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人尚未查出來,但是你看看應該可以猜到,你是開罪了什么人。”
越泠將一份文件遞過來。
林清梔打開一看,里面的名字熟悉又陌生,一個一個排列著,大部分男孩,甚至于還有女孩的名字。
直到……
她摸到了王鵬飛的名字。
那個當年同越躍一起稱霸小學的男孩,在高中時父親病亡,母親改嫁,他只身一人參軍。
她將越湛走之前給她的兩千塊,拿了五百塊給他。
那個男孩子的名字,如今在最前面。
“這……”
“都是你的高中同學,還有幾個初中同學。”
實名上書舉報,這是多大的膽氣。
也只有這些年紀輕輕的后輩們做得出來。
越泠眼神里劃過一抹輕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一些。”
林清梔錯愕地看著越泠,她不明所以。
“我沒有多少朋友。”
她又補充道:“我也沒有多少敵人。”
她什么都沒有,這些人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你自己回去好好梳理你的人際關系,想清楚了,再告訴我……”
越泠抬頭看了一眼頂上的黑油繩,當年他還幫那個女人換過好幾次燈泡。
有一次,他在外面喝醉了,罵的正糊涂,卻聽見門霍地一下開了。
他張口,滿口的怒言還沒冒出來,那女人站在門縫里,露出半張臉,忽然啟唇:“燈泡燒了,能不能幫個忙?”
越泠稀里糊涂的走進去幫忙她換燈泡,床上的臭小子還在打鼾。
他換完燈泡,那個女人二話不說又把他趕出去了。
氣得越泠腦袋要充血!
如果……
越泠想了個當然。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
一步錯,步步錯。
他深深的閉上眼,再也不敢啟唇說半句話。
林清梔回到蒲家,魂不守舍的,朱有榮也不敢問她到底去哪兒了,只覺得這個姑娘身上攤上的事兒是太大了。
她隱隱擔憂自己的倆兒子。
會不會一時沖動做出什么糊涂的事情來。
說到底,林清梔只是個外人。
她心里最惦記的,還是自己的兩個兒子,尤其是,小兒子。
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林清梔咳嗽連連,她從床邊起來,忽然踢到了一個盒子。
打開一看,里面是一盒老舊的紙畫,畫上的都是八十年代正流行的一些卡通人物,葫蘆七兄弟,西游記師徒四人,還有她最討厭的蛇精和蝎子精。
蛇精和蝎子精后面有鉛筆淡淡的痕跡。
林清梔仔細一看,卻是清梔,另一張紙畫上的字跡模糊了,只剩下一個蒲。
蛇精和蝎子精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卻被人寫在蛇精的背面,那么蝎子精是誰呢?
她放下紙畫,心里嘆道,蒲楓真的無聊。
他雖然是壞心腸的,可自己卻不是。
他是重生來報復生母不親,奪走弟弟一切的,自己卻不是。
林清梔躺在床上,渾身像是泡在冷水里,百般不是。
她剛出了月子,就跑出去坐火車去申城,太折騰了,原本就不是什么身體很好的人。
這一下若是落下病根,指不定這輩子好不好得了呢,女人原本就是容易坐下一些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