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趙紅梅隱隱有些猶豫。
林清梔看出端倪,當初她走,其實只是想跟大房擺脫干系。
如今巴結越湛,回去不是更加稱心如意?
怎么還猶豫?
“看來二嬸是舍不得家里,那我也就不強求了,之前阿湛說,要接你們回去頤養天年,現在看來我們考慮不妥,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
她話未說完,忽然被猛地打斷:“不不不,既然是阿湛的意思,那我們就回去吧,其實你二叔這個病呀,在申城也許調理還好一些。”
趙紅梅趕緊應承下來,她心想,就知道這個林清梔不愿意讓她們回申城去,哼,既然越湛想讓他們回去,他們為啥不回去。
林清梔勾唇,略施小計,就這么上當了。
這女人段數也就這樣了,也許比潑辣的原秀要聰明一點,但是跟當初的金蝶不能比。
“好,既然二嬸同意,那就再好不過。”
她眉眼微垂,便是自己也不知自己要干什么。
把趙紅梅和越恒弄回去,又有什么好處呢?
只是突然就這么做了……
等他們說定不到一會兒,下去的時候越泠在酒桌上開腔:“我和阿湛商議,還是覺得阿恒回申城療養好。”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剛剛和二嬸已經說定了呢。”林清梔接話。
果然,她這激將法也不是白使,她不使,越泠也要逼她讓越恒回去。
那畢竟是人家的弟弟,眼看著窩在這個水汽濕重的小城里,那身子骨哪里有康復的指望?
兒媳婦這么識大體,越泠滿意地點了點頭,轉眼對越湛呵斥:“你今晚酒喝多了,早點歇著吧。”
那話是對越湛說的,林清梔卻聽出來是在敲打自己。
她走到越湛身邊伸手去扶他,男人也沒推開,兩個人好像是恩愛夫妻一樣往樓上走。
趙紅梅笑瞇瞇地看著她倆,明明就是鬧矛盾了,還在這里裝恩愛夫妻,看來平日里也是裝的。
男人當了軍長,那女人能舒心么?她又不像金蝶,有那么大的家世,只是那種低賤的辦法爬上來的,更何況,即便是金蝶,那也只是表面上風光,其實打掉了牙齒往肚子里咽呢。
果然,兩個人走到樓梯拐角,林清梔霍地松開越湛,徑自往樓上走,越湛也不出聲,一個人緩緩上樓。
關上房門夫妻倆誰也不理誰,林清梔端了水來洗腳,越湛就坐在窗邊抽煙,他還覺得郁悶吶,綠帽子沒戴上,可是也差不多了,她一個讀過書的人,難道不知道精神出軌更可惡。
對方還是自己堂弟,這口氣怎么咽得下去。
林清梔洗完走到窗邊,當著他的面把一盆水倒下樓,樓下就是河面,嘩啦一聲響,水花零零碎碎的聲音,悅耳極了。
她爬上床脫了衣服睡覺,男人那根煙燃盡,也掐滅煙頭,脫了衣服要睡覺,卻被她踹了一腳:“洗腳!”
“不想洗!”
越湛直接拒絕。
林清梔潔癖,翻過身怒瞪著他,越湛忽然壞心眼子地伸出手指頭指著她眼角:“你這里細紋好像又多了幾條,還是少愁哭些有的沒的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