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老二的病情被耽擱的厲害,你才應該操心你該怎么活,我們家的顏面雖然重要,可也不是說漠視法律,你這是犯法的,知道否?”
越泠老神在在,聲音已近森寒。
趙紅梅這才背脊生寒,連趕帶爬跑出去。
林清梔眼看著她被趕走,心頭郁結的氣順暢了不少。
她長吁一氣的模樣在越湛看來尤其扎眼。
仿佛是終于打敗了一個敵人似的。
趙紅梅的事兒在越湛心里并未激起任何漣漪,他只擔心自己的妻子,她怎么蛻變成如今這樣子。
林清梔心滿意足地收拾完爛攤子,回到屋里,越湛關起門,林清梔在一旁不疾不徐地洗手:“這個午覺,你還睡得著嘛?”
越湛說不清楚,睡得著么?
那自然是……
睡不著了。
“與狼共枕,有幾個人睡得著?”
男人沒頭沒腦來一句。
林清梔居然不怒。
“你是覺得我狠毒了?得理不饒人了?還是說,你覺得好歹那個便宜堂妹救了你一命,不該對她的姑媽這么趕盡殺絕。”
女人聲音幽幽,心底已然憤怒,既然收拾了趙紅梅,干脆連越靜一塊收拾了。
“我是對你刮目相看了,林清梔……”
越湛抿唇,居然流出一絲輕笑,并沒有多少譏諷的意思。
說實在的,他如今五十歲,她卻只有三十八歲。
僅僅隔了十二歲,她在他眼里,卻平白無故開始矮了一倍。
也許是越湛想到自己正心狠手辣的時候,也是她這么個年紀,三十八歲,一夕之間將所有仇人送入了地獄。
他葬送了申城三個大家族。
而林清梔如今的作法,不過是驗證了霍金那番“遙遠相似性”的理論。
果真花了半年時間,越靜才康復,卻沒有完全痊愈,她還需要靜養。
因為是在部隊醫院,越湛幾乎有時間都會抽空過去看看,部隊里對軍長大人的口碑很好,都說他知恩圖報。
可是越靜不這么想。
她最近都曉得趙紅梅的事兒東窗事發。
可是越湛絲毫不計較還頻頻對她示好,這說明了什么
“大哥我……”
越靜穿著病號服站在窗下面,晨光打在她臉上,歲月靜好如昨日。
越湛有那么一瞬間仿佛看見了少女時代的林清梔,可是轉眼卻又打消了念頭,記憶里的林清梔每次住院都無比倔強的與他對峙,出于各種目的與他抗衡,從來沒有這么安靜過。
“以后不要叫我大哥,我們歲數差得很遠了,你跟其他人一起叫吧。”
喊首長。
越湛面不改色心不跳:“你不要想太多,好好養傷,身體康復之后還是繼續在部隊干下去,或者你有什么別的想法也可以告訴我。”
“真的嗎?真的……可以告訴您嘛?”
越靜終于接受了眼前這個五十歲的人,他是她長輩的事實,可是……當初是姑媽說他有特殊癖好,喜歡……亂輩分。
“嗯,你有什么話,大可暢所欲言,你還年輕,不用太顧忌。”
越湛老神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