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蘭蘭!”
鄧舒抱著水管,聲音顫栗的大喊著,她抱著水管四處澆灑在熊熊烈火上,水管里的水充足,源源不斷,很快火勢就變小了。
此時外面的軍嫂也叫來了人。
清一色軍裝的年輕士兵進了小食堂,不過等他們人到的時候,基本已經沒什么事情了。
鄧舒先看到季安寧,瞧她披著衣服,靠在墻邊,臉色蒼白,但人安然無恙。
鄧舒要扶季安寧出去,季安寧旋即擺手,嗓音已經喑啞:“余余蘭蘭”
到底是一條人命,哪怕她和余蘭蘭再有恩怨,季安寧也不至于讓余蘭蘭死在這里。
腿腳發軟的李翠蘭勉強跟在鄧舒的后面走了進來,她一把扶住了季安寧,卻也不知道究竟是她扶著季安寧,還是季安寧撐著她。
李翠蘭一雙眼睛熏的通紅,就連落在季安寧胳膊上的手掌都是不停發顫的,“安寧你沒事吧”
李翠蘭在這邊慰問季安寧,扶著季安寧出去,而鄧舒,以及一連進來的幾個士兵,都被季安寧打發去看余蘭蘭的情況了。
季安寧也被他們慢慢扶了出去。
廚房內,此時余蘭蘭已經身子趴在水龍頭邊昏厥過去了,她的一只胳膊搭在水龍頭下方,水龍頭的水還嘩嘩流著,可余蘭蘭那只胳膊,卻是慘不忍睹。
哪怕她及時澆滅了火,可袖子已經被燒的精光,血淋淋的胳膊,等鄧舒看過去的時候,差點把手里的水管給扔了。
余蘭蘭是被幾個士兵用擔架抬出去的。
火勢徹底撲滅后,鄧舒丟下手中的水管,木納的往出走,回頭看了一眼狼藉一片,早已被熏黑不成樣的廚房,不由打了個哆嗦。
外面圍著的軍嫂見里面的人都出來了,連忙圍了上去。
季安寧是先出來的,等她出來之后,一群人轟然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著她的情況。
季安寧大腦有些暈,眼睛疲憊的翻了幾翻,終是撐不住的昏厥了過去。
“這是怎么了?快快!”孟微瞧季安寧昏倒,連忙大喊。
“翠蘭嫂,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起火了。”馬蓮蹙著眉頭,簡直不敢相信,還好這火勢沒有多大。
李翠蘭搖頭,她也不知道,就突然起了火,她現在也是劫后心驚,后怕的厲害,見季安寧暈了過去,自己也腿軟的站不住腳了。
可不一會兒,他們就看著余蘭蘭被擔架抬出來了,胳膊上的傷勢,各個都心驚膽戰縮著身子的不敢看。
“余蘭蘭她”馬蓮愣是不敢講后面的話了,她是想問,余蘭蘭還活著嗎?
不論鄧舒和李翠蘭有沒有事情,但他們都吸入了一定程度的濃煙,他們四個人都被軍車接走,送去了部隊里的醫務所。
其中最屬余蘭蘭的狀況嚴重。
李翠蘭和鄧舒只休息了一會兒就沒事情了,他們直接被軍區大院的書記喊去問話了。
而季安寧和余蘭蘭則是分別躺在病床上。
因為余蘭蘭的情況嚴重,趙環和幾個女醫護都在處理著余蘭蘭的燒傷。
季安寧處于昏迷狀態,又吸入了部分濃煙,醫務所的人也不敢疏忽,尤其季安寧被送到醫務所的時候,趙環就認出了,季安寧是蕭軍醫的舊識,與蕭軍醫的關系不錯,趙環對季安寧的情況便上了點心。
開始是擔心季安寧中毒,掀了掀她的眼皮,又做了一些檢查,并沒有發現她身體機能有問題,趙環這才松了口氣。
相比之下,季安寧在大火第一時間,就拿濕衣服堵住了鼻息,減緩了一氧化氮中毒的程度。
所以不論是在哪方面的程度,季安寧的情況都要比余蘭蘭的情況可觀。
現在余蘭蘭不光是吸入了大量的濃煙,還有胳膊處的燒傷,情況比趙環想象中還要嚴重。
就在他們給余蘭蘭處理傷口的時候,季安寧已經轉醒了。
“季安寧?你醒了?”趙環側身看了眼季安寧,沒想到季安寧清醒的這么快,她頓了頓,道:“你感覺怎么樣?有什么難受的地方,胸口悶嗎?”
“我”季安寧半撐起身子,剛要張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喉嚨生疼,聲音都變了音,沙啞的厲害。
“你先別說話。”趙環道:“你呼吸道吸入了濃煙,不過你不用擔心,修養一陣子,恢復恢復就沒事了。”
季安寧按了按喉嚨,眉頭微皺,修養一陣子?
她兩天后就有合唱比賽了,想到這里,季安寧臉色微變,慢慢撐起了身子。
趙環只和季安寧說了幾句話,就去看余蘭蘭了,余蘭蘭現在還處于昏迷的狀態,季安寧這才注意到隔壁病床上躺著的余蘭蘭。
她在意識昏迷前,并沒有看到余蘭蘭,也不知道余蘭蘭的狀況究竟怎么樣,她望了一眼,余蘭蘭的左胳膊外皮都燒傷了,觸目驚心的傷口,季安寧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收回了目光。
她捏著喉嚨,也沒亂動,就先躺在病床上修養生息。
她現在大腦還有缺氧的感覺,她喘息了幾口氣,慢慢趟了下來。
廚房起火,廚房怎么會起火呢?
季安寧雖然清楚,廚房火勢燒起來最大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之前被打碎的那碗油,這才讓火勢燒的猛烈。
可起火的原因呢?
廚房有一陣子沒有開火,怎么可能會起火,火種是從何而來。
季安寧張了張口,想到兩日后的合唱比賽,她眸子赫然瞪大,不由再次的將目光落在了余蘭蘭的身上。
是余蘭蘭?
余蘭蘭現在燒傷嚴重,季安寧本是不想懷疑她的,可當時就他們兩個人在廚房里面,李翠蘭和鄧舒剛好去外面擺洗抹布。
余蘭蘭為了不讓她好好的參加合唱比賽,手段竟然這么極端。
可余蘭蘭根本就不知道,這場合唱對季安寧來說,根本是無關緊要。
她原先在張雨愛的計劃里,就是為了隊列完美湊數的。
她開不開聲并不影響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