履行諾言,千萬……不要再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阿湛……”
他母親可在天上看著他,他怎么可以胡作非為。
這大概是越泠幾十年來對越湛最溫柔的一次,像極了一位和藹的父親,失去了往日的威嚴。
可惜幸福來得太遲,他已然麻木,剩下的,只是陌生同隔閡。
“嗯,知道了。”
越湛慢慢應了一聲,轉頭看向一邊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女人,她半捂著肚子,臉上流露出母性的光輝。
他再也不能離開她了,她給了他所有他缺失的,那些被越泠,被越家,虧欠的……
她是老天爺彌補給他的禮物。
第二天越湛同林清梔領了結婚證。
直到三天后,越泠才知道了這件事,他氣得跳腳,偏偏越湛不聽任何的勸。
哪怕是三叔越泰苦口婆心,也勸服不得。
他就是擺了越泠一道,把他攪合得跟金蝶鬧到離婚的境界,偏偏還是和不該結婚的人結婚了。
越泠思索再三,只有一條路子可以走。
他攥緊了拳頭,秘密接見了林建國。
林建國嚇得心肝亂顫,但還是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
越泠淡淡,仿佛是吩咐下人:“聽說你女兒林清梔考上了國立江城大學,為什么讀到一半忽然輟學了?”
“清梔她……”
林建國稍微哽了一下,馬上明白過來:“清梔她不聽話,荒唐同江城的一個普通男人結婚了。”
那分明是林月季,哪里是林清梔。
這個司令大人坐實了他兩個女兒戶口調換的事兒干什么。
“那你女兒林月季呢,林月季現在在哪兒,為什么讀完高中就不讀書了?”
林建國無言以對,他咋知道叛逆的大女兒去哪兒了,幾年前在江城上演出那撕心裂肺的鬧劇。
而后,他也不想再看見她了。
這幾年……
怕是工作了吧。
“工作了,呵呵,多謝您的關心,改天帶她上門給您家里致謝。”
他心里可忌憚著越湛,自己為越湛做牛做馬這么久,越泠知不知道?
怕是……不知道吧?
“工作?什么工作?”
越泠故意一問,林建國含糊其辭:“是軍醫,在哪個部隊里當軍醫,是她自個兒考上的。”
他刻意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