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翼不說話,拉了他喝酒,喝多了之后,借著酒勁兒給了亂說話的白薇薇一個嘴巴。
這是他第一次打自己女兒。
白薇薇被父親打懵了,眼淚都飆出來,扭臉仇恨地瞪著高峰儀,咬牙:“我討厭你,一輩子!”
說完就跑了。
白建翼派人專車送高峰儀回去,說是讓他在家好好準備親事。
沒過幾天,白薇薇就被一行兵馬強行送到了鄉下.
高峰儀接親的時候,有些猶豫,他也不想強人所難,她不想嫁給自己,那就不娶了。
誰知,女孩子破天荒順從得狠,讓他有幾分驚訝,結果等到了喜堂拜堂的時候,她當場給了母親一個難堪!
當時高峰儀氣得青筋暴起,氣得差點掀了蓋頭當場退親。
可想著母親和妹妹以后還得做人,還是咬牙忍下了,這會子,到了新房,她卻變了一張臉,又想玩什么花樣?
白薇薇眨了眨眼,心知他是不會信了。
可又不愿松開他,只能摟著他的脖子小聲嘟囔:“對不起。”
高峰儀錯愕,眼里余怒未消平添一抹震驚。
她……她這是給自己道歉?
白薇微見男人不說話,湊到他下巴上小雞啄米似的啄了一下:“對不起嘛,別生氣了。”
上輩子,高峰儀氣得進來揭了蓋頭倒頭就睡,任她謾罵。
這輩子,自己絕對不能再讓這種事發生。
白薇薇長著一張娃娃臉,粉撲撲的臉蛋尤其飽滿,眉毛彎彎的,眼睛又大又圓,跟廣告畫報上的紅妝麗人似的,好似生下來就是與人比美賽嬌的,世上沒有幾個美女能勝過她.
這會子半哭半撒嬌半哀求,還湊上來親他下巴,撓得男人心跟被貓爪子撓了一下。
“你……你不用玩花樣,我不會信。”
他冷著臉,剛說完這句話。
女人眼淚刷一下流下來,哭了:“峰儀你還是怪我。”
高峰儀瞬間手足無措,想給她擦眼淚,又想起她嫌惡自己的眼神,手僵在半空落下了。
誰知白薇薇抄起他的手,跟抄衛生紙似的往自己眼睛上擦:“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在路上顛簸了那么久,腿抽筋了,想蹲蹲不下去,想說話,又怕別人笑話,都這樣了,你都不心疼我,還生我氣。”
嗯?腿抽筋?
高峰儀狐疑,放在之前,他對這種說辭絕對嗤之以鼻,可是現在……
白薇薇哭得一抽一抽的,高峰儀聽得頭疼,手僵硬地放在她肩膀上,“你腿抽筋?”
白薇薇點頭,順勢靠在他懷里,勾住他脖子,一雙淚眼狐媚睨著他,好歹多活了十年,有了成熟婦人的風情。
男人看得喉頭一緊,腳步忽然一頓,冒出一句:“你剛剛跑那么快!”
白薇薇臉爆紅,腦袋埋得深深的,嘀咕一聲:“那是因為看到你了。”
高峰儀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這傻丫頭,不管真話假話,這會子看著還是挺可愛的!
氣消了,那些不愉快也就過去了。
高峰儀將她放在床沿上,細心脫了她的鞋襪,從開水瓶里倒了熱水進腳盆,端來給她洗腳。
白薇薇看著俯身屈膝的丈夫,心里半甜半酸,忽然俯身按住他的手。
男人愣了,抬眸睨著她,這是嫌臟?
白薇薇假意沒看懂他心里的想法,只顧著扶起他,臉蛋紅撲撲的,聲音軟糯:“峰儀,我們是夫妻了,一起洗呀。”
她才十八歲,正是女人最美年華,青春少艾,聲音細得發甜,甜得發膩,高峰儀打了個機靈,乖乖聽令,脫了鞋襪,坐在她旁邊,卻刻意保持著一點距離,猶豫著把腳伸進木盆里。
女人咯咯笑:“你的腳大。”
高峰儀臉滾燙得耳根子都發熱,整個人身子繃緊了不敢動彈。
白薇薇那只小腳丫子還在他兩只腳上踩來踩去,比劃著,“比我大這么多。”
說著,小腿又挪過來挨著他的小腿,摩擦來去,狀似無意嘀咕:“咦,腿也比我粗好多。”
高峰儀渾身像火燒,痛苦地閉著眼睛,心里默念了一遍道德規范,火速擦干倆人的腳,端了盆子把水倒掉。
等回來的時候,小女人已經鉆被窩里蜷縮成一團了。
終于,他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搬來另一床棉被,熄了燈。
剛拉開被角躺進去,一具溫熱的小身子鉆進來露出一顆腦袋:“峰儀,怎么辦?我腿又抽筋了。”
高峰儀咽了口唾沫,烏漆麻黑的夜里,男人一雙眼幽光繚繞。
“白薇薇。”
他嚴肅地喊了一聲。
“嗯?”
她的嚶嚀如奶貓。
高峰儀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是個正經人,請你自重!”
他幾乎是咬著牙關說這句話,可白薇薇渾然不聽,只撇唇嬌笑:“正經人……你是正經人,你娶我干什么?!”
男人一聽,聲音里略帶羞怒:“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不太明白,你早些做什么去了,到這關頭,又正經起來了,叫人這不大好想.“
也不太好信.
白薇薇揶揄了一把,假意生氣,翻了個身轉過去,順帶扯了一把棉被。
高峰儀察覺出她生氣,本能湊過去誘哄:“我……我的意思是……你……你不能這么……這么……”
這么主動!
她又不是男人,她怎么可以這么主動,弄得好像他是小媳婦兒似的.
“什么?”
黑夜里,白薇薇嘴角揚起陰戳戳的笑。
“這么不怕人的,難道不怕,我會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嚇到你!”
一個姑娘家在洞房里面,面對新郎的時候,不是應該楚楚可憐的睜著大眼睛,茫然無措一臉害怕么?
哪有剛熄燈進被窩?