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湛被她驚恐的眼神刺到了,男自尊受到了很大傷害,可現在這么個情況,他也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
誰讓他昨天晚上酒后亂性,做下禽獸不如的事情。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翻墻進來強暴陌生女人的。
人家有的嫖客對j女,都比他對自己的妻子溫柔。
“別……別怕,我給你擦身子。”
男人壓低聲音耐心哄著她。
林清梔蹙眉,一張臉蒼白得沒有血色。
采陽補陰這回事有沒有,她真的不知道,但是采陰補陽是一定存在的,看看越湛的精神氣兒,再看看林清梔自己這個死人模樣,就曉得了。
到底是誰在吸收誰的精魄,誰要了誰半條命。
“嘶……疼……”林清梔疼得小臉皺起來,有些地方的皮膚特別敏感,熱水一燙到就疼。
“我輕點兒……”
越湛小心翼翼地,還朝那塊皮膚吹氣。
林清梔整個人心一沉,竟不知作何感想,心里當真是百般不是滋味兒。
他分明對她好,可是……
卻總是狂風暴雨似的傷害她,又或者悶雷滾滾的冷戰,他們什么時候才能溫馨一點……
換句話說,越湛這個脾氣什么時候才能夠收斂一下。
“別擦了……真的好疼。”
林清梔冷冷道。
越湛如同犯了錯的孩子,放下毛巾。
林清梔溫柔地凝著他,“我知道你昨天喝醉了,心情不好,我不會往心里去的。”
突如其來的寬宏大量,惹得男人心中微微一驚。
“清梔……”
林清梔虛弱地躺在床上,目光深處布滿悲憫,“叔叔,我只想我們一家人幸福,我,你,三個孩子,還有你爸爸……”
“不要提他!如果你還當你是我妻子!”
越湛果然重新籠罩起怒意。
林清梔心知,昨天發生的一切,他的刻薄,他的暴虐,其實都是因為她勸他留在申城,放下……
“如果……只是這么一件事,你就不再認可我是你妻子,你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吧,西北氣候干燥,我是個在山里長大的人,適應不了。身體不好你應該看在眼里,這也是我想要你留在申城的原因之一。”
林清梔說完,越湛忽然起身一口定奪,“既然如此,那就不回西北……我帶你去江城定居,從今往后,我們一家人在江城好好過日子,你沒有其他想法了吧?”
這是退而求其次……
也是一人各退一步的暗示。
林清梔自然是心知肚明,她應該收斂。
越湛已經愿意退讓。
“你安排吧……”
她不敢有意見……
她怕他心底不滿。
男人離開屋里后,林清梔一個人躺在床上,目光憂傷,盡然是蒼涼!
她突然為同床共枕多年的男人感到悲哀,他活在一場虛無的仇恨里,看不見來路,也從來沒有真正走出來過。
而彼時,蒲楊一個人站在申城一中附近的公園樹底下抽煙。
他想起他寄給林清梔的那張照片,后面寫的話……
從前不必原諒,往后不會掛念……
明明了斷了,可是為何突然相見,還是那么痛苦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